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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中小学生创新作文大赛(广东赛区)优秀作品

(一)高中组特等奖

天上人间

深圳市红岭中学 金怡君

呼彼芳魂终不得,而执笔,书尽一个人类的疾。

时间其实最是有情。掩了卷,痛苦却不得不这样感叹。她倒像深深爱着每个值得如此的的灵魂,即是肉体留不住,也千方百计的守住了些什么,直传至千秋。也就因此,有了此时叹息的声音。留不住,留不住。

怎么不幸而踏上了这么绝望的恋情。

别人都笑我了,你可知那人,他大了你一千零五十九岁?

休说时光如何流逝,这得怪那个七夕。那两个七夕。

我想不明白这算是上天的作弄还是垂怜,让这样一缕芳魂生于七夕又死于七夕。这绝代的才人,这南唐的后主。煜。

李煜。李从嘉,我不敢说我在梦里见到过你。梦里不知身是客,可是梦醒惊起,我不敢承受那样的痛。

人说李煜,谓之“南唐后主”、“亡国之君”,谓之“词中之帝”、“南面王者”。其间多用“虽然…但是…”作连词,因此我倒可以安慰自己:“但是”后面才是比较重要的部分。可是我不能选择无视,他真正的现实。

江南小国偏安一隅。自父辈起但求苟且的退让留给刚即位的新王一把飘摇欲倾的破败龙椅,从嘉本是中主第六子,却阴差阳错的失去了包括父亲叔叔哥哥们在内的七个屏障。当一国无主,他再故作闲散、再自号“钟隐”,面对定局都显得那么无力了。

平心而论,无论从嘉怎样一腔赤诚的爱着祖国,他都做不到一个皇帝、一个政治家该做的一切。因为他是艺术家,是词人,他只是词人。

听彻梅花弄,“国家不幸诗家幸”,这是谁加于文人的诅咒,竟千百年不得一破。国家不幸,这种时候如此轻易的引发了个人的不幸。所谓“作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真是想来都悲伤的论题。

“煜虽孱主”,一句冰冷而明确。从嘉我不得不说你的错,你错把一个词人的情怀,推上了残酷的政治舞台。

从一开始你就走错了路,一味的避让父兄只让你习惯了委屈求全的思维方式。宁可吃点亏只要安宁,这样的理念却是政治的禁忌。为政不是为人,兹事体大,它必须有足够人民生计的残酷。人说“好的皇帝一定不是好人”,此句可见一斑。面对一群虎狼,你以为可以当东郭先生吗?我只能徒劳赞同着“性格决定命运”这样的话,拨不开千年的隔阂哪怕提醒你一句。

你还不懂。

你却怎么能懂,你纯洁的像个孩子。

一直将王国维先生的那句话奉为解读从嘉的真理,“后主不失其赤子之心也”。他说“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之所短,亦即为词人之所长”。先生好一双慧眼,怎得如此明晰洞达,将我很久都看不明白的人几乎活生生的还原出来。

“赤子之心”。探想过先生写下这个词时的景况,不只是哭是笑是怜是叹,我却是忍不住齐备了。看得湿着眼睛笑着,该是自己都要嘲笑的痴傻模样。

从此记住那句话,那个词,只是为了也许可以更近一点,离那个再无人可拟的太过渺远的灵魂,近一点,更近一点。

梦里不知身是客,我想我终究还是。

即使似乎可以看到你小院里的西楼,也始终是“似乎”,我到底只是旁观者,是千年之后的普通人。我只能抱起任何一本有你的词作的集,覆上你曾低喃过的字句,在一个安定富强的国家中哭“故国不堪回首”。

而我的迷茫也正始于此。我并没有你描述的痛苦的中任何一点,为什么那砌下落梅,几树惊秋,那离恨春草,流水落花,读来都能引起一阵心痛。莫名其妙,却又有根有源般轻易发芽,竟从此沉淀下来,不由分说的一直痛下去。

别人笑我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可我知道绝对不是。这愁绪简直是自己靠过来的,像飘忽的蒲公英,只是心跳忽而一滞,它就掉落下来生了根。

我困惑了很久,那点伤痛也在长大,直到忽然发现某一天看见花落,竟想起“林花春红”,看见江流,竟想起“人生长恨”。

这该是一种同化吧,我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深刻而明显的,精神力量的同化。

我只能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被从嘉怀念故国的痛苦,这样看上去与一个中学生毫不相干的痛苦轻易感动又轻易感染,我原不是无病呻吟的人,也不是苦大仇深的人。

可是这愁,它偏无处不在。

这倒正像了那句“万物皆着我之颜色”。其实我本来就不信先生三境界的最高处,那结印谒语般无象无我的境地,我始终无法想象,以文人敏感如斯的心性怎么可能回应释家清净万物的无我。如今看来更是如此,就算只是被不相关的愁激起的痛,都作为生命的一部分融入精神,从此障了目,让我眼中的万物都着了我之色彩。

于是明月成了相思,杨柳成了离别。于是春去也伤秋来也悲。于是精神与现实成了天上人间的距离。就像神明荫蔽下的浮生万象,就像余光中说过的“超乎意义的感染性”,就像史铁生说过的“不必统一的真实”。

古往今来的诗词歌赋,才子佳人,为什么重重复复跨不过那“杨柳堆烟”,那“一种相思”,那“心在天山”。原来先人放不开的,纠缠至今还是结。是一整个人类无可奈何的劫。

从嘉纯净,让他对生命的本真有着比一般人更近距离的体悟。他因不知世俗避讳而无所顾忌的深情,恰恰触动了每个人心灵最深处同样柔软的地方,引起了深深地回应与共鸣。“粗头乱服不掩国色”,也许先生也误解了这句话,周介存这般评价并不是将从嘉置诸《金荃》、《浣花》之下,而是跟先生的“李重光之词,神秀也”一样,是一种对生命本源真实流露的美好的赞叹。

原来人之为人,本性中的那些美丽的感情是可以穿越千年而不衰减的。时间最是有情,不管是乡情,亲情,爱情,甚至仅仅是一种令人心疼怜惜的悲剧意识。

它们本来就属于每一个人,是人性的光辉中一缕明媚晨曦。

当它以美学或文学或哲学的形式表现出来,它就上升成了一种信仰。而当每一个人落泪或微笑,它又自然而然的从灵魂深处觉醒。如此,儒家那被视为迷信的“天人合一”,从精神意义上说,也许不无道理。

精神与情感,哲理与修悟,精妙的意识往复于时间和空间,推动着文明继承的演进。生命不熄,传承不息。

于是我可以窃喜,将自己的热爱莽撞归入传承的一个环节,也似乎能更加理直气壮,为自己的心思找到了这样的寄托。努力充作一蓬轻尘,多少占些地方。

再鼓足勇气看着从嘉,这绝代的才人,绝世的悲伤。从嘉可知,此生不逢月圆时,我亦知不得偕老。你已然归去,做完了很多事,也沾染了一身劫灰。可是你终究做到了,救了一个人,救了一种诗意的信念。于是我怎么敢再自私说挽留,只能相信你已经回到了执念一生的地方,与你爱的人天长地久。

而我,从此天上人间,该是一生追而不得的地方。才知道呼彼芳魂终不得,不如执笔,试着探求记录一个人类的疾患。

留住一抹轻云吧,只假装洒脱,揉碎那团水雾氲湿心灵,它也许带着古风拂过的印痕,笼上回望的双眼,展示给你你所爱的那个时代,那个人,告诉你他们曾用怎样的深情感动过它。

相信它,这是它从天上带回人间的,来不及落下的泪。

第四届“创新作文大赛”特等奖作品之一《孟秋与魔鬼夜谈》
孟秋与魔鬼夜谈
■重庆市一中高2010级 (25) 班 斯 维
孟秋之夜, 残月依然可以朗照,我伏案读 《谈美》也入了神。俄而旋风乍至,一个黑影跃然于案旁:是魔鬼来访了。
“好伙计,我今夜突来拜访诚然不礼貌,但你也知道我的苦处,”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道,“我身处地狱忍耐清苦已经太久了,却从未体味到一点美好。我听说人间是华灯喧街熙熙攘攘,混得好还有功名利禄,实在乐极。故我偷渡于此,决定不再回去。”
我搁下书本,笑问:“世俗腐躁哪有真乐啊?”
“嘿,老兄你身处人间,竟然不晓得世间快乐。我看你周围同学奇装异服,染发文身,你重庆市民流连霓虹、歌舞达旦,你国中人物精悉利害、绸缪得失,这些都是人生的真乐啊!”

“此言差矣。纵欲于世俗只是在追求肉身的快感,哪里是什么真乐。人生的真乐,的确是美感的体验啊。”

“美?”魔鬼跳上案来,两只深绿的眼睛鼓得老大,流露出些不解来。
“美可以启真,可以储善,可以怡情,可以净化灵魂。我曾略读孟石《谈美》,深契于心。譬如同一棵古松,我们看它却有三种态度。想我以木制具,实用也;觉茎叶之纹理,科学也;我若摒弃古松于我的利害关系,眼里只有其苍然绿意、遒然骨气,寂然凝神,然后物我两忘而达到人生至乐,便是美感的境界了。

“而美感的境界所以能达到人生至乐,正因为美不是肉体的快感而是心灵的慰藉。古人得之者也众:太白有饮酒之美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也;陶潜有田园之美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子美有登高之美乐,‘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也。他们都忘怀世俗纷扰,虽不为而趣不遗,虽为而俗不染,正所谓美可以免俗了。”
魔鬼欣然,作深思状,又叹道:“唉,太难了。一辈子也入不了这样的境界了。”

“噫,何难之有?”我说道,“柳子厚曾经说,‘美不自美,因人而彰。’故美感境界的达到,全在我心的觉解与体验了。觉解便是忘怀世俗的功名得失,‘来去自由,能除执心’;体验便是自失于无人交融的境界,‘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故王阳明心外无物,于未看花时心与花同归于寂;故石涛胸中无俗,神遇山川而迹化。所以,这样的人生入则无半点庸俗,出则无一丝悲沮了。这便是以出世精神做入世事业的妙处。”

魔鬼眉飞色舞,跨上前来,搭肩而问道:“老兄啊,这美感的体验既是不难,那你可曾有过?”

“我曾经体验小我之美。夜深学困,室友皆眠,便觉得独处室中好似独处于整个宇宙;也曾学了达夫,独行在月白风清的夜晚,一时间只觉得这是人生中最美最自在的时候,竟不知当夜的月亮是未名湖畔的季月,是清华荷塘边的朱月,还是承天寺外的苏月了。月与我交感共鸣、往复回流,分不清哪里是月哪里是我,仿佛回到庄子那里去了。我以为人生多体味一下这样的月夜,便可至艺术化的境界了。

“我曾体验大我之美。我纵横游历只在南国,近日北赴京师,不禁要惊叹于北国旷野的朔朔秋风了。风既来时,沙走石飞、树倾木倒、头横发飞,这大美的气魄振奋我的精神,激扬我的豪情。

“我曾经也体验人性之美。仲夏之夜,抱病行路,心里烦躁。忽然见檐下一老者,鹤发童颜、衣着洁净。他坐在石板路旁的竹椅上,自然的向我含蓄的微笑。我感动于这蒙娜丽莎般的微笑,仿佛找到静安所谓的慰藉了。这无所为而为的微笑,自然是美的高格。”

魔鬼点头:“我钦佩你对美感的体验,难怪你生在人间而无所忧愁了。”

我也随他一笑,说道:“你说我无忧无虑于俗世之间,谬矣。我自不敢说以天下之忧为忧,却也时常对国人的功利庸俗、美感匮乏和精神空虚感到忧戚了。

“比如说我家的华岩寺,原来竹静谷幽、寺深庙古。可自从心月大师圆寂之后,新住持却走了少林寺商业化的不归路。不过三年,松林无存,尽新庙林立;湖水亦浊,皆游艇泛浪。我曾拜于心月冢前,在凭吊一个时代,也悲悯一个时代。”

“那么救国有术吗?”魔鬼低声问道。

“非术也,道也。天下之上进在于人心之上进,天下之沦落在于人心之沦落。如欲除天下之弊,请始于人心之净化;欲使人心得净化,请始于美感之培养也。”

一时间魔鬼无言以对,只频频点头,然后大叹“美哉!”三声而去。是夜月斜天旷,天树秋霜,凝重的黑夜将我重重围住,我也仿佛融入这夜色里了。

已丑年秋

于燕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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