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买不起天价蛋。
华，法学博士。现在中纪委派驻机构。他习惯于“讲古代故事”，对古代故事知之甚少。他不喜欢做高层次的讲座，选择的切口往往很小。比如这本书里有一篇文章，题目是皇帝的饮食费，讲的是常见的“鸡蛋的秘密”。读起来既有趣又令人震惊：
有一天，隆帝早早上朝，无意间和大臣们聊天，问他们早早吃了什么。其中一个大臣回答说，他家不是很富裕，他只是随便吃了几个鸡蛋。龙大吃一惊，气喘吁吁地说：“天哪，一个鸡蛋要十两银子。我不敢多吃，你还在哭穷！”大臣们马上明白了，皇帝身边那些搞采购的都涨价了，向皇帝汇报。鸡蛋在市场上只要三四个铜钱，在朝廷上就要十两银子之多。
华抓住“宫蛋价格”这一线索进一步探究，发现光绪皇帝到任时，御厨鸡蛋的收购价达到30两白银。光绪喜欢吃鸡蛋。他是一个有着沉重责任感和强烈忧患意识的皇帝。有一次他和老师翁同_聊天说：“鸡蛋很好吃，但是太贵了。翁老师，你买得起吗？”翁同_是一个老练的盗贼老手。他一听就知道皇帝上当了。宫里有人吃了皇帝头上的黑食，他却面无表情，谎称春节前不吃鸡蛋。
整个清朝，因朝廷鸡蛋价格引起的史书记载不计其数。道光、咸丰皇帝为此打过仗，他们专门调查了背后的猫腻。慈禧太后是装糊涂，视而不见。一般来说，连皇帝的尊号都修不好小鸡蛋，让朝廷采购回到原来的价格水平。
这是为什么呢？只是讲一个故事，人们只会一笑置之，华却陷入了沉思。他从平凡的故事中提炼出简明的真理。他指出，这里的原因可能很简单。——年，帝国王朝的内务府一直缺乏刚性的制约制度，更不用说现代的财政制度了。因为内务府长期在皇帝身边工作，是各级官员巴结的对象，无法有效形成监督。
“收紧围栏是最重要的事情”
华讲了许多广为人知的故事，如如何通过将麻将引入宫廷，使慈禧太后舒适温暖，从而使才华横溢的清亲王得到提拔和重用。比如雍正帝整顿吏治的力度，不仅打击了贪污腐败、对国家错误的官员，还消灭了不务正业、邀人告状的“清官”。全书篇，共24篇，大部分内容涉及中国明清时期的官僚体制和制度，部分探讨了苏联解体的内在原因。
华告诉记者，在反腐倡廉过程中，他并不主张一味强调个人道德堕落而忽视制度预防的作用。他引用恩格斯的话说，人是“半人半兽的东西”，“人来自动物界的事实，决定了人永远不可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只能是摆脱得多还是少。”同时，人是理性的动物，懂得趋利避害。每个人的行为选择“无所谓好坏”。因此，华认为，用道德约束和思想教育来改善人性有其根本意义和终极价值，但不具备现实的、工具性的约束功能，不仅低效，而且不可靠。只有建立完善的制度，才是构建现代国家治理体系最根本也可能是成本最低的选择。
“就像一个农民。为了防止鸡鸭在花园里乱吃东西，把栅栏扎紧最重要。”西告诉记者。他在书中谈到赵宋为什么延续了300多年。他认为关键在于他们发明了一些独创的限制措施，如文官集团对实权武将的有效制约，成功防止了五代十国以来频繁的地方割据和叛乱；赵宋时期的科举制度基本实现了社会公平，“官二代”现象很少发生，保证了人才质量和社会阶层的积极流动。
“好的制度不是一味地试图改变人性，而是承认人性的现实，符合人性的规律，通过科学的设计，诱导人们克服自己的兽性，主动选择做好事，做好人。只有做好事，做好人，才能满足他自己的最大利益。”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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