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蓉同人】意外(六)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1
(六)

襄阳城中的生活又回到了往昔。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黄蓉的肚腹也越来越大,行动渐渐不那么方便,血虚导致的晕眩水肿也愈发频繁。郭靖夜夜助她运功行血,能支撑大半日安宁。

自那日认子之后,黄蓉再没见过秦念恩。朱子柳将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天亮就出去,天黑才回来,黄蓉只在自己院中休养,彼此相安无事。

这日郭靖下半晌便兴冲冲的回来,邀黄蓉到前院去。黄蓉放下手中正绣的襁褓,跟他在身后,见他如此兴奋心中有了猜测,待见到杨龙二人,暗道一声“果然”。

“蓉儿!过儿和龙姑娘来帮我们守城了,得此大助力,襄阳无忧了!哈哈哈哈!”

黄蓉许久未见他这么开心,便也附和道:“是啊,我本来担心我帮不上你忙反要拖累你,如今过儿来了我就放心了。”又向杨过道:“当日石林一别,我和你郭伯伯都很是担心你,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杨龙互望一眼,杨过慢吞吞道:“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在外面听说襄阳战事吃紧,便赶来相援,又听说郭伯伯怎地多了个义子?”

黄蓉本就对他有疑心,此时见他避而不答,心中暗暗提防。

郭靖见提到秦念恩,脸上微红,“这…念恩不是我的义子,想必你进城之后也听说了,他是我流落在外面的儿子。说起来,他的娘亲和穆世姐也颇有渊源,你们…”

黄蓉忙“咳咳”了几声,一扯他的衣袖,“过儿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有什么话等他们梳洗过后饭桌上说吧。”

郭靖忙道:“对对,是我疏忽了,你们从哪里来?这一路肯定辛苦了,快去梳洗,待会儿念恩回来我们饭桌上就能见到了。”

杨过点头称好,和小龙女一起跟下仆去客房。

久别重逢,杨过的表现和大胜关大相径庭,仿佛换了个人,性情乖顺了许多。黄蓉望着他的背影,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郭靖不解,“蓉儿,你方才为什么不让我说穆世姐和南琴妹子的旧事?”

黄蓉似笑非笑,“穆世姐和南琴妹子?叫得好生亲热。”

郭靖面红过耳,马上改口道:“是穆姑娘和秦姑娘。”

黄蓉没好气道:“难道她们俩是什么亲亲热热的好姐妹么?你要跟过儿说,念恩的娘曾经被你爹欺辱过,被你娘给救了?”

郭靖立时醒悟,“我把康弟那回事给忘了,只记得她们旧日相识…”

“你说我娘被谁欺辱过?!”

黄蓉暗叫一声糟,堂外人来人往,不曾留意秦念恩的脚步声,竟叫他听了个正着。

秦念恩大步走到黄蓉跟前,脸色通红,质问道:“你说谁被侮辱过?!谁欺侮我娘?!”

郭靖伸臂挡在黄蓉跟前,喝道:“不可对夫人不敬!”

秦念恩浑身发抖,“我知道我娘不是你心上人,但也不能如此任人毁她清誉!”

郭靖看了眼黄蓉,甚是无奈,对秦念恩道:“你听岔了,夫人是说,你娘差点被人欺侮,被过儿的娘给救了,并没有毁她清誉。”

他并无把握秦念恩听到了多少,也不知这句能不能糊弄过去。

秦念恩狐疑的看着他,又看看黄蓉,“真是这样?”

黄蓉叹口气,“要不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要认你?就说你不是靖哥哥的孩子不就好了?待会过儿就来了,你记着不要提起此事,他不知情。过儿就是你娘那位救命恩人的儿子。”

秦念恩犹有疑虑,“那刚才你说他爹…”

郭靖要说话,黄蓉抢道:“过儿是遗腹子,他爹的事情连他自己也不知,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与你细说。”

秦念恩看向郭靖,郭靖点点头,只好作罢。

郭靖悄悄捏了捏黄蓉的手,表示谢意。黄蓉不做理会,悄悄挣了挣,挣不脱,只好由得他。

不一会儿杨过小龙女,郭芙和武家兄弟前后脚进来。

郭芙先是一喜,见杨龙二人在一起,登时记起大胜关种种,脸色沉下来。

郭靖唤她过来,“怎地见了杨大哥龙姑娘不打招呼?若不是杨大哥救你,此刻你怎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郭芙不敢违逆爹爹,走到杨过面前,不情不愿的喊了声:“杨大哥,龙姑娘。”

杨过点点头不以为意,小龙女回道:“郭姑娘,好久不见。”

郭芙“哼”了一声,本要顶一句“谁要见你”,看到母亲眼色,默默咽回去,只当听不见。

这厅堂中人人各怀心事,只郭靖是真正一腔欢喜,招呼他们落座,又指着秦念恩道:“过儿,这便是念恩。”对秦念恩道:“念恩,这是你杨…兄弟,咱们郭杨两家乃是世交。”

秦念恩走到杨过身前作个揖:“杨兄弟。”

杨过站起身回礼:“念恩世兄。我来得匆忙,消息得的晚,不曾准备贺礼,改日定送世兄一份大礼!”

秦念恩不置可否,回到自己座位。

黄蓉在旁瞧着二人,心里暗暗留意。

接风宴毕,黄蓉嘱咐郭芙带小龙女去安置,秦念恩照例回他自己小院,郭靖带杨过回厢房秉烛夜谈,黄蓉自回房中练功休息。

她知道郭靖与杨过定有许多话说,自己运功两个小周天之后先行睡下,夜里起来一看,已过三更了,郭靖仍未回房。她想起杨过的神情,耳边莫名回响着他那句“改日定送世兄一份大礼”,心里猛地一突。 那神情语调,一瞬间似极了杨康。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安,披衣起身,慢慢走向客房。

“笃笃笃…”

郭靖听到敲门声,马上站起来走向门边,“蓉儿,是不是你?”

“靖哥哥。”

郭靖开了门,见黄蓉披着外衫站在门外,“蓉儿,可是身子不舒服,等着急了吗?”

黄蓉朝里面探头一望,“过儿还没睡吗?我睡了一觉醒来还没看到你,就过来瞧瞧,这么晚了,过儿也累了,你还是不要搅扰他了。”

郭靖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说的是。好久不见过儿,有好多话想问他,倒忘了时辰,这就回去。”回头向房中道:“过儿,你早些歇息,明日我们一起去巡城。”

杨过答道:“好,郭伯伯。郭伯母,小侄衣衫不整,就不出去相送了,两位慢走。”

黄蓉看了眼郭靖,随口道:“快歇息吧,不必多礼。”

郭靖带上房门,扶着她腰往回走。

“靖哥哥,你和过儿在聊什么?说了这么久?”

郭靖顿了一下方道:“没什么。过儿问起念恩的身世,还有他爹的事。”

黄蓉停住脚步,“你都告诉他了?”

郭靖忙道:“没有。只说起来穆姑娘和秦姑娘是旧相识,并未说起康弟。过儿问到康弟的死因,我也没说,但是我答应他日后会告诉他。”

黄蓉随他走回院中才道:“全都告诉他吗?”

郭靖点点头,“那是他爹,他该知道的。哎,未能把康弟带上正途,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憾事…”

黄蓉冷笑一声,“那种心术不正的人,能走什么正途。我只恨杀他不早,不然你五位师父何以命丧桃花岛上?靖哥哥,过儿聪明绝顶,心性却是喜怒不定,难以捉摸。你当真要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他?若是…”

郭靖迟疑道:“找我们寻仇?过儿不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

黄蓉叹道:“那是杀父之仇,难说的很啊。”

郭靖皱眉,“是他自己一掌拍在你肩头才中毒而死,也不能说是你杀了他啊。”

“你我皆有杀他之心,他也因我而死,是否亲自动手,又有什么分别?”

郭靖半天不能言语,末了叹道:“你如此担心,我不说便是。”

黄蓉见他应下,心里松了口气,“我们回去吧。”忽又道:“这些既然都没说,那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郭靖突然支吾起来,“就是…就是…问他后来又去了哪,在哪里找到龙姑娘什么的。他说找到龙姑娘之后,看到蒙古人残暴,又听说我在襄阳抗击蒙古人,便过来投奔了。”

黄蓉何等敏锐,郭靖又不擅说谎,但郭靖如此掩饰,她便只做不知。两人回房运功疗愈,又是七个周天到天亮,郭靖似比往日都要疲累,汗湿重衣。

黄蓉给他拿来换过的衣衫,服侍他躺下,自己和衣而卧在他身旁,辗转反侧。郭靖握住她手,呼吸匀停绵长,睡的极是香甜。黄蓉瞧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阖眼假寐,竟也睡着了。

郭靖白日尚有军务,不过略养养神便醒了,见黄蓉犹自熟睡,轻手轻脚出了门,到了前厅,杨过和秦念恩各坐一边,正在等他,微微赧颜,“让你们久等了,今天竟然起晏了,咱们这便走吧。”

杨过知晓些缘故,拱手道:“都是小侄不好,昨晚累得郭伯伯动真气…”

郭靖忙示意他噤声,“出去再说。”

两人步子轻,秦念恩只跟着秦南琴略学些拳脚,如何能及?是以都迁就他,慢慢前行。

“念恩,待夫人身子好了,我就可以传你玄门正宗心法,你先莫急。想当年我学习这门心法时也不过比你小两岁,不过两年便有初成,不要担心。”郭靖见他步子沉重,跟上他和杨过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心有怜惜,不由出言安慰。

秦念恩自有心事,只低低答了个“嗯”。

杨过问道:“郭伯伯,方才厅中你为何…”

“啊,我为你疗伤的事不要让你郭伯母知道。她身子不好,我需每夜为她用内力温养打通经脉,若她知道我给你疗伤,定不肯再让我为她养护了,厅中人多嘴杂,记得帮我保守秘密。”

杨过自小知道他们夫妻情深,听闻他如此说,也不禁暗自感叹,郭伯伯虽然性情憨直,于情爱上这份真心,却也绝不逊于自己对姑姑。

郭靖所言,纯然发自内心,并无觉得不妥,听在秦念恩耳中,却无比刺痛。他在郭府日久,越发相信他所言确实句句是真--他当真对自己母亲毫无情意,除了他刚来那些日子问过两句,后来再无一次提过母亲。

他待自己和眼前这位杨兄弟,毫无二致。他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侥幸沾了他一点血脉,只是因为他心地纯善,要对自己尽照顾的责任。可是他所有的爱,尽皆给了府中那个女人。

母亲在他生命中,什么也不是,自己,就更像是从天而降的尘埃。

他看杨过和郭靖兴致勃勃谈论诸葛亮,说什么“死而后已”,悄悄拿出手中的纸团,伺机塞给了擦身而过的小乞丐。

黄蓉在府中得了郭靖中箭的消息大吃一惊,急忙赶去城头查证,还没出大门就见郭靖和朱子柳、鲁有脚、吕文德,后面跟着杨过,秦念恩,二武一起说说笑笑回来了,心里一松,脚下差点软倒,用竹棒撑住了,笑问:“怎么大伙儿一起来了?我刚还听说靖哥哥受伤,急着要去瞧瞧。”

郭靖笑道:“这谁报的信儿?腿也太快了,就擦破点皮也叫受伤?倒白叫你跟着担心。蓉儿,今日可得多谢过儿,若不是他,我可真得受伤了。”

朱子柳“啪”地一声甩开折扇,笑道:“黄师妹你没看到,杨少侠今天在城头耍的一手可多俊!”

吕文德忙道:“郭大侠的功夫才叫厉害!我若不是亲眼所见,哪能相信人居然半空中什么力都不借,平白攀上城墙,就像被吸在墙上似的。我还以为您变戏法有什么宝贝在身上呢!”

鲁有脚也难得不稳重,“上天梯这功夫老乞丐只是听过,真没想到郭大侠这一手这么俊,说是独步天下也不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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