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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我们市里的一家大型酒店打工做服务员,这家酒店的老总是一位曾经在国家事业单位工作过的人,所以他有好多的人脉啊!都是些牛哄哄的,听起来挺有名头的,像什么医药局啊,水利局啊,地震局啊这些单位的,普通的平民百姓貌似跟他们沾不了边呢。而他们一来酒店吃饭,不,应该说是喝酒应酬吧,一喝就要两个多小时,一般的状态都是菜基本不动,酒是一杯接一杯,拍马屁的话说的唾沫漫天飞,有时晚上都要墨迹到很晚,害的我们这些服务员连班都下不了。
好不容易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我们就要赶紧的开始收拾,先拿一个盆把所有的残羹剩饭都倒在里边,再把所有的盘子碗都摞起来,一溜小跑搬到厨房的洗碗池那里,然后赶紧跑回来再收拾酒杯之类的属于包厢里的餐具。因为剩下的这些小餐具是属于每个房间里独有的,需要服务员自己刷洗,一旦有损坏或者丢失找不到事主的话还要自己赔偿。
利落地刷好碗,还需要把桌上的透明转盘擦干净。因为这家酒店的规模比较大,所以要求的比较严格,转盘擦干净一面还需要把另一面也擦干净。这个活计需要两个人一起合作,因为太沉了,一个女孩子根本搬不动。
接着就要擦地板,不是用拖把的那种,是要拿个抹布蹲着一点点的擦,一遍不干净还需要两遍。包厢装修的还是比较豪华的,全实木地板,欧式风格。
有时客人多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还要负责两个包厢,经常是在这边倒完酒,那边又叫着赶紧上菜,此时真是恨不得如孙猴子般会七十二变,生生分裂出另一个能干的自己。
每天下班都是十点多了,早上还要轮番早起值班卖早餐(酒店一楼供应早餐),领导者的统筹管理学的真是好啊,绝对会算计的你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只要一踏进酒店的大门就开始马不停蹄,犹如上了发条的闹钟。话说有关系的酒店生意就是好,不服不行。
而场面最为壮观的场景还是有新人结婚开喜宴的时候。这些单位的人们由于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利益相关,结婚就成了拉关系找门路的一个最好法子。这可苦了我们这些工作的服务员了,他们的酒席一摆就七八十桌,服务员人手都不够用的。摆果碟,凉菜,点心,上菜,开酒,大家忙的脚不沾地。偌大的厅堂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新人们喜气洋洋地挨桌敬过了酒,宾客们就放开肚皮大吃二喝。一时间瓜子皮与骨头齐飞,大虾壳与水果核共舞,直到最后杯盘狼藉,宾客们满意而归。
大家可以挽起袖子战争了,拖的拖,扫的扫,倒剩菜的,捡杯子的,拉椅子的,直忙的人大汗淋漓,脚底起泡。曾经我的脚就在那时候磨出两个血泡,一走路就疼,可是还要咬牙忍着。
有一次我忙呼呼的抱了一大摞盘子,(各式各样的都有),由于盘子太多,我的下巴抵在了上面,飕飕地往洗碗间走去。当时不知怎的,脚下一滑,我摔倒了,盘子跌了一地,摔的稀碎,我很狼狈的趴在地上。我哭了,瞬间既疼痛又委屈,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心想这么多盘子要扣多少工资才能赔的起啊?那时一个月工资只有三百大洋。好在后来经理比较仁慈,没扣我钱。
想想都是泪啊,真是往事不堪回首。生活生活,生下来活下去,又有哪一个人是容易的?
我遇到过两种,一种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工人,另一种就是我们身边的环卫工人。
第一种我真的不知道应该称之为什么,大致说来他们的工作就是用这血肉之身将家乡的产品背出大山去售卖,而后在赶集的时候将家里需要的商品再用这血肉之身背回去。虽然我这么说,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你要知道这大山是诸多深山老林中的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深山”,而这家乡的产品也不是我们常见的十斤八斤而是近百斤,至于背回家的东西也不是糖果之类的而是“家用电器”甚至是大衣柜等等。你可想而知,在一个连牛和马都无法下脚走路的一连串大山之中,每每当他们看到脚边的死人或者死掉的牲口,他们都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或者东西放给对方,让他们好好的上路。就是这样子的环境下,他们还积极乐观的过着生活,这着实是让人看着心酸的。
第二种是我两年看到的环卫工人,他们并不年轻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专业,但是他们确实是因为孩子在大城市里面讨生活,不得已的离开了生他们养他们的老家,为了不拖累儿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寻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我有一阵子经常去南三环的一个写字楼办事儿,那会儿总看到一个个佝偻的身躯在那里拔草修饰隔离带上面的植物,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换做是我,我会不会让我的爹娘一大把年纪还让他们这样的过生活吗?当然不会,因为你单单是看他们的背影已经足够心酸了,哪里还敢让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买单呢?!
在端午节前的在公交车站遇到了一位保洁阿姨,她当时穿着清洁公的衣服,我想应该是这个公交站打扫卫生的阿姨,但是当时她可能累了,直接坐在地上了,我当时就很纳闷,她每天都在这个车站工作,为什么不自己带个板凳,我们端午节时候温度有35°吧,哪天还是大太阳的,她就只有一个帽子能够当当太阳的,之前的时候我听我同事说过她妈妈也是清洁工但是有编制的,一般这些在外面打扫卫生的,都是外聘的。她妈妈能够一个月拿到五千多元,拿出个一两千给她们就行了,不用去上班,有人替她上班的,我就出于好奇是不是这样的,自己等的车比较慢还比较少,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阿姨聊了起来,
我问“阿姨你怎么不自己带个板凳啊,做地上多热啊,现在这个天气地上温度会更高”
保洁阿姨答“公司规定了,不让带的说影响市容的,要是上面来检查的,会被罚钱的”
我问“你们这一个月给多少钱”
阿姨说“一千四”
当时我真的是不可以思议了,我同学告诉我的是五六千的,现在我知道了,阿姨只是替别人来干活的,就算在外面暴晒一整天,一个月连我们这边最低的工资保障,都没能拿到,这是欺负阿姨什么都不懂啊
我又问“这马上端午节了,公司给你们粽子了吗”
阿姨说“什么都没有的”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在和阿姨的交谈中我发现了,阿姨的左手是有问题的,手臂上的皮全都脱落了,感觉像长出来的新皮似的,应该是被太阳晒的
一千四一个月,风吹日晒都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