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与自己无关，恰好2月14日晚，我与水琴姐姐在施光南剧院欣赏了一场精彩的舞剧《杜甫》，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情人节。
为了更好地理解舞剧，我在寒假期间简要阅读了冯至的《杜甫传》。诗人冯至为诗人杜甫立传，书中详细描述了杜甫的流亡生活，他对诗歌的执着和毅力，以及“诗是吾家事”这一诗歌传统。书中对杜甫妻子的描写较少，杜甫一生忠诚于君主，同时也深爱着自己的妻子。
在动车上，我们设想舞剧中会有杜甫的偶像李白，安史之乱，以及“三吏三别”等情节。我们还期待看到浣花溪畔的草堂，以及杜甫描述的“娇儿恶卧踏里裂”和“床头屋漏无干处”的场景。
进入剧院后，我们发现票上的第五排竟然是距离舞台第二排正中央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舞者的表情，真是C位无疑。屏幕上显示舞蹈执导是韩真和周莉亚，我立刻充满期待，因为今年春晚令人惊艳的舞蹈《只此青绿》就是出自她们之手。
两个小时的演出过程中，我们的设想几乎没有实现。舞剧中没有李白，没有草堂，也没有吟咏的杜甫诗歌。相反，舞剧通过舞蹈演绎了杜甫的一生，他的诗歌，以及唐朝的历史。舞剧主要塑造了两个形象：一位等待丈夫归来的杜甫妻子，以及与杜甫同一时空的两个杜甫形象。舞剧的副标题是《一个人笔下的唐朝》，通过杜甫的一生，展现了盛唐的兴衰。
舞剧将杜甫的一生概括为几个主要舞段，其中《丽人行》舞段令人印象深刻。舞者们登场时，我感叹她们过于消瘦，不符合盛唐时期胖美人的标准，但领舞者的圆脸却透露出唐女的气质。舞者们虽然身材苗条，但精彩的表演瞬间吸引了观众的目光。舞者们轻盈的步伐和优雅的手势，诠释了古典诗词中的“纤纤擢素手”和“指如削葱根”。尤其是领舞者在尾声时的慵懒姿态，完美演绎了“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的韵味。
然而，我对于两个杜甫之间的矛盾冲突感到有些困惑。舞台上出现了两个穿着相同服装的杜甫，一个青年，一个中年。起初我以为中年杜甫是青年杜甫的父亲，但后来发现他们都与杜甫的妻子有亲密的接触，我才意识到他们都是杜甫。我不明白编导的设计意图，只看到中年杜甫对青年杜甫的嘲笑。后来我了解到，舞剧选用双胞胎演员，一人扮演杜甫，一人扮演杜甫的影子。因此，中年杜甫的戏份更多，内心独白也更丰富和矛盾。
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两个杜甫牵手向观众致谢，我惊讶地发现现实中他们竟是孪生兄弟，一个胖一个瘦，一个年轻一个苍老。
舞剧中的杜甫妻子一直保持着贤良淑德的形象。我记得大学时老师曾提到杜甫的一句诗，将妻子描绘得十分美丽，“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诗句中的香雾沾湿了她的秀发，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她雪白的双臂，她依然痴痴地站在月下，思念着丈夫杜甫。舞剧中的杜妻，总是在送别丈夫或等待丈夫归来，每次归来，都不是风光无限的，而是一个失败者的形象。
有一次，杜甫归来，妻子抱着怀中的婴儿，作出痛苦的样子。看到杜甫，她用拳头狠狠地捶打丈夫的胸膛，原来杜甫的幼子已经饿死。“入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这是杜甫家庭的悲剧，也是当时百姓悲剧的一个缩影。
整个舞剧观看下来，我感到非常愉悦，毕竟是第一次观看舞剧，而且坐在C位。我决定下来重新背诵杜甫的《丽人行》、《兵车行》和《哀江头》，向杜甫致敬。
然而，观看过程中也有一些不愉快的体验。我的正前方有一对热恋的情侣，他们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晃得我几乎抓狂，还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真想拍醒他们，提醒他们注意场合。但最后我忍住了，因为今天是情人节，他们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黑暗中也没有出声，与我无关。
202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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