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问题(求帮助 到底该不该分手 如果谈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我想求大家帮帮我 我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孩 她25岁 我19岁 我们一见钟情(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都是扯淡 你不了解过程 在这儿我也不多做解释) 我发现我爱上了她 可她结婚了 在我认识她一个月以前 有了别人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是否爱她的丈夫 但她的确很爱很爱我 我也很爱很爱她 可目前出现了很多问题摆在我们面前 1. 我马上就要去美国了 读大学 还要读研究生 将来还要工作 可她没法来美国 2. 她有家庭 虽然她说她跟她丈夫的婚姻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责任 可她还是有家庭的人 怎么说 我们谈恋爱都很不方便 跟她见一次面 我就像是个老鼠 总怕被人发现 这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3. 人家结婚了就有人家家庭的事 可我心眼小 每次听她说 她家庭的事 我就恨的牙根痒痒 就连她说她收拾收拾屋子 洗洗碗 我都会莫名的生气 3. 我仅仅19岁 马上读大学去了 还没有工作 虽然说以后会找到 但是 收入比这她现在的丈夫 估计是不太可能超过 她目前的丈夫 一月基本稳定 2.5万-3万 我将来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 就算累死 也挣不到 2万呀 我求求大家了 给我出出主意 我实在很痛苦 我很爱她 她也很爱我 可这样的爱 困难太多 可我又狠不下心 一刀两断 所以我真的求求大家了 帮帮我 给我出出主意 到底该不该分手

楼主你好!
如果你们真的很相爱,哪怕是一见钟情,也可以白头偕老的,但爱情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信手拈来、美梦成真的事情,有的爱情很简单,而有的就会很复杂,比如你现在的问题。
如果你不想分手,那就先不要分手,只要是真的很相爱,就算不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你说对吧?另一方面,你年纪还太小,有很事情你可能还不全知道,或者说你可能还没有考虑到,比如说等你出国之后,你还能继续爱她吗?或者说,等你留学归来,几年以后,你正值青春年华,而她可能因为带孩子,或者是岁月的摧残而不那么鲜亮了,那时候你还能爱她吗?
这让我想起一篇文章,是徐志摩的短篇小说《春痕》,原文我会在下面贴上,在这里我先说我的观点,那就是现在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要觉得你不能占有对方是一种痛苦或者折磨,其实恰恰相反,如果你现在破坏了对方的家庭,或者是婚姻和生活,那才可能让你痛苦,也不用争辩说你的爱情如何如何,承诺也好,信念也罢,且待时间来看,这才是真理,你觉得呢?

徐志摩《春痕》:

                 
  一 瑞香花──春
                 
  逸清早起来,已经洗过澡,站在白漆的镜台前,整理他的领结。窗纱里漏进的晨曦,正落在他梳栉齐整漆黑的发上,像一流灵活的乌金。他清癯的颊上,轻沾著春晓初起的嫩红,他一双睫绒密绣的细长妙目,依然含漾著朝来梦里的无限春意,益发激动了他Narcissus自怜的惯习,疑疑地尽向著镜里端详。他圆小锐敏的睛珠,也同他头发一般的漆黑光芒,在一泻清利之中,泄漏著几分忧郁凝滞,泄漏著精神的饥渴,像清翠的秋山轻罩著几痕雾紫。
  他今年二十三岁,他来日本方满三月,他迁入这省花家,方只三日。
  他凭著他天赋的才调生活风姿,从幼年便想肩上长出一对洁白蛴嫩的羽翮,望著精焰斑斓的晚霞里,望著出岫倦展的春云里,望著层晶叠翠的秋天里,插翅飞去,飞上云端,飞出天外,去听云雀的欢歌,听天河的水乐,看群星的联舞,看宇宙的奇光,从此加入神仙班籍,凭著九天的白玉兰干,于天朗气清的晨夕,俯看下界的烦恼尘俗,微笑地生怜,怜悯地微笑。那是他的幻想,也是多数未经生命严酷教训的少年们的幻想。但现实粗狠的大槌,早已把他理想的晶球击破,现实卑琐的尘埃,早已将他洁白的希望掩染。他的头还不会从云外收回,他的脚早已在污泥里泞住。
  他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只觉得一层浓而且劲的香气,直刺及灵府深处,原来楼下院子里满地都是盛开的瑞香花,那些紫衣白发的小姑子们,受了清露的涵濡,春阳的温慰,便不能放声曼歌,也把她们襟底怀中脑边蕴积著的清香,迎著缓拂的和风,欣欣摇舞,深深吐泄,只是满院的芬芳,只勾引无数的小蜂,迷醉地环舞。
  三里外的桑抱群峰也只在和暖的朝阳里欣然沈浸。
  逸独立在窗前,估量这些春怀春意,双手插在裤袋里,微曲著左膝,紧啮住浅绛的下唇,呼出一声幽喟,旋转身掩面低吟道:可怜这:万种风情无地著!
  紧跟著他的吟声,只听得竹篱上的门铃,喧然大震,接著邮差迟重的嗓音唤道:“邮便!”
  一时篱上各色的藤花藤叶,轻波似颤动,白叶树上的新燕呢喃也被这铃声喝住。
  省花夫人手拿著一张美丽的邮片笑吟吟走上楼来对逸说道:“好福气的先生,你天天有这样美丽的礼物到手,”说著把信递入他手。
  果然是件美丽的礼物,这张比昨天的更觉精雅,上面写的字句也更妩媚,逸看到她别致的签名,像燕尾的瘦,梅花的疏,立刻想起她亭亭的影像,悦耳的清音,接著一阵复凑的感想,不禁四肢的神经里,迸出一味酸情,迸出一些凉意。他想出了神,无意地把手里的香迹,送向唇边,只觉得兰馨满口,也不知香在片上,也不知香在字里,──他神魂迷荡了。
  一条不甚宽广但很整洁的乡村道上,两旁种著各式的树木,地上青草里,夹缀著点点金色、银色的钱花。这道上在这初夏的清晨除了牛奶车、菜担以外,行人极少。但此时铃声响处,从桑抱山那方向转出一辆新式的自行车,上面坐著一个西装的少女,二十岁光景。她黯黄的发,临风蓬松著,用一条浅蓝色丝带络住她穿著一身白纱花边的夏服,鞋袜也一体白色;她丰满的肌肉,健康的颜色,捷灵的肢体,愉快的表情,恰好与初夏自然的蓬勃气象和合一致。
  她在这清静平坦的道上,在榆柳浓馥的阴下,像飞燕穿廉似的,疾扫而过;有时俯偻在前柜上,有时撒开手试她新发明的姿态,恰不时用手去理整她的外裳,因为孟浪的风尖常常挑翻她的裙序,像荷叶反卷似的,泄露内衬的秘密。一路的草香花味,树色水声,云光鸟语,都在她原来欣快的心境里,更增加了不少欢畅的景色──她同山中的梅花小鹿一般的美,一般的活泼。
  自行车到藤花杂生的篱门前停了,她把车倚在篱旁,扑去了身上的尘埃,掠齐了鬓发,将门铃轻轻一按,把门推开,站在门口低声唤道:“省花夫人,逸先生在家?”
  说著心头跳个不住,颊上也是点点桃花,染入冰肌深浅。
  那时房东太太不在家,但逸在楼上闲著临帖,早听见了,就探首窗外,一见是她,也似感了电流一般,立刻想飞奔下去。但她接著喊道;她也看见了:“逸先生,早安,请恕我打扰,你不必下楼,我也不打算进来,今天因为天时好,我一早就出来骑车,便道到了你们这里,你不是看我说话还喘不过气来,你今天好吗?啊,乘便,今天可以提早一些,你饭后就能来吗?”
  她话不曾说完,忽然觉得她鞋带散了,就俯身下去收拾,阳光正从她背后照过来,将她描成一个长圆的黑影,两支腰带,被风动著,也只在影里摇头,恰像一个大蜗牛,放出他的触须侦探意外的消息。
  “好极了,春痕姑娘!……我一定早来……但你何不进来坐一歇呢?……你不是骑车很累了吗?……”
  春痕已经缚紧了鞋带,倚著竹篱,仰著头,笑答道:“很多谢你,逸先生,我就回去了。你温你的书吧,小心答不出书,先生打你的手心;”格支地一阵憨笑,她的眼本来秀小,此时连缝儿都莫有了。
  她一欠身,把篱门带上,重复推开将头探入;一支高出的藤花,正贴住她白净的腮边,将眼瞟著窗口看呆了的逸笑道:“再会罢,逸!”
  车铃一响她果然去了。
  逸飞也似驰下楼去出门望时,只见榆荫错落的黄土道上,明明镂著她香轮的踪迹,远远一簇白衫,断片铃声,她,她去了。
  逸在门外留恋了一会,转身进屋,顺手把方才在她腮边撩拂那支乔出的藤花,折了下来恭敬地吻上几吻;他耳边还只荡漾著她那“再会罢,逸!”的那个单独“逸”字的蜜甜音调:他又神魂迷荡了。
                 
                 
  二 红玫瑰──夏
                 
  “是逸先生吗?”春痕在楼上喊道:“这里没有旁人,请上楼来。”
  春痕的母亲是旧金山人,所以她家的布置也参酌西式。楼上正中一间就是春痕的书室,地板上铺著匀净的台湾细席,疏疏的摆著些几案榻椅,窗口一大盆的南洋大榈,正对著她凹字式的书案。
  逸以前上课,只在楼下的客堂里,此时进了她素雅的书屋。
  说不出有一种甜美愉快的感觉。春痕穿一件浅蓝色纱衫,发上的缎带也换了亮蓝色,更显得妩媚绝俗。她拿著一管斑竹毛笔,正在绘画,案上放著各品的色碟和水盂。逸进了房门,她才缓缓地起身,笑道:“你果然能早来,我很欢喜。”
  逸一面打量屋内的设备,一面打量他青年美丽的教师,连著午后步行二里许的微喘,颇露出些局脊的神情,一时连话也说不连贯。春痕让他一张椅上坐了,替他倒了一杯茶,口里还不住地说她精巧的寒暄。逸喝了口茶,心头的跳动才缓缓的平了下来,他瞥眼见了春痕桌上那张鲜艳的画,就站起来笑道:“原来你又是美术家,真失敬,春痕姑娘,可以准我赏鉴吗?”
  她画的是一大朵红的玫瑰,真是一枝浓艳露凝香,一瓣有一瓣的精神,充满了画者的情感,仿佛是多情的杜鹃,在月下将心窝抵入荆刺沥出的鲜红心血,点染而成,几百阕的情词哀曲,凝化此中。
  “那是我的鸦涂,那里配称美术,”说著她脸上也泛起几丝红晕,把那张水彩趑趄地递入逸手。
  逸又称赞了几句,忽然想起西方人用花来作恋爱情感的象征,记得红玫瑰是“我爱你”的符记,不禁脱口问道:“但不知那一位有福的,能够享受这幅精品,你不是预备送人的吗?”
  春痕不答:逸举头看时,只见她倚在凹字案左角,双手支著案,眼望著手,满面绯红,肩胸微微有些震动。
  逸呆望著这幅活现的忸怩妙画,一时也分不清心里的反感,只觉得自己的颧骨耳根,也平增了不少的温度:此时春痕若然回头:定疑心是红玫瑰的朱颜,移上了少年的肤色。
  临了这一阵缄默,这一阵色彩鲜明的缄默,这一阵意义深长的缄默,让窗外桂树上的小雀,吱的一声啄破。春痕转身说道:“我们上课罢,”她就坐下,打开一本英文选,替他讲解。
  功课完毕,逸起身告辞,春痕送他下楼,同出大门,此时斜照的阳光正落在桑抱的峰巅岩石上,像一片斑驳的琥珀,他们看著称美一番,逸正要上路。春痕忽然说:“你候一候,有件东西忘了带走。”她就转身进屋去,过了一分钟,只见她红胀著脸,拿著一纸卷递给逸说:“这是你的,但不许此刻打开看!”接著匆匆说了声再会,就进门去了。逸左臂挟著书包,右手握著春痕给他的纸卷,想不清她为何如此慌促,禁不住把纸卷展开,这一展开,但觉遍体的纤微,顿时为感激欣喜悲切情绪的弹力撼动,原来纸卷的内容,就是方才那张水彩,春痕亲笔的画,她亲笔画的红玫瑰──他神魂又迷荡了。
                 
                 
  三 茉莉花──秋
                 
  逸独坐在他房内,双手展著春痕从医院里来的信,两眼平望,面容澹白,眉峰间紧锁住三四缕愁纹;她病了。窗外的秋雨,不住地沥淅,他怜爱的思潮,也不住地起落。逸的联想力甚大,譬如他看花开花放就想起残红满地;身历繁华声色,便想起骷髅灰烬;临到欢会,便想惋别;听人病苦,便想暮祭。如今春痕病了,在院中割肠膜,她写的字也失了寻常的劲致,她明天得医生特许可以准客人见,要他一早就去。逸为了她病,已经几晚不安眠,但远近的思想不时涌入他的脑府。他此时所想的是人生老病死的苦痛,青年之短促。他悬想著春痕那样可爱的心影,疑问像这样一朵艳丽的鲜花,是否只要有恋爱的湿润便可常保美质;还是也同山谷里的茶花,篱上的藤花,也免不了受风摧雨虐,等到活力一衰,也免不了落地成泥。但他无论如何拉长缩短他的想像,总不能想出一个老而且丑的春痕来!他想圣母玛丽不会老,观世音大士不会老,理想的林黛玉不会老,青年理想中的爱人又如何会老呢;他不觉微笑了。转想他又沈入了他整天整晚迷恋的梦境;他最恨想过去,最爱想将来,最恨回想,最爱前想,过去是死的丑的痛苦的枉费的:将来是活的美的幸福的创造的;过去像块不成形的顽石,满长著可厌的稻草和刺物;将来像初出山的小涧,只是在青林间舞蹈只是在星光下歌唱,只是在精美的石梁上进行。他廿余年麻木的生活,只是个不可信,可厌的梦;他只求抛弃这个记忆;但记忆是富有粘性的,你愈想和他脱离,结果胶附得愈紧愈密切。他此时觉得记忆和压制愈重,理想的将来不过只是烟淡云稀,渺茫明灭,他就狠劲把头摇了几下,把春痕的信摺了起来,披了雨衣,换上雨靴,挟了一把伞独自下楼出门。
  他在雨中信步前行,心中杂念起灭,竟走了三里多路,到了一条河边。沿河有一列柳树,已感受秋运,枝条的翠色,渐转苍黄,此时仿佛不胜秋雨的重量,凝定地俯看流水,粒粒的泪珠,连著先凋的叶片,不时掉入波心悠然浮去。时已薄暮,河畔的颜色声音,只是凄凉的秋意,只是增添惆怅人的惆怅。天上绵般的云似乎提议来里埋他心底的愁思,草里断续的虫吟,也似轻嘲他无聊的意绪。
  逸踯躅了半晌,不觉秋雨满襟,但他的思想依旧缠绵在恋爱老死的意义,他忽然自言道:“人是会变老会变丑,会死会腐朽,但恋爱是长生的;因为精神的现象决不受物质法律的支配;是的,精神的事实,是永久不可毁灭的。”
  他好像得了难题的答案,胸中解释了不少的积重,抖下了此衣上的雨珠,就转身上归家的路。
  他路上无意中走入一家花铺,看看初菊,看看迟桂,最后买了一束茉莉,因为她香幽色澹,春痕一定喜欢。
  他那天夜间又不曾安眠,次日一早起来,修饰了一晌,用一张蓝纸把茉莉裹了,出门往医院去。
  “你是探望第十七号的春痕姑娘吗?”
  “是。”
  “请走这边。”
  逸跟著白衣灰色裙的下女,沿著明敞的走廊,一号二号,数到了第十七号。浅蓝色的门上,钉著一张长方形的白片,写著很触目的英字:“No. 17 permitting no visitors except the patient‘s mother and Mr.Yi”
  “第十七号,除病人母亲及逸君外,他客不准入内。”
  一阵感激的狂潮,将他的心府淹没;逸回复清醒时,只见房门已打开,透出一股酸辛的药味,里面恰丝毫不闻音息。逸脱了便帽,企著足尖,进了房门──依旧不闻音息。他先把房门掩上,回身看时,只见这间长形的室内,一体白色,白墙白床,一张白毛毯盖住的沙发,一张白漆的摇椅,一张小几,一个睡盂。床安在靠窗左侧,一头用矮屏围著。逸走近床前时,只觉灵魂底里发出一股寒流,冷激了四肢全体。春痕卧在白布被中,头戴白色纱布,垫著两个白枕,眼半闭著,面色惨澹得一点颜色的痕迹都没有,几于和白枕白被不可辨认,床边站著一位白巾白衣态度严肃的看护妇,见了逸也只微领示意,逸此时全身的冰流重复回入灵府,凝成一对重热的泪珠,突出眶廉。他定了定神俯身下去,小语道:“我的春痕,你……吃苦了……”那两颗热泪早已跟著颤动的音波在他面上筑成了两条泪沟,后起的还频频涌出。
  春痕听了他的声音,微微睁开她倦绝的双睫,一对铅似重钝的睛球正对著他热泪溶溶的湿眼;唇腮间的筋肉稍稍缓弛,露出一些勉强的笑意,但一转瞬她的腮边也湿了。
  “我正想你来,逸,”她声音虽则细弱,但很清爽,“多谢天父,我的危险已经过了!你手里拿的不是给我的花吗?”说著笑了,她真笑了。
  逸忙把纸包打开,将茉莉递入她已从被封里伸出的手,也笑说道:“真是,我倒忘了:你爱不爱这茉莉?”
  春痕已将花按在口鼻间,闭拢了眼,似乎经不住这强烈香味;点了点头,说:“好,正是我心爱的;多谢你。”逸就在床前摇椅上坐下,问她这几日受苦的经过。
  过了半点钟,逸已经出院,上路回家。那时的心影,只是病房的惨白?,耳畔也只是春痕零落孱弱的音声。──但他从进房时起,便引起了一个奇异的幻想。他想见一个奇大的坟窟,沿边并齐列著黑衣送葬的宾客,这窟内黑沈沈地不知有多少深浅,里面却埋著世上种种的幸福,种种青年的梦境,种种悲哀,种种美丽的希望,种种污染了残缺了的宝物,种种恩爱和怨艾,在这些形形色色的中间,又埋著春痕,和在病房一样的神情,和他自己──春痕和他自己!
  逸──他的神魂又是一度迷荡
                 
                 
  四 桃花李花处处开──十年后春
                 
  此时正是清明时节,箱根一带满山满谷,尽是桃李花竞艳的盛会。这边是红锦,那边是白雪,这边是火焰山,那边是银涛海;春阳也大放骄矜艳丽的光辉来笼盖这骄矜艳丽的花园,万象都穿上最精美的袍服,一体的欢欣鼓舞,庆祝春明。整个世界,只是一个妩媚的微笑;无数的生命,只是报告他们的幸福;到处是欢乐,到处是希望,到处是春风,到处是妙乐。
  今天各报的正张上,都用大号字登著欢迎支那伟人的字样。
  那伟人在国内立了大功,做了大官,得了大名,如今到日本。他从前的留学国,来游历考察,一时哄动了全国注意,朝野一体欢迎,到处宴会演说,演说宴会,大家争求一睹丰彩;尤其因为那伟人是个风流美丈夫。
  那伟人就是十年前寄寓在省花家瑞香花院子里的少年;他就是每天上春痕姑娘家习英文的逸。
  他那天记起了他学生时代的踪迹,忽发雅兴,坐了汽车,绕著桑抱山一带行驶游览,看了灿烂缤纷的自然,吸著香甜温柔的空气,甚觉舒畅愉快。
  车经过一处乡村,前面被一辆载木料的大车拦住了进路,只得暂时停著等候。车中客正了望桑抱一带秀特的群峰,忽然春痕的爱影,十年来被事业尘埃所掩翳的爱影,忽然重复历历心中,自从那年匆匆被召回国,便不闻春痕消息,如今春色无恙,却不知春痕何往,一时动了人面桃花之感,连久干的眶睫也重复潮润起来。
  但他的注意,却半在观察村街的陋况,不整齐的店铺,这里一块铁匠的招牌,那首一张头痛膏的广告别饶风趣。
  一家杂货铺里,走来一位主客,一个西装的胖妇人,她穿著蓝呢的冬服,肘下肩边都已霉烂,头戴褐色的绒帽,同样的破旧,左手抱著一个将近三岁的小孩,右臂套著一篮的杂物──两颗青菜,几枚蛤蜊,一枝蜡烛,几匣火柴──方才从店里买的。手里还挽著一个四岁模样的女孩,穿得也和她母亲一样不整洁。那妇人蹒跚著从汽车背后的方向走来,见了这样一辆美丽的车和车里坐著的华服客,不觉停步注目。远远的看了一晌,她索性走近了,紧靠著车门,向逸上下打量。看得逸到烦腻起来,心想世上那有这样臃肿卷曲不识趣的妇人……
  那妇人突然操英语道:“请饶恕我,先生,但你不是中国人逸君吗?”
  他想又逢到了一个看了报上照相崇拜英雄的下级妇女;但他还保留他绅士的态度,微微欠身答道:“正是,夫人,”淡淡说著,漫不经意的模样。
  但那妇人急接说道:“果然是逸君!但是难道你真不认识我了?”
  逸免不得眸凝向她辨认:只见丰眉高颧;鼻梁有些陷落,两腮肥突,像一对熟桃;就只那细小的眼眶,和她方才“逸君”那声称呼,给他一些似曾相识的模糊印象。
  “我十分的抱歉,夫人!我近来的记忆力实在太差,但是我现在敢说我们确是曾经会过的。”
  “逸君你的记忆真好!你难道真忘了十年前伴你读英文的人吗?”
  逸跳了起来,说道:“难道你是春……”但他又顿住了,因为万不能相信他脑海中一刻前活泼可爱的心影,会得幻术似的变形为眼前粗头乱服左男右女又肥又蠢的中年妇人。但那妇人却丝毫不顾恋幻象的消散,丝毫不感觉哲理的怜悯;十年来做妻做母负担的专制,已经将她原有的浪漫根性,杀灭尽净:所以她宽弛的喉音替他补道:“春……痕,正是春痕,就是我,现在三……夫人。”
  逸只觉得眼前一阵昏沈,也不会听清她是三什么的夫人,只瞪著眼呆顿。
  “三井夫人,我们家离此不远,你难得来此,何不乘便过去一坐呢?”
  逸只微微的颔道,她已经将地址吩咐车夫,拉开车门,把那小女孩先送了上去,然后自己抱著孩子挽著筐子也挤了进来。那时拦路的大车也已经过去,他们的车,不上三分钟就到了三井夫人家。
  一路逸神意迷惘之中,听她诉说当年如何嫁人,何时结婚,丈夫是何职业,今日如何凑巧相逢,请他不要介意她寒素嘈杂的家庭,以及种种等等,等等种种。
  她家果然并不轩敞,并不恬静。车止门前时,便有一个七八岁赤脚乱发的小孩,高喊著:“娘坐了汽车来了……”跳了出来。
  那漆髹驳落的门前,站著一位满面皱纹,弯背驮腰的老妇人,她介绍给逸,说是她的姑;老太太只咳嗽了一声,向来客和她媳妇,似乎很好奇似地溜了一眼。
  逸一进门,便听得后房哇的一声婴儿哭:三井夫人抱怨她的大儿,说定是他顽皮又把小妹惊醒了。
  逸随口酬答了几句话,也没有喝她紫色壶倒出来的茶,就伸出手来向三井夫人道别,勉强笑著说道:“三井夫人,我很羡慕你丰满的家庭生活,再见罢!”
  等到汽轮已经转动,三井夫人还手抱著强褓的儿,身旁立著三个孩子,一齐殷勤地招手,送他的行。
  那时桑抱山峰,依旧沈浸在艳日的光流中,满谷的樱花桃李,依旧竞赛妖艳的颜色,逸的心中,依旧涵葆著春痕当年可爱的影像。但这心影,只似梦里的紫丝灰线所织成,只似远山的轻霭薄雾所形成,瘪极了,微妙极了,只要蝇蚊的微嗡,便能刺碎,只要春风的指尖,便能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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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05-04
看了你上面写的,可以感觉得出,你陷入感情中有些不能自拔,甚至失去了理性。不然,这个问题,你自己有理性的观照的话,就自己能够找到答案了。
我先不说你该不该分手,先帮你分析一下后果,你就知道你该如何做了。

1 你与她的感情,来得没有权利,没有希望。如果她没有结婚,你们完全可能光明正大的谈一场恋爱。她已经怀孕,马上要做妈妈的人,心中却爱上另一个男人,可见她不是一个自珍自爱的人。而且,不懂得胎教,也不懂得自爱和尊人。你呢,已经知道人家名花有主,还让自己的感情占了上风,不能说服自己,可见你也太任性,缺少理智。她长得漂亮还是有着让你不能抗拒的温柔?而且,这个感情,对你来说,来得也不是时候,你快出国了,就应该放下一切包袱,以学业为重。
2 你好好的问过自己的内心吗?为什么会怕别人发现你与她约会?还不是感觉自己的这段情不能见人,感觉自己也名不正言不顺,不能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审视?而且,这种怕见人的感觉正是一个人最可贵的羞耻感。可是好像感觉,你只是让自己的私欲占的上风,而没有因为这种羞耻感占上风,如果你能做到,你和对方,都会少受伤害,不至陷得太深。
3 她有答应可能放下现有的一切和你在一起吗?同时,你有能力承诺给她应得的幸福吗?不是你有没有本事在经济上超过她老公的问题,因为,金钱不是幸福的理由。你怎么给她幸福?她要跟你,她就得背弃她的爱人、她的家庭、甚至还得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社会的唾弃、父母公婆的伤心……用这些换得你给她的幸福(这幸福在哪儿,你连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还没有,一切都是未知),你权衡一下,如果这样,你感觉对得起这个你“爱”的女人吗?你是爱她还是在害她?不要将爱挂在口上。你的爱如果没有私欲、不是控制和占有的话,一定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代价要对方付出,不会有这么多的副作用。
4 不说她,说你吧。如果你离不开她,你可能都没心思去留学去了。你的感情太强烈的话,你有心思放在学业上吗?那样的话,可能,你连完成学业都成了问题。而且,你选择这样一个女人,你会娶她做爱人吗?你的父母会接受吗?你的父母会同意你这样子和你个有夫之妇——还是一个即将做妈妈的人在一起吗?我想,他们如果知道你这样子,那一定会感觉是晴天霹雳一般。多年的所有希望和在你身上的付出,都付之东流,会让他们伤心欲绝。
5 而且,对方的爱人,如果知道你在追他有孕在身的妻子,我想,对方都有想杀了你的想法。你换位思考一下,我想,你应该体悟出,他知道了会多么的仇恨和愤怒。
所以,你应该知道了,你该如何做。那就是快一点抽身退出来,离她越远越好。你年轻有为,不要失去自己的美好前程,也不要让一个对你有好感的女人,为你付出太惨重的代价。十九岁的你,未来一定不缺少女人的青睐,如果你努力,自己学业有成,事业辉煌,花香自有蝶飞来。不要在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身上打主意了,这不值得自己用自己的前途做赌注的。
如果,你们能够放手对方,我想,才能证明,你们才是真爱。
因为,爱一个人,一定是要让对方幸福的。而你们的爱,只能给双方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爱得不是时候,也没有理由,只能说是一场借错爱。
第2个回答  2013-05-04
第一,你现在别下决定,等你去了美国六个月后再下决定是否继续谈下去。
第二,一见钟情,是有的。是否持续才重要。
第三,你尝试下,找其他女孩或女人。如果到了美国六个月,接触过的女人超过五个,还是感觉她比较合适的时候再回头来考虑这个问题。
第3个回答  2013-05-06
假设你和她相爱了,她为你离婚了,你觉得你能承担起和她一起的生活吗?你能在物质上满足她吗?何况她还有孩子,会更麻烦。你们现在因为这种不能见人的感情而觉得刺激,深陷其中。但激情是会褪去的,等到你们真的可以堂堂正正的相爱,你们的感情反而又重新回到柴米油盐的平淡中。你才19岁,从这件事中就可以看出你是个不成熟的人,你凭什么去承担这一切。那个女的也是,她对自己的家庭没有责任感,不去想如何经营好自己的家,好好的去爱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却和一个小孩在那里打的火热。你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她不过把你当星期天过。出国对你来说是好事,你的生活还有更多美好的可能,不要因为这件事把自己拖入沼泽中。现在觉得分开痛苦外分,但时间逝去,你会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
第4个回答  2013-05-04
人家有家室了,你没有,他还和你联系着就是对家庭的不忠,就这一点你就该和她分了,你可以说她很爱你,宁愿背叛家她老公,背叛她的未出生的孩子,可她可以选择离婚和你一起么?你能给她现在的生活么?我想你们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感觉珍贵的心理。祝彼此幸福吧,如果你真的爱他,等你的学业完成有了事业回来再找她,爱情是种感觉,时间长了还忘不掉难受的要死,那就选择在一起。本来你就才19岁,在社会上再磨练一下经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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