【靖蓉同人】意外(五)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30
(五)

郭靖大惊,忙将她抱至厅内软榻,只见她面色青白,双唇泛紫,似是喘不上气,身体时时微微抽搐。

郭靖只道她是气的闭过了气去,扶起她一边掐人中,一边运气于她背后轻抚。郭靖深沉浑厚的内力霸道无比,一丝一丝将她几乎闭锁的心门打开,血液渐渐回涌,唇色由紫白,慢慢泛出惨淡的红。

待郭靖运气毕了,她身上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人并未醒,手臂不再僵直,软软的垂下,呼吸匀停,是累的睡着了。郭靖卸下自己外袍将她严严实实裹住,抱回卧房,急忙唤人去请大夫。

此时外面大宴已渐渐散了,朱子柳等人不见郭靖夫妇,到后院来寻。

郭芙几个瞪着那秦念恩咬牙切齿像是要吞了他,早被鲁有脚带了出去。秦念恩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虽不后悔,心里难免怯怯。到了郭靖卧房门前,死活不进去。朱子柳从他手中抽出衣袖,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秦念恩刷地沉下脸,直挺挺立在庭中,不再说话。他暗恨自己愚蠢,这里每个人都是那夫人的朋友,怎会在意他母子死活,一点点照顾就要收买了他,未免想得容易了些。

朱子柳何等见多识广,一看少年脸色便知他所想,本来几分恻隐之心顿时消失无踪,自去敲门。

郭靖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大夫,一看是朱子柳,面色沮丧,将他让了进来。

朱子柳问道:“黄师妹如何了?我瞧她面色不豫,定时气的狠了。”

郭靖叹口气,将他带入卧房,“瞧吧,进了厅后便晕了过去,此时都未醒。”

朱子柳仔细看看黄蓉,心中有疑惑,伸出手去把脉。

“朱大哥,怎么?”

朱子柳皱眉,“这不像是气晕过去,倒像是血虚…血虚发作啊……”

郭靖讶然道:“血虚?我从未听她说过血虚啊!”

朱子柳摇摇扇子:“只怕黄师妹自己也不知道,只当是寻常不舒服。郭大侠可请大夫了?”

话音未落,门声已响。

郭靖喜道:“大夫来了!”

老大夫向郭靖行了一礼,“病人在何处?”

郭靖忙引他至黄蓉床前,“刚才脸色青白唇色泛紫,我用内力助她舒心理气,这会儿睡着了。”

老大夫将黄蓉手腕移至脉枕上,轻按下去,眉头皱紧,又另一只手去用力捏她指尖,仔细查看。

“这不大妙啊!怎么郭夫人看起来有血虚之症?”

朱子柳合上扇子,“果然如此?”

大夫不知他是何人,点头道:“只怕错不了,难道前头没有征兆?头晕目眩,胸闷气短应该都是常常发作才是。”

郭靖茫然不知,突然想到日前那场病,忙道:“前几日发过高热,不过一半日便退了,只当是过去就好了。这胎早先便因内力伤过胎气,可跟这有关吗?”

大夫点头,又道:“也未见得是这一件事,比如郭夫人如今的年纪也不轻了,又比如日常劳心劳力,都有可能。血虚若是保养得当平安生产不是没有。但现下……一切都难说的很了。药是用不得,举凡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或是各路进步的食材一样也不能吃。若是能保到下个月便可试试催产,若不能…”大夫摇摇头。

郭靖慌了,“最严重是如何?”

朱子柳在旁叹气道:“一尸两命。”

饶是郭靖有些准备,还是被这话吓了一跳,呆愣了半晌,对大夫道:“辛苦了,我送您出去。”

出门时见到立在门边手足无措的秦念恩,想说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绕过了他去。

待他回返,见秦念恩还是那样一动也不动,示意他去庭中坐下,看着他道:“你都听到了?”

秦念恩点点头,嗫嚅道:“我并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害夫人。”

郭靖叹道:“可有些错是试不起的。就如同…如同…我对你娘和你。”

秦念恩面色惨白,“您罚我吧。”

郭靖摇头,“罚你什么呢?始作俑者是我,你不过是想认回亲爹,想给母亲讨个公道。谁都能说你,唯独我不能。”

秦念恩不知所措,“那,那如今我该怎么办呢?”

郭靖茫茫然望着前方:“我也想有个人能告诉我怎么办……”

黄蓉醒来时记忆停在倒在郭靖怀中那一刻,“千万不能在众人眼前倒下”的念头撑着她早就负荷不住的心。

她其实料想过可能出现什么意外,却漏算了事情当真出现时她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

黄蓉轻轻将头转向外侧,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她如拖重石,头晕目眩,烦闷欲呕。

郭靖端了碗清泠泠的素菜汤进来,正看到她醒来,急忙放下碗坐到她身旁。

“听得见我说话吗?”

黄蓉想点头,刚一动又是一阵头晕恶心。

郭靖在背后扶住她,温言道:“闭上眼睛,忍一下。”撑住她的背,缓缓让她起身靠在怀中。

黄蓉闭着眼一动不动,缓了半天睁开,哑着嗓子道:“这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

郭靖将菜汤端起来,一勺一勺喂她,汤里除了青菜什么都没有,入口竟然异常舒适。

“是血虚。大夫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缘由,但症状是对的上的,就照血虚来治。”

黄蓉扭过头去看他:“血虚?”

“怎么?”

黄蓉靠在他怀中,低声道:“那…和我娘一样啊……”

郭靖吃了一惊,“岳母是血虚?她不是…”

黄蓉叹了口气,“是,是血虚(此处瞎掰),所以没撑住。”

二人不语,郭靖放下汤碗,慢慢摩挲着她的手腕,“你不会的。”

黄蓉默了半晌,低低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只是,要辛苦你…”

郭靖立刻坐起来对上她的眼睛:“什么办法?命都是你的,辛苦算什么?”

黄蓉心中一甜,脸上带出微笑,“不是一时,是要日日如此。我是担心你功力耗损太过,若是城中有事,未免难以周全。”

郭靖急道:“难道还有什么要周全的事比你命还重要?快说与我听!”

他越是如此,黄蓉越是忍不住低笑,见他要动真怒了,忙道:“我说我说。就是当年我们在牛家村密室做的事。”

郭靖恍然:“易筋断骨篇?”

黄蓉点头,“其实血虚之事跟你当日受伤的缘由有些相似。你是重伤,我是根骨虚弱,好在我们都会武,才可一试。可惜当年我娘并无如此机缘,爹也知道的太迟了……”

郭靖不欲她提及往事伤神,忙道:“那我们现在就试!”

黄蓉没了他靠在身后,软软的倒在枕上,头一动,脑中又似有东西在晃,缓了缓才道:“现在怎么行,总要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才是,不然你我可不怕走火入魔么?好在你如今的功力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想必事半功倍,再不用整日不能离手了。”勉强说完这些,已是乏到极致。

郭靖替她掖住被子,握着她手,缓缓输入一些内力去。冰凉的手掌慢慢有了温度,脸上也不再一片晦暗,有了些许血色,双眸闭合,已睡得安稳。

梆子敲过三更,郭靖将黄蓉轻轻摇醒,关好门窗,两人便在帐内四掌相合,运功疗愈。

《易筋断骨篇》本为练武之人疗伤而写,此时拿来治病倒也并非黄蓉异想天开。 血虚的根由是体内经脉因妊娠而不畅,两人双掌相贴,内力走遍全身,仿佛一股助力引流全身血液。也亏得郭靖修习纯正道家内功,内力纯正温厚,控制自如,这才能助黄蓉修复因怀孕而生的经脉不畅,又因她原本根骨虚弱,若是疗愈之人内力霸道,反会伤了她经脉。

郭靖小心翼翼控制内力,助她全身游走七个周天,到天亮时浑身都已湿透,比自己练功辛苦百倍。

黄蓉笑吟吟瞧着他,摸出帕子给他擦汗,“辛苦郭大侠,一日了。”

郭靖握住她手,急问道:“有没有用?”

“瞧来是有的,今天可舒泰多了,再没有憋闷滞涩之感。”

郭靖大喜,“那我们今晚再试!”

黄蓉心里疼惜,“天色还早,你睡会儿吧。我去看看芙儿。”

郭靖确实困倦以极,“你不睡么?对了,念恩…我让他暂时跟着朱师兄。”

黄蓉一怔,随即点头,“跟着朱师兄很妥当。当日之事分明有人挑拨,这孩子的来历还是有些问题,让朱师兄看着不会出乱子。”

郭靖见她满脑子仍是这些有点无奈,“我是说你出去不会碰上他。”

黄蓉失笑,“我跟他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我气的是那挑拨之人,分明是冲着靖哥哥你来,那声音我听着耳熟,却总是想不起来……算了,我先去看芙儿。”

郭靖点点头,倒在枕上便睡着了。

黄蓉被他内力温养一夜,此刻精神正旺。出门时朝阳尚未露头,郭芙房中静悄悄,黄蓉掀开一条门缝,发现郭芙趴在堂中的桌上睡着,连忙进入房中,摇醒女儿,“快去床上睡,在这里一会儿脖子要疼了。”

郭芙揉揉眼睛还当自己做梦,醒过神来欢呼一声投入母亲怀中,“娘,你好啦?我吓死了,爹既不让我去找秦念恩,也不去我看你,我着急的很,睡不着,就坐着等你消息。娘,你果然好了吗?”

黄蓉揉揉她乱蓬蓬的头发,怜爱道:“自然是好了。就是怕你担心才特意来看看,你去床上睡,娘看着你。”

郭芙在桌上趴的浑身酸痛,这时母亲在侧,有高床软枕,刚躺下就睡着了,黄蓉替她掖好被褥,静静抚着她的睡脸。若说她有什么不放心,便是担心自己一出了意外,女儿在靖哥哥和那秦念恩之间如何自处。

这女儿心思浅薄的谁都一眼看穿,若是那孩子有心算计,她怎么躲得过?

秦念恩的事情虽然有些麻烦却并不影响大局,如今她的身体出了变数,一切就变得可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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