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峙的看看文字

如题所述

1. 你好,夜夜夜夜 (2012-07-16)
2007年,我穿着比自己大两个号的西装,脸上涂着从小店淘来的廉价遮瑕膏,抱着CRI一日游的心态来宝宝山面试,脚上的正装皮鞋搞得我差点半身不遂。在门口等候,拍了一大堆照片:仰拍、自拍、2拍,45度拍……各种拍,无所不用其极。因为我觉得这里是不会要我的,我恨不得在东门上刻一个“小李到此一游”。
后来?嗯!你猜对了:宝宝山不仅要了我,还满足了我当时所有的职业幻想。我从中学起就在YY一件事:等我有钱了,要做一档电台晚间音乐节目。而那个冬天,宝宝山让我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为民谣频道晚间的主人。1,电台;2,晚间;3,音乐——还是我最爱的民谣。此生无憾了!但我还不能史,因为我还没钱。
那时住四惠东,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7点出发,8点到单位。黄昏5点到6点上一小时直播,7点到10点继续我的重头戏——灯火未央。10点疯跑去babaoshan station,11点多到家。看起来很紧张,但那时我有用不完的激情和力气,从未感觉疲惫过。
2007年到2009年,我一个人在那间密闭的小屋子里度过了几百个夜夜夜夜。聊天室不治身亡,压缩服务器死菜,CDN推送嗝儿屁,调音台冒烟……基本上,你能想到的问题,我都碰到过。但是,没事,我有激情。
2009年,民谣销声。最后一期节目我做得欢天喜地,大家都说李峙你别装,难受就哭出来吧。可我真不想哭,只是有些恍惚。21:56,最后一次播Don Mclean的Vincent,那是灯火未央的节目主题曲。话筒一关,歌声一起,我趴在调音台旁哭得披头散发。
然后我到了怀旧金曲。
初来乍到,我很惶恐。曲库里那些歌,动不动就比我年纪还大。我不了解,甚至提不起兴趣。当时没想那么多,也不懂什么所谓转型。我就听,一直听,边听边做笔记。半年后,我对电台曲库里那些歌已烂熟于心:intro一起,我基本可以马上说出歌手、歌名、词曲编、专辑名、发表年份、制作人、背景故事……松了口气,但我还是不自信,总觉得自己依旧很业余。听录音,每天,边听边做笔记:哪期选歌有问题,哪段废话太多,哪句intro没压准,哪个字发音不清晰……经常都是10点下节目,听完剪完当天录音,准备完第二天歌单和稿子,一抬头,凌晨两三点了。朋友说,天天凌晨两三点在一层楼只有一个人的八宝山,不害怕吗?还真没怎么害怕过,因为还有激情。
昼伏夜出,偶尔孤独。几百个日日夜夜,规律地不规律着。我也喜欢早睡早起早超生,我也向往下班之后能和朋友同学聚一聚,可是,始终割舍不下那只夜的话筒,还有话筒背后那些温暖可爱的耳朵。这话听着矫情得近乎恶心,嗯,晚间节目主持人嘛。有人说我煽情至死,有人说我2了吧唧;有人说我小清新,有人说我不正经……渐渐地,一千双耳朵里,有了一千个李山寺。我看到已近中年的孩子终于得到父亲的宽恕,我听到通过声音牵手的夫妻有了爱情的结晶……越来越坚信,我做的,不仅仅是一档音乐节目。我们彼此见证了一段又一段不可倒带的人生。一个人,能如此影响一群人,我何其幸运。
我有一个有点可爱的习惯:每期节目录音后面都有一个表情。:)代表做得不错,:(代表做得比较烂,没表情代表这期节目属于打酱油型。2011年,:)越来越少,:(越来越多,我开始焦虑:李峙,你疲惫了?想改变了?于是,2011年9月23号,再见,夜夜夜夜。那不是一期节目,那天我也不是DJ,我只是把堆在心里四年的话,全部说给你听。据说听过那期节目的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哭了。但我没有哭,只是轻度哽咽:因为我觉得那不是离别,只是为了换一种方式再见。
后来,我们的确再见了。时间,地点,都一如从前。只是,我再无当年的激情。昨晚节目里,有位老听友说,李峙,总觉得如今的你少了当初的得瑟和不羁。是的,我也很恐惧。我愿继续和夜晚耳鬓厮磨,我想继续和话筒深情相拥。你看,和我一样巨蟹座的电台都7岁了,我却一直3岁半。我也该长大了。
一切都会好的,因为还有爱。你好,夜夜夜夜。
  
2. Bob Dylan演唱会:朝圣还是打酱油? (2011-04-13)
有点恍惚:我真的听了Bob Dylan演唱会?
今天有个拿到滚石30门票的朋友问我,迄今为止,你现场听过最大牌的歌手是谁?用手指头思考了一下:Bob Dylan。
乐评人张晓舟说,在中国内地,Bob Dylan在很长时间里都只是一个模糊的神话符号。是个人都知道他很牛,可是具体怎么个牛法,能说清楚的人就不多了。
2010年初听说他老人家要来中国,第一反应是,有点玄乎。那感觉就像,北极熊一直都知道有一种可爱的动物叫企鹅。可突然有一天有人说企鹅要来北极游学了,他还是会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后来,听说这事儿吹了。再后来,听说这事儿又成了。再再后来,我居然稀里糊涂地拿到了4月6号工体的入场券。
以前听演唱会有个习惯:一定要做些功课。而这次是个例外,两手空空的就奔去工体了。究其原因,有三点。一:以前听的歌手最牛的也就是《三国演义》,有的甚至是《金瓶梅》。而迪伦老爷子,他简直就是《史记》,跨度太大分量太重。试图用几天时间去读懂他,只会让自己披头散发;二:他的演唱会结束之前,地球上基本没人会知道歌单;三:他的即兴改编可以让你在听完整首歌之后才发现那首歌你听过几百遍。
这一次,我用一种极度无知的姿态听演唱会。不去挠墙回忆歌曲名字,也不用在副歌响起时跟着吼叫。只是听,乖乖地听。
如果你是因为《阿甘正传》去听Bob Dylan,如果你想在开场时听到现学来的“北京你好”,如果你以为等了几十年才等来的演唱会一定是超豪华阵容……那么,也许从进场的第一分钟,你就开始忐忑了:转了N个圈圈也没有发现大屏幕,舞台简单得完全不像都快2012的工体;老爷子上台直接开唱,以至于有人在微博上猜哪一个才是Bob Dylan;歌声,你说鬼哭狼嚎基本上也不为过,更别想和什么天籁之音扯上半毛钱关系了。
但是,这就是Bob Dylan。
我们不得不承认,有很多人听Bob Dylan是在朝圣;我们也不得不坦白,有更多人听Bob Dylan纯属打酱油,比如我。这是一场“我在”的意义远大于“我听”的演唱会。无数人因为这场演出悸动了好几个月,“终于买到票了”、“我居然没法去听迪伦”之类的微博我们也看了不少。可是,我们真是因为了解而喜欢,因为喜欢而去看的吗?
留意到一个现象:以前大牌演唱会次日,媒体报道中都会列出一堆名人粉丝的名单,而这一次没有,或者是我没看到。也许是名单太长,会占太多篇幅。似乎混音乐圈文化圈等圈圈的人,没去听Bob Dylan,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即使因为“不可抗因素”没去听,也得在微博上挠挠墙抹抹泪以示立场。
这一切,都已是浮云。Bob Dylan来了,又走了,而且很可能此生只会来这一次。不管昨夜是去朝圣还是打酱油,我在场,即是历史。
  
3. 许美静:傻女人 (2010-09-10)
许美静,你这个女人,该怎么说你呢?你的声音,你的人生,就像一个谜。
你和那个叫陈佳明的男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故事,我从来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我只想安安静静,一遍又一遍听你的歌。
1996那张叫《遗憾》的盒带里,处处都是陈佳明的名字。那时有谁能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名字竟会和你绑定一生呢?你拒绝了李宗盛大哥的盛情邀请,只为等待与这个陈姓男人合作的机会。陈姓男人还有一个比陈佳明更有名,他叫陈世美,有人说他俩有点像。我不知道。
你爱得那么不顾一切。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
当然,那个时候你们也许还是纯粹的师徒关系。这些无辜的歌词,都是听者一厢情愿的意淫。
你一直知道有的感情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但你还是执迷不悔。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你:“孩子,别傻了!你们不可能的!”甚至他也对你说:“你真挺不错的,肯定能找一个很好的男人。”你满不在乎又坚定不已地说:“我就找你了!”然后他沉默了。
他说他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朋友。你瞬间感动得一败涂地,决定痛改前非,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给他发了很长很长的短讯,说了无数个谢谢。他没有回复,但你知道他在微笑。
你唱起了《只是这人生》,你以为一觉醒来你可以不再被他羁绊,大步向前开始自己的生活。但是你错了,错得那么彻底。如果你能控制自己真切得近乎可怕的感情,又哪能唱出那些缠绵悱恻的情歌呢?
还记得你唱《阳光总在风雨后》和《盖被》时的云淡风轻么?你的歌声温暖了无数在爱情中受伤的男女,也鼓舞了千千万万找不到方向的灵魂。那些大道理你都懂,什么理解、什么祝福、什么时间,在第一次体会所谓真爱的你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那个比你年长10岁的男人,他究竟好在哪里呢?是的,他很有才华,他曾给初出茅庐的你许多鼓励和帮助。可这些能构成爱的理由么?爱,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你就是爱上他了,虽然你极力否认,甚至对着镜子说:“不不不,只是喜欢而已。我还不懂爱。”
从十多岁那场初恋结束以后,你的感情世界就一片空白。你没有想过找个帅得掉渣的小伙牵手逛街,也没有试图傍个款佬然后大红大紫,你安静地守着自己那片荒凉但又渴望草长莺飞的心地。直到遇见了他。
我以为2000年那张《静电》是你重新出发的宣言。
“你是我是谁?像是月光将枯井灌醉;或是昙花一现,今夜绽放,明天枯萎。”
我以为你在新世纪到来的时候迎来了新生活。我拿着刚刚买到的唱片激动地对朋友说,虽然这张味道变了,但我喜欢这般理性的许美静。
谁知道在一年之后你就消失了。也许你真的累了,你顾不上名顾不上利顾不上漫天飞舞的流言蜚语,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时间和距离是最好的武器,于是你独自跑到了遥远的意大利。
那些日子你在唱什么歌呢?《挽歌》?《你抽的烟》?还是《空气中的谜》?那些日子我翻出你为数不多的几张唱片反复地听,我担心如果有天我听倦了听腻了你还不回来该怎么办呢?幸运的是你的声音在听了几百遍之后仍不感觉倦,更不会腻。
2006年,你终于回来了,你在酒店里说你是上帝。他们带走你,说你疯了。这时我终于开始发现我看你的时候带着太重的主观色彩:我说你没有疯,只是太痴了。
不管你变什么样,我一直听你,就这么定了!那段时间我疯狂地听《蔓延》那张:
“失去你的世界,荒芜一片,悔恨静静蔓延。那回忆如风雪,可不能够冷却对你如火的爱恋。”
2009年,我还在听你。你是否会复出,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会忘记一些事,记住你。当看到你在镜头前坦然地说起陈佳明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开始有点相信时间的力量了。
听许美静,因为共鸣。
  
4. 伊能静:一个人的春暖花开 (2010-04-29)
码这篇字之前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任何倾向性的观点都可能会招来口水。在过去的一年多里,这个女人的名字近乎敏感词。她叫伊能静。
我不够了解她,更无权对她的生活评头论足。这里写的,不过是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我所感受到的伊能静。
节目开场播的是《春暖花开》。在此前介绍这首歌的时候说,经历风雨后的人总希望能摆脱过去春暖花开。2009年,这时潘越云发了一首新歌叫《面朝海子》,歌词阳光得可以,但阿潘姐的春暖花开路却走地不那么顺畅。这一次,伊能静,用的是奔跑。新歌MV里的她一直在奔跑,从掀开窗帘看到第一抹阳光到面朝大海的镜头里肆意的微笑。
伊能静说《春暖花开》的MV里之所以没出现一朵花,是因为那些花都盛开在心底了。这样的话听起来如此淡定和强大,但就在我敲下这句话的同时,伊能静的微博上连续发了6条记录。可以想象,在台北的某个窗户里,一个被赞美、流言和过去包围的女人,她有着怎样的孤独。即使这一切是对她曾经错误决定的惩罚,也够了。
第二首播的是《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歌曲快结束的时候伊能静突然取下耳机对我说:“天哪!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歌都是怀旧金曲了!”她说那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怎么一下都过去22年了。我也是这才意识到,她出道的时候我还不会打酱油,而此时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脸上却几乎没有被时光雕刻出半点痕迹。她在节目里讲了一个“一分钟理论”:第一印象的建立往往只需要一分钟,而内在的凸显则需要很长时间,所以我们应该非常注意修饰自己的外表。这个理论初听有点肤浅,但细想一下,这也是对彼此的一种尊重吧!
谈到近 期的打算,她说会再出一本书,书里写的是一个血淋淋的伊能静。在网上看到过很多关于她的评论,有人说她是个很会演戏很会“人来疯”的女人,有人说她即使捅了别人一刀还要装受伤状博取同情。但事实上,在感情的世界里,爱和伤都是相互的。伤了别人,势必也会伤到自己。她说起当年骑单车带她兜风的初恋男友,她提起站在纽约街头看到物是人非的景象而泪流不止的自己。我承认这里面有艺人宣传的策略,但我也坚信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回忆彻底沦为表演的道具。
这个时代不缺好演员,但再好的演员也有真情流露的时候。说起孩子,伊能静和天底下所有的妈妈一样真诚温暖。她说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早上给睡眼惺忪的孩子穿裤子,小王子用手臂环住妈妈的脖子说我不要起床;她说她并不要求小王子一定要出人头地,但是要健康、善良,做一个好人。
我们说起禅,说起八大处,说起回头是岸,而并非执着于伊能静的歌手、演员、作家,主持人或编剧中的任何一个身份。从1985年出道至今,她在风云莫测的娱乐圈走过了整整25年。如果事到如今我们还要要求这个女人如小公主般天真烂漫,那只能说明我们自己那点纯洁的小幻想实在是无处安放了。而她无法满足我们对于纯洁的幻想时,流言和恶语便开始漫天飞舞了。
他们唱歌,他们演戏,他们有着让人艳羡的光鲜外表。但他们也该有作为人最基本的生活权利;歌手唱歌,演员演戏,艺人成为或被成为无数人前进路上的精神榜样。但我们无权强制要求他们成为全社会的道德模范。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我们有权保持沉默和宽容,并保持情绪稳定。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精神文明的标兵,但我们至少可以避免让自己沦为道德绑架的帮凶。
采访完的第二天同事让我描述一下伊能静,我说,这是一个活得很明白的女人。毕竟,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边唱《流浪的小孩》边抹眼泪的小姑娘了。后来在一个看了我和伊能静合影的朋友那儿看到这样一句话:她坐在那里仍像一朵花一样。一个女人,有一面能让人如此喜欢,已经很美了。
春暖花开,即使是一个人。
  
5. 钟立风:在路上的生活家 (2010-11-28)
写熟悉的人容易脸谱化。就像小学的时候,所有妈妈都是善良勤劳勇敢持家,每位老师都曾雨夜送伞带病上课。
这次要写钟立风,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钟同学。
熟悉是因为好像几百年前就知道钟立风这个名字,而且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陌生是因为对他的音乐本身,我了解得还真不够。
还在做写意民谣的时候,一位同事告诉我钟立风要来上她节目,问我认不认识。我当即说认识,很棒的一位歌手啊。这感觉就像,大家都说小野洋子很牛,但除了她是列侬的第二位妻子以外,她具体怎么个牛法却说不上了。
那天节目之后小钟在博客里提到CRI写意民谣。只记得他说,那是个好地方,有一群有趣的年轻人。
忘了又过了多久,小钟再次做客电台,不过这次以嘉宾主持的身份。直播结束之后大家一起吃饭,就在国际台的一楼半咖啡厅。那时的一楼半还主营盖饭,其实我们对这寒碜的招待规格感到非常抱歉,但小钟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吃完饭坐着聊天,提到陈升。小钟同学稍稍清了两下嗓子,竟直接清唱起了《风筝》。那声音和完美天籁什么的扯不上关系,可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就是一阵不分青红皂白的感动。
再下一次像样的见面就是在野草莓了。野草莓是那时小钟参与经营的一个咖啡店,在后海旁边。周末有演出,于是拉上一朋友去听民谣。去之前朋友以为民谣就是央视舞台上孔雀服大妈们尖利的歌颂,或者太阳出来我爬山坡那种粗放型的农业流行乐。
那天小钟一口气从7点多唱到10点多。演出结束以后,这家伙也不闲着,对观众说大家可以上台唱歌,他负责弹吉他。那天听小钟的女士大多是豪放派,哗地一声就冲上去4位。这阴阳严重失调的局面怎能无视,小钟同学竟然来了个突然袭击,点名邀请同属婉约派的我上台合唱。
我唱了什么记不得了。就记得快12点的时候,小钟建议散场前大家合唱《张三的歌》。副歌部分被反复唱了至少十遍,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或唱得面红耳赤热血沸腾。
和小钟道别,和朋友走在午夜的后海。她说,民谣是个好东西。
嗯,民谣的确是个好东西。
节目里,和小钟聊究竟什么是民谣。他说不是抱着吉他随便弹几个和弦就是民谣,也不是编曲复杂了点就不是民谣。民谣,重要的是“根”和“魂”,那是一种返璞归真,一段生活的体验和情感的旅程。
如今的民谣越来越极端:要么是不问世事的小清新,要么是不共戴天的大愤怒。有的音乐里全是公寓、咖啡、看海云云,似乎人民的生活已经美不胜收了;而有的人则像是每天都在蹲点等待不公正的发生,以期音乐里多一些“观点”。
我喜欢小钟对待生活,对待民谣的姿态:它有阴暗的一面,但也有春暖花开的时候。
有一位潦倒的老画家,每晚都去听钟立风唱歌。有一次他进门的时候小钟正在唱《亲爱的小孩》。看着眼前那个依旧对生活固执的老小孩,台上的歌者几乎哭了出来。
刚来北京,敲了N家唱片公司的门都没人理睬。后来终于有了机会。给歌手写歌,却不署自己的名字,因为这样可以多卖些钱。这就像是在出卖自己的亲生孩子。音乐是他的生活,但他首先得生存。
去上海演出。只见过一次面的朋友放心地把钥匙交给小钟,自己却出差去了。临别时,一个大男人,眼里有泪水。他信任和不舍的,不单单是钟立风,还有民谣这东西所搭建起来的阶级感情。
广州。朋友说别指望有太多人听民谣,但没想到演出场地人满为患。有人说,小钟,我大学时就听你的《在路旁》。如今工作都几年了,终于有机会现场听你唱歌了。我想拥抱你一下。
在一段又一段旅程中,钟立风收获了满满的音乐灵感。他说他从不担心灵感枯竭,因为他一直生活着。
生活还少不了朋友。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生活为钟立风积攒了不少朋友,几乎到国内任何一个城市演出都可以算是一次会友之旅。钟立风的人和他的音乐一样爽朗,但这种爽朗又绝非圆滑世故。他对人友好,丝毫没有“明星”架子,但这不等于一团和气没有原则。他相信,时间会让该近的人更近,该远的人更远。
节目前小钟说这次他是背着吉他来直播间旅行的,所以我也没有太多地设计线路,只是任由这两个男人以及无数双耳朵在这个冬夜里天马行空地穿梭于时间和空间之中。
想起下午接小钟的时候,他一个人背着吉他站在电台门口。见面依旧是互相拍拍肩,他说他自己坐地铁来的。我突然害怕钟立风签公司,突然害怕钟立风从此不在路上。那时我见到的,或许就是经纪人加宣传护送着的小钟。而这个电台DJ和他勾肩搭背将被视为违规动作。
电脑旁边放的是小钟送的《她为我编织毛衣》。给我的时候他专门演示了一遍,说CD拿出来盒子可以做相框。里面有24张卡片,如果看腻了钟立风还可以换自己的照片。最喜欢的一张是穿着背心和运动裤的小钟在晨练,旁边一僧人刚好路过。小钟同学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
生活即音乐,音乐又精心雕刻着生活。生活不会停止,所以音乐表示情绪稳定。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