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濒临地中海的海岸线比较短,在整个叙利亚内战期间,该国主要的两个出海港口、同时也是俄罗斯地中海分舰队的主要海外基地——拉塔基亚以及塔尔图斯均在政府方手中。滨海的拉塔基亚省是执政的阿萨德家族所属的阿拉维派的传统聚居地,叙利亚现任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的父亲老阿萨德即出生于此,而以逊尼派为主的叙利亚反对派武装对人口占少数的阿拉维派普遍持敌视态度、甚至在占领区内大加迫害,使得当地居民对巴沙尔政府向心力较强,反对派实际上没有一次真正打到过拉塔基亚沿海地区切断叙利亚政府的外援通道。此外,由拉塔基亚至叙利亚核心区的哈马-霍姆斯-大马士革的陆路通道也在多数时期保持畅通,使得叙利亚政府始终能够得到海外盟国(俄罗斯、伊朗、中国等)的人员与物资援助。
(叙利亚反对派虽然没有控制过一个出海口,但通过与土耳其、约旦、黎巴嫩、以色列的陆地边境获得欧美和海湾国家的援助。)
拉塔基亚(Latakia)和塔尔图斯(Tartus)是叙利亚最重要的出海港口,也是俄罗斯在叙利亚的核心利益,整个内战期间反对派曾不止一次试图进攻巴沙尔的家乡拉塔基亚省,或者切断连接拉塔基亚和首都大马士革的陆路通道,但最终都被挫败。红色为目前政府军控制区。
叙利亚的邻国黎巴嫩在历史上与叙利亚有很深的渊源,叙利亚(特别是在老阿萨德执政时期)曾大力介入黎巴嫩内政甚至出兵加入黎巴嫩内战,而黎巴嫩对于邻国叙利亚则抱有复杂的敬畏心理(既对叙利亚历史上插手内政有不满情绪进而加以提防,但又怕得罪强邻惹祸上身,同时也希望在面临以色列等外部威胁时能得到叙利亚的支持与保护)。由于黎巴嫩本国也存在严重的族群和教派冲突,基督教派、什叶派穆斯林、逊尼派穆斯林等不同派系立场上或是亲叙或是反叙,黎巴嫩政府为防止受到叙利亚内战外溢的波及则尽可能维持中立、但与叙利亚政府保持有限度合作。因此叙利亚政府从黎巴嫩方面也可获得外部援助,特别是在黎巴嫩部分地区实际控制了政权的同为什叶派的伊朗支持的真主党更是出动大量部队轮流进入叙利亚参战,除了屡次充当攻坚克难的先锋之外,还协助政府军恢复了首都大马士革通往黎巴嫩和滨海拉塔基亚的陆上交通线(参见2013年古赛尔战役),并反过来切断了反对派武装在叙黎边境的补给线(参见卡拉蒙山脉战役、扎巴达尼攻坚战等),为政府方立下汗马功劳。
叙利亚的另一个陆上邻国伊拉克与叙利亚的外交关系则较为复杂。战后两国曾经都是由阿拉伯复兴社会党执政,但1979年萨达姆掌握伊拉克政权后两国的复兴党随之分裂,继而1980年两伊战争爆发、逊尼派出身的萨达姆大举进攻什叶派主政的伊朗,导致此时与伊朗结盟的叙利亚(阿拉维派本是游离于什叶逊尼两大主流派之外的一个小教派,老阿萨德为获得外援积极改善和伊朗的关系,最后取得伊朗宗教领袖霍梅尼“认可”阿拉维派是什叶派的一个分支)同伊拉克彻底反目,之后的海湾战争中叙利亚干脆支持多国部队打击萨达姆政权。然而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推翻萨达姆之后形势却发生了逆转,原本萨达姆时期被大力打压的占伊拉克人口多数的什叶派被美国人放了出来组建伊拉克新政府,这样一来反而与本来敌对的叙利亚和伊朗成为了同一教派的兄弟,从而在叙利亚战争爆发后,伊拉克什叶派政府也没有对叙利亚采取敌对态度,在“伊斯兰国”极端组织崛起之后两国面临共同的威胁更是加强了合作。虽然伊拉克政府没有直接出兵叙利亚或提供物资援助,但却默许伊拉克的什叶派民兵组织到叙利亚参战,而这些民兵组织很多都受到伊朗的背后支持和援助。
伊朗自己的武装力量在叙利亚部署得并不多,直接参加战斗的还要更少(多是作为军事顾问活动),地面部队主要是伊朗支持或招募的什叶派民兵和雇佣军,除了黎巴嫩真主党、伊拉克什叶派民兵组织“阿巴斯旅”“人民动员部队”等,还有伊朗从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国的什叶派(这些国家大多是逊尼派主政,什叶派地位低下,加上局势动荡不安,大量迁居伊朗)中招募的雇佣兵如“法蒂玛旅”。伊朗本身并没有出动大部队到叙利亚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