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与“有所谓”的女性观白嘉轩的女性观, 包括他的父女观和女性观。我们先从 白灵入手来分析白嘉轩的女性观。白灵是白嘉轩唯一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任其娇纵,白嘉轩对她是极尽宠爱之能事,简直就是家中的“小公主”,这与他对儿子的态度大相径庭。如果说白嘉轩对孝文自始至终表现出一个“严父”的形象,那么对白灵则是从“慈祥”的父亲到“冷酷”的族长的两个极端。他“常常忍不住咬那手腕,咬得女儿哎哟直叫,揪她的头发,打她的脸,他把疼哭了的女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在院子里颠着跑着,又逗得灵灵笑起来”<。3>(P297)他非常清楚对女儿更应该严加管教的道理,“只是无论如何对灵灵冷不下脸来,不忍心看她伤心闹哭”< 。3>(P118)白灵因接受新道德而不满旧道德,进而反抗旧的社会秩序,这个乖乖女从温顺一跃而成彻底的反叛者。对于女儿的背叛,他先是劝阻、威吓,在这些都无效后,他只好采取不承认的方法:“不许任何人提及她的名字”。此时的白嘉轩显得多么力不从心啊!白嘉轩之所以不容白灵,一是女儿的叛逆行为威胁到了他所维护的旧秩序,二是白灵的人生追求和信仰与他的人生哲学格格不入。所以说,白灵与他的对立是必然的,这已超出了伦理道德的“三纲五常”。白嘉轩对儿子与女儿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孝文的堕落对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丢尽了颜面,而对于女儿的反叛他最多只是当她死了。这除了对女儿的极尽宠爱之外,大概还与中国封建社会男女双方在社会中的身份、地位有关。作为一族之长的白嘉轩,非常重视家族的血缘关系和嫡长子的继承关系。儿子是未来的接班人,是宗法制度和白家血统的发展和承接,而女儿早晚是要出嫁的,是别人家的人 ,是泼出去的水,必须以“礼”相待。所以白灵的叛逆与孝文堕落同样使他难堪,但他的反应并不那么强烈,甚至有点无所谓,女儿毕竟是女儿,永远无法与儿子相提并论。白嘉轩对白灵始终是伦理道德随着情感变化,而不同于对孝文的情感随着伦理走。下面再看看白嘉轩的女性观。“《白鹿原》中对于妇女地位的描写体现了一种男权中心主义与封建宗法观念相结合的小农意识。妇女形象极为相似,她们古朴美德下掩盖着精神的麻木,她们的文化心理结构呈现出严重的守旧状态。牢固地恪守着长辈传下来的古朴而陈旧的传统美德”<。6>白嘉轩对女性的观念,充分反映了儒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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