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屋外,寒风刺骨。
屋内,温暖舒适。我们一家在这样温暖的屋内,其乐融融地看着电视,谈笑、游戏着。而我正在厨房里一边悠然自得地削着苹果,一边还高兴地哼着小曲。
“啊——”我突然尖叫了一声,指尖上淌起了血,锋利的刀子在我的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而刀子,正静静的卧在地上,反射出一道亮光,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父母匆匆地赶来,母亲一见这种情形,被吓呆了,眼睛睁得出奇的大,想去找些药,但脑袋仿佛已经一片空白,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走来走去,还不时地跺了跺脚,拍拍自己的脑袋,嘴里喃喃道:“糟了,我要拿什么来着?”就这样来回好几趟,可两手却依旧是空空如也。
和母亲相反的,是父亲的镇定自若,他看到我的手血流不止,便灵敏的用手按住我的动脉。血越留越少了。他吩咐母亲,拿了些药和纱布来,熟练地把药撒在我的伤口上,可是,我的伤口好象伤得太深了,当药一弄到伤口,就犹如撕心裂肺的痛。
我强忍着,皱起了眉头,死死地咬紧了牙关。父亲注意到了,他那只按住我动脉的手松了松,又按紧,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说:“没事的,不怕,放松点。”他看着我,我与他的眼神对视,却让我大为震惊!父亲的那一眼里,包含了无限的温柔和关爱,鼓励和安全,但他的头又很快地低下来看我的伤口,又没有必要地看看药瓶,仿佛在回避着我。那一瞬间,让我深深地怔住了!那一幕,让我心中,有一种不明的感情被触动、在萌发。
父亲从容不迫地包扎好了,即使父亲表现得镇静,可我还是能清晰地看到,父亲额头上的那一丝丝汗水。伤口的血已经被止住,这时我松了口气,但父亲却还皱着眉。我说:“可以了吧!”父亲却立即反驳了:“不行!可能会得破伤风,我带你去打针。”
父亲拉起我的手,出了门,寒风一阵阵刮来,灌进我的领口,我打了个寒颤,果然,我们也还是紧张得忘了多带一件外套。父亲突然站住,脱下了那件厚厚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拉着我的手,向着医院的路。
父亲的手暖暖的,像个火精灵,在那不经意间轻轻地敲开了我内心深处的那扇门,悄悄地向我的心里灌入爱与温暖。从不曾察觉,可一丝一缕的日积月累现在竟然在我的心头泛滥!
我看着父亲微微抖动着的身躯和紧锁的眉头,回忆着刚才那一幕父亲一丝不苟的包扎,父亲那镇静而紧张的包扎。这父爱涌得太突然,那一幕啊,让我难以忘怀!
追答那是一个秋冬季节,街上冷冷清清的,几乎听不到摩托车的声音。刚放学的我看见一个因为分班而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她也看见了我。“我……我们一起回家吧?”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感觉已有些陌生。“好啊!”听到她清脆的笑声和看到她自然的笑容,我知道她一点也没变,也不由地放松了。一路上,我们讲了学校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不时还发出欢乐的笑声。突然“咔嚓”一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的车骑不动了,轮胎左右摇摆起来。我马上下车去看个究竟:“糟了,车的链条掉了。我回不了家了。”“别急,我帮你装,听说装链条很简单,用不了多少时间。”她把车停在路边,跑过来帮我装。听到她这句话,我那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天渐渐暗下去,冷风袭来像刀割一般。一贯不懂修车的我奈不住闲,也蹲下装起来。链条很油,只要一沾到,黑色的油就“挤”满了手。我先用一根小木棍把链条撬起来,她用手把它装在齿轮上,可是试了很多次还是装不上。我看着深蓝的天空,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要么你打电话,叫你爸爸把车载回去吧?”她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说。“好是好,可到哪里去打电话啊?”我失望地回答。“对了。”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干脆,我拉你吧!”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拉我?”“对啊!你不相信我啊?那我就拉给你看。”她笑着说。只见她在路边捡了一根又细又松的布绳,系在龙头上,她一手拉着绳子,一边骑上自行车,我见她骑不动,就一只踏在踏脚板上,一只脚往地上踹,趟了一下。她终于骑动了自行车。不到五米路,绳子断了,我差点跌下去,幸好反应快。“咦,我这里有根又长又牢的绳子。”我看见了我的车垫下面有一根绳子。她看见了,连忙把绳子拴在龙头上。按照刚才的经验,我们顺利地在马路上行驶着,车要上坡时,我就下来趟,趟到桥中间,又往下冲了下去。我望着她瘦小的身体吃力地在路上骑着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到了交叉路口,我家到了,可她还要骑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家。“谢谢你!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感谢道。“没关系,助人是快乐的。”说着消失在夜色中。我顿时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