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一梦,这一生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9
恍然如梦,这一生

一蓑烟雨

2008-1-4 19:30

我努力地去搜寻那些最值得回味的人生记忆,让思绪乘时间的快车,只为了碾过生命中一些不能逾越的坎坎坷坷。毕竟,有一些痛苦的印痕要用时间来洗刷,一如逝去,在死亡面前,我深深的折下身去,真的无可奈何。

2007年,在这黑色的一年里,无论是我的工作还是我的生活,如同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惶惶终日;半年内,我竟先后又痛失两位至亲!终于,疲惫的我被彻底打垮,艰难的度日,想起母亲说,唉,这一生,恍然如梦。

我的外婆。

外婆是童养媳,13岁的时候就被卖进贾家,16岁时和外公成亲,外公原本姓张,太祖母当时只带了外公又嫁给太祖父,太祖父姓贾,后来又有了大姨和母亲。

母亲说,外公是我8个月大的时候不在的。那个时候,我家刚盖好房子,外公因为辛苦劳累导致吐血而亡。

对于外公的记忆毕竟是浅显的,但多多少少很有感情,外婆从来不肯提及外公的一切事情,可是关于我的,她又津津乐道。譬如那一年大雪纷飞,我倘在襁褓,外公就执意要将我抱至单位炫耀;外公每每晚上值班回来,总要和外婆一人一角的手拉尿布烘烤,供我使用。外公没有嫌弃我是个丫头片子,他只是喜欢孩子,何况父亲的甥侄来我家,他也是喜欢至极,几个表姐表哥后来提及外公,总是离不开外公的零食,在那个年代,饱饭已是奢侈,何况总有源源不断的猪头肉吃。

我很羡慕表姐表哥们能有外公疼爱的真实记忆,既然外婆和所有人都把那一年外公要抱我炫耀的事情反复诉说,我想,外公如果在世,想必,我或许是最幸福的罢。于是,每年上坟,我总给外公磕最响的头。纵然如此,我始终对离去,尤其是亲人离去的概念模模糊糊,始终对于生死离别等等的字眼无动于衷,想那些肝肠寸断的痛苦如同我的名字,真是太遥远了;然而,终有一天,真正面对亲人的仙逝,我竟如同关在黑屋里的飞蛾,甚至没有炙光让我去扑赴,痛苦已无以言表!

最早关于外婆的记忆,较于母亲的来说,亦分不清早晚了。

真是太早了,早的我的记忆中模糊的只有外婆带着我和小表哥,哄哄作响的蒸汽火车,外婆紧攥我的手,吓唬我不要乱跑的话语,遥远的姨奶家的桃园——小时候真的以为那很遥远,长大了才知道,姨奶的家只是离平顶山不远的县城,然而南阳能距平顶山多远呢,区区三个小时的车程居然让我吝啬了七年!

外婆离去了。母亲也终于离去了。表哥说,这一次是你离家七年中在家待的最久的一次罢?!

每每想起这些,我就不住的讨愧;初三时就读过的《孝心无价》:

“每一个赤诚忠厚的孩子,都曾在心底向父母许下“孝”的宏愿,相信来日方长,相信水到渠成,相信自己必有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可以从容尽孝。

可惜人们忘了,忘了时间的残酷,忘了人生的短暂,忘了世上有永远无法报答的恩情, 忘了生命本身有不堪一击的脆弱。”

外婆很少提及外公和他们以前的生活,不知幸福否;太祖母想必是苛刻的,记得外婆说腊月天被迫去塘边洗红薯,洗不干净还得再去重洗;外婆年轻时是生产大队长,争强好胜不服输,母亲和大姨的六个孩子都是外婆一个人抱大的;太艰苦的极端生活导致了她后来的老年痴呆,我想,这或许是有根据的罢。

记忆中四五岁开始,就同外婆睡,一直到我初中毕业。那个时候是有早晚自习的,早上要五点钟就起床,想起来不知道是我上学还是外婆上学,每天早晨必定要喊我起床,我因为定有闹钟,从不理她,却准时的很,在她喊后五分钟后闹铃就响。

外婆是极爱操心的一个人。年轻时操心孩子,老了又操心自己。

2 003年以前,她总是和母亲吵架,母亲每每下班走进家门前总是要在大门前驻足一下,为的是听一听外婆有没有闹腾不舒服,如果有,那当天的饭就别好好吃了,一连几天都要闹腾的。

母亲就是这样,太像外公,简单随和,太迁就外婆,什么苦闷都往自己肚里咽;而外婆太争强好胜,操心完别人又操心自己,以现在的术语,应该是强迫症,总害怕别人对自己不好,而后的几年内,有福不会享,至今想起,我仍旧对她很是惋惜和悲痛!

2003年的6月,母亲被查出患了食道癌,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跟父亲一起到医院拿再一次的化验单,医生明确的告知我们,母亲的癌是鳞状的,并已处于后期,病情只能是减轻痛苦延长生命,就算手术也只剩有三个半月的光景!

从医院走出来,炙热的阳光把我刺的浑身冰冷,正好遇见从医院后面学校下班的母亲,我还来不及揩干眼泪就被母亲看到——母亲何等的敏感!

6月28日,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所幸,手术是成功的。全家人一直处于紧张的压力中,父亲说,别忘了安慰安慰你外婆。

我不晓得外婆的承受力有多大,颤威着花白的头发帮我淘米洗菜,说,要给你爸保养好点儿,你也要多吃点;她绝口不提母亲。

我理解。都是沧桑了几十年的人了。谁受不了这锥心刺骨的痛又怎么样?我们还是一家人。

后来回忆,这一段时期是外婆最后的清醒期。痴迷以后,不顾父亲母亲的反对,执意要搬迁到对面的老房子里住,因为老是操心自己会受到莫名的伤害;这属于典型的老年痴呆症,胆小,怕光,谨慎,多疑,语言混乱;老房子还是外公在世的时候盖的,阴暗潮湿,母亲当然不忍心她住过去,百般也劝不住。

再后来,外婆偶尔的时候会清醒,也会把老房子的大门打开,母亲将饭食端进屋去,也会出来到卫生间洗洗涮涮——外婆一直都很爱干净,我结婚前老公陈恺去我家,母亲包饺子,外婆把手洗了又洗,出来帮忙,陈恺跟她开玩笑,问她认不认识他,外婆始终只是笑,我看到,外婆竟已经没有了门牙!

再后来到我结婚前几天,外婆开始严重,强行把我拉进她的屋里,不让结婚,不让我回平。母亲说,这几日谁也不认识了,总是说要有人杀她,唉。

可怜的外婆。

大婚那天,外婆终究没有出来阻拦;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和陈恺在院子里给母亲父亲行大礼;母亲哽咽着声音:远,嫁过去了就不比在娘家,要孝顺,要宽容;你要永远记得,宽容是一种美德,吃亏是福气……

我和母亲泣不成声。

分明感觉的到,外婆在对面窗户里看着我,我知道,她在那一刻,绝对是清醒的。

后来的后来,我渐渐的被琐事缠身,以至于再也抽不出空回一趟家,母亲每每打电话,总是能说上个把小时,提及外婆,母亲连连叹气:病情更加的严重了,大门已经百唤不开,饭食要从窗户里递进去,言语更是混乱,往往白日睡觉,夜晚辱骂……

唉,可怜的外婆。母亲说,虽然几乎谁也不认识了,但会喊我和弟弟的名字,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又吝啬起那三个小时的车程,长长的日子中,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渐渐忽略外婆,偶尔只是在听母亲提及时深深的自责一下,而后又会忘的干干净净,现在想来,毕老的话我从来就没有看懂:

“有一些事情,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有些东西永无弥补……”

这样一直到了07年7月的中旬,母亲突然打来电话:你外婆再唤也不应声,怕是不好,大伙儿正在砸门……话还没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似乎是一下子被推到了悬崖边,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突然一个霹雳砸到头顶,炸的我嗡嗡作响;怎么就这么快呢?!

何况还有母亲的身体,不容过分伤痛,还不等我再作出反应,父亲又打来电话:老太太暂时没事,但已非常虚弱,时日估计也不多了……

我瘫坐于地。

陈恺说,远,父亲说过,人活着总要有个乐观的态度,人终有生死,咱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然而,有些事情,过分的纵容自己的心性,良心会一直不得安宁。譬如我,我居然相信了父亲说的“估计三四天”,我一直以为,外婆不会那么快,总要等等我,总要再见我一眼!

纵然是一语成谶!

没有三天的光景,我将为我的作为背上一辈子无法泯灭的自责!我纵容了自己的侥幸,没有人知道,漫长漫长的岁月里,会有多少让人无法原谅的后悔,仅此一次,我将终生不安!

7月18日,因为可恶的琐事耽搁,回家的事情被搁置至下午,没等我买上车票,父亲的电话传来噩耗:外婆已仙逝而去!……

任何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了。

终于,我跪到了外婆面前,可怜她已被搁置于水晶棺内;眼泪肆意横流,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我可怜的外婆!

终究没能让我再看一眼!

母亲说,老太太弥留之际是清醒的,我问她,想不想远,我让她回来;

老太太说:想,我想的很啊!

我深深的躬下身去,愧疚和悲痛让我深深的躬下身去,仿佛几千几万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几千几万只刀子不停的宰割我的心脏,相顾已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过了一七,母亲说,你回去吧,工作那么忙,事情已经如此,悲伤只是徒劳,生活要继续的,生命中的沉重叵测至不可说,人,要活的是个心情。

——难道,睿智的母亲早已透悟她的生死?!

母亲或许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病是什么,从那个炎热的下午撞见泪眼婆娑的我开始,母亲就一定是知道的。那样大的手术,那样触目惊心的伤口,那样大大小小的管子从身体插出来,整整一个月,母亲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父亲说,人吃五谷杂粮,谁能没个病没个灾的,关键是要有个乐观向上的态度。

母亲一直恢复的很好,以前不认识母亲的人都说,看不出是动过癌症手术的人啊,母亲就很释然,很有信心创造一个医学奇迹,她说,最起码,要活到能看看我的孙儿!

谁说母亲只剩三个月光景?!我们渐渐的也都释然了;我开始忙毕业忙工作忙生活,开始比学生时代更吝啬起区区三个小时的车程……

所有的事情,只有父亲一个人知道;他不愿意告诉我和弟弟太多,纵然我也已成了家,真正成了大人,很多事情,他也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2006年4月份,母亲做完手术的整三年,在脖子下面的淋巴上,发现了癌细胞转移迹象。大家依然找出各种理由蒙骗母亲,希望她不要有压力,母亲黯然无语,末了,跟我说:远,我想写本回忆录,这一生,真是恍然如梦,哪一个不是孤独的生,不是孤独的死呢……

母亲是睿智的,但同时积极接受治疗;06年的11月份,转移至肺上,母亲开始咯血,白血球减低,07年3月开始转移后的第三个化疗疗程,07年7月,外婆去世,07年8月底,母亲因白血球低无法再化疗,转为消炎。

9月份的时候,我跟母亲许诺,等过了十一,我带她和父亲一起去海南,母亲很高兴,却又拒绝不去,父亲说,你妈是怕你花钱啊——我无以言对。

因为惭愧。从04年进入旅游界,从来没有带着家人旅游过,尤其是父母,有时候老觉得自己忙,其实不然,无非是对自己无谓的解脱,以为一个忙字就可以撇的清楚,结果到了最后,后悔和缺憾时刻折磨这脆弱的神经,痛不欲生!

07年10月,母亲开始出现胸积水,呼吸异常困难,往往一个星期就要抽一次水,这个时候母亲不愿说太多话,饭食也日益减少,父亲却依然劝我,你尽管忙你的,真到了最后肯定就让你回来了,要安心工作。我依旧不放心,每日都打电话,母亲再接住电话已是频频交代后事,我知道,这一回,我不能再后悔了。

终于将工作告一段落,陈恺和我一同回了家。母亲半躺在床上,微闭双眼,桌子上堆满大小的药瓶,房间里充斥着沉重的气息,对我们的回来,母亲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微微点了头;不久便咳起来,几乎每口痰里总有血红的颜色,母亲艰难的大口的呼吸着,父亲说,这是胸腔里又积了水,前日里才去抽过啊!

我强忍着往外翻涌的泪水,我知道,这个时候,最不能哭的,只有我。

母亲从早到晚一直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走出屋外,偶尔能安稳的睡一会儿,我们都不敢发出太多的声响,生怕影响了她。母亲几乎没能在夜里睡的好过,胸腔积水让她每时每刻都在窒息!

母亲跟外婆一样,一直都很爱干净,父亲毕竟是男人,很多细节方面照顾不到,连给母亲洗洗脚也是沾了水就好;我理解,父亲已经很辛劳了。

我给母亲打来热水,握住她的双脚,止不住鼻头的酸楚,母亲也曾经是光鲜漂亮的啊,如今两脚腴肿无力——母亲说,你回去了要给你婆婆也这么洗哦,一定要贤惠孝顺……

我无言以对。

趁着换水,赶紧的把即将溢出的泪水揩干,母亲就是这样,永远都在替别人着想,凡事无论痛快不痛快都窝在自己的心里,这样,如何不得这可恶的病症!让我们后人,情何以堪!

到了十一月底的时候,母亲更加的虚弱,几乎三天一次的抽水也不能进行了;医生说,动个外科手术吧,直接将管子插入脊柱,让积水顺管流出,不然身体承受不住。父亲默许了。而至于体外的积水瓶,医生说,不要问我什么时候能取掉,两种情况下可以,一是病好再是死亡。

我恨医生的冷漠无情,可有什么用呢,医生已经交代,母亲这种情况,也就是五七十来天的光景了!

奇迹似乎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父亲安慰我也似在安慰自己,母亲从03年被判三个半月的生命如今已经超额至整整四年零六个月,父亲说,还想什么呢,老天已经给我们奇迹了,关键是让你妈走好,她的痛苦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呢,这毕竟不是要挑要担,真是替换不了啊……

终于,医生给母亲开了吗啡止疼,母亲的癌细胞已经转移至心脏和骨头,不用也不行了。开始间隔时间还长,到了后来,隔上三四个小时,母亲总要哀求父亲为她打针。

父亲偷偷跟我说,难道你妈真是想要走呢,这几天对我总是恶言恶语的;晚上吃饭时都等不及晾凉了,难道是回光返照?

我黯然泪下。

母亲跟我说,我心里难受的很啊,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远,我难受的很啊。

一直以来,母亲从来没有跟我们夸大过她的痛楚,我知道,父亲的预感是正确的,然而,除了悲伤,我们真的是束手无策!

终于。12月6日。凌晨。

我被弟弟急促的电话铃吵醒。

弟弟很慌张,姐,妈不行了,吐了一大摊乌血,赶紧收拾收拾床,我们回家。

一刹那,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随即而来的是满腹满腔的酸痛,汹涌到心脏来,用几百几千细小的针来回的刺,而后拥挤在脖子咽处,咽不下去的腥咸的呕感,肠断此时,心碎此时!

我跌跌撞撞的奔向医院。

大门口停着辆大车,医生护士站着一大片,表姐表哥们也到了;几个人慌里慌张的把母亲往软担架上放。

还没跨进房间,我的腿早已发抖,软弱不堪,几乎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问一问,母亲确已经是行将就木,可否还有最后一口气在?——总是要再见我一眼的啊!

母亲任由他们七手八脚的抬上车,颠颠簸簸的回到了家。

母亲终于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我和弟弟围在她的身边,不停的喊,妈,妈!妈!……

母亲努力想睁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答应着。好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母亲说,别喊了,我累啊,我想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啊!

母亲的生命力是顽强的。自医院回来,颠簸不说,腰间的积水瓶的水被倒掉,悬空至着,搁置的透明管是要一直插在水中不能进空气的;母亲却一直坚持着。

直至中午,母亲几乎没有醒来的时候。只是大口的喘着气,不停的把被子往下扯。我们知道,她是心里憋闷,就如同父亲说的,这不是要担要挑,谁也代替不了啊!

到了下午,母亲反常起来,不停的要求下床解手,力气大的惊人,谁也拦不住。懂得的亲戚说,这是你妈要顺最后一口气啊——殊不知,人到最后,想要咽下去那口气儿多难!

我的泪汹涌而出。

母亲最后清醒说了两句话。跟陈恺说,你俩不要闹矛盾啊;跟弟弟说,你别上网了啊。

晚上十点,母亲再喊也不应声,还是大口的逮着气喘。

父亲说,真是不行了,真的是不行了,唉……

……

我跟弟弟一人一边的守着母亲,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将最后一口气越拖越长,终于,咽气。

母亲终于静静的躺在那里。自03年动完手术,母亲就几乎是坐着睡觉的,而今,母亲终于可以躺平了睡,心脏和骨头也不再疼痛,再也不用受罪,再也不会喘气,而,母亲再也不会说,远,宽容是一种美德,吃亏是福气……

自此,阴阳两相隔!

自此,我再无母爱;

自此,我亦无法苟活!

然而,儿时最早关于母亲和外婆的记忆,真的记不得早晚的了。除了那年的火车和桃园,能在日后梦萦魂牵的:

那个停电的月亮皎洁的夜晚,母亲抱着小小的我坐在院子里,声情并茂的跟我讲海力布的故事……

无论多少年后,我都会给后代子孙们讲,我的母亲,光荣的一名人民教师。

母亲仙逝,享年57岁。

生活如同故事,故事组合成生活。故事是悲是喜,我们自己却从来都做不了主。春夏秋冬周而复始,那些逝去了却仍然叫人怀念的痛与笑的日子,如同一束束幸福的轨迹。那些飘飞的蝴蝶,它们仿佛来过这甜暖世界,绚烂过,就别再说一切是枉费……

因为,恍然如梦,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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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玲:

2008-1-4 21:44

过去吧~~~~~~~~~~~~~~~~~~

 

王娜:

2008-1-4 22:53

远,从那天你给我留言到现在我都不敢给你联系,不是怕你受不了,而是我自己太脆弱,我怕自己不争气,然后影响你,所以,我一直都逃避着,直到看到你写出来这篇文章,我才敢跟你留言

什么都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黎黎:

2008-1-13 19:16

远,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想你是回了老家,我也一直在心底默默的为你和你的家人祈祷祝福,真的没有想到今天看到这样的消息,你心底的痛我明了,因为在07年的中秋节刚过,我就失去了疼爱我的奶奶,突然的让任何人都无法承受,我也只能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祝愿奶奶在她的世界里快乐安详,现在我想把这句话也送给你,打点心情,收拾行装,继续赶路吧,我们的路还很长,我们还有许多亲人需要我们的关心照顾,过去的已经成了遗憾,不要让后悔出现在我们以后的生活中!

 

橙色夏日:

2008-1-28 19:14

不知道说什么能够安慰你~~~~~阿姨最后说的话是对你最后的期望~~~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过的好~~~!

 

啨惈圊橙:

2008-2-14 12:57

宝贝,加油~

 

昨夜梦游浇花:

2008-8-2 10:02

折磨看完小妹的记忆,很是艰难,眼睛模糊的我还是急急的看完了,你的两篇记忆!真的,亲情就是天

天的事莫过于失去这份情!

想来,现在的小妹也不会孤单,身边有你的老公疼你,心中有你的妈妈,和你妈妈的妈妈在陪你!

有同样的痛楚和经历,所以我理解,只是没有你理解的透彻和真切!我最初的时候有的只是怨恨,毕竟小时候我没有和她在一起,所以8岁被她接回了家,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只到她离去的94年,我也14岁,我仍然没有流泪,也没有怨恨的表现,有的只是无底的冷漠!不过我却记忆犹新,直到出殡的时候,我放声哭毁了嗓子!

那时不懂!现在懂了!心里的怨恨化作无止的爱和纪念!

好了,都过去了!10年后,我没有后悔!因为我为奶奶哭了!

现在我为小妹的妈妈和外婆哭了!

有个人--你遗忘的人

在我心中的记忆小妹是坚强的!小妹是优秀的!小妹是我那时最想祝福的人!

明天会更好!亲情无价,好好对你的父亲!多看看他!

 

夜つ合欢:

2008-10-3 11:57

人确实挺难面对生死离别,但有时你不得不去面对,所以希望你想得开点,用心祝福她在天堂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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