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米德的人物争议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6-05-27

在米德去世后,澳大利亚学者德里克·弗里曼在1983年出版了《玛格丽特·米德与萨摩亚——一个人类学神话的形成与破灭》,书中对米德在萨摩亚的研究提出了质疑,并认为米德的结论存在根本性的错误。弗里曼引发了人类学界的论战,美国人类学联合会在弗里曼作品面世不久即通过决议,认为该书“写得很糟糕、不科学、不负责任和误导”。此后许多人类学家都出来批驳弗里曼。但弗里曼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也成为人类学史上的一次重要的争议。但弗里曼以严谨翔实的材料证明,米德对于萨摩亚人生活的田园诗般的描写,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误导,甚至是谎话。弗里曼步米德后尘,也在萨摩亚人中做田野调查,但奇怪的是,所得情况却与米德的描述大相径庭,于是,他把这一课题持之以恒地做了下去,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原来,当时的米德在当地调查时间仅为五个多月,她没有做到与当地土著人同吃同住,更谈不上参加他们的重要活动,严格说来,她的访谈资料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她找来若干个萨摩亚女孩,由她们的口中得知未婚女孩的浪漫情事。在《一个神话的形成与破灭》一书中,针对米德的结论,他逐条进行反驳。但就米德的萨摩亚人研究而言,至少当事人决不是故意造假,她只是被先入己见的理论所套牢,再加上调查方法有失严谨客观,这才铸成了弥天大错。
但马丁·奥兰斯在调阅了米德当年的全部研究笔记之后发现,她非常清楚地知道受访者说的哪些是真话、哪些是玩笑,从来没有把两者混为一谈。而在稍后的研究中,乔治·阿佩尔、艾琳诺·里柯克、保罗·尚克曼等诸多人类学家也纷纷指出,真正在塔乌岛受骗上当的,恐怕恰恰是弗里曼自己。这一方面是因为研究者的身份使然:要一群老妇人在弗里曼这样一个老男人面前谈论自己年轻时的性事,自然不像她们当年在同龄的姑娘米德面前那样容易敞开心扉。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从米德初次登上塔乌岛,到后来弗里曼的造访,短短四十年间,塔乌人的社会形态、行为规范、文化观念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米德专著的出版让塔乌岛扬名西方,却也给这个“荒淫无度”的“化外之地”以及周边的萨摩亚岛屿招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传教士。1940年弗里曼第一次来到萨摩亚时,群岛上的原住民已经大量地皈依了基督教;再过二十多年,当他亲临塔乌岛验证米德的结论时,塔乌人的性观念已经与当时的西方社会无异。新近皈依基督教的原住民在面对西方外来者时,往往急于掩饰或否定自己“不光彩”的“异教徒历史”。正因如此,手按《圣经》发誓的塔乌女人有意无意地“遗忘”了过往的性经验,反而把她们当年提供给米德的证词贬为不值一提的玩笑。弗里曼与米德走访的,可以说是两个全然不同的社会,得出的结论自然判若霄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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