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的头回有何作用?

如题所述

话本小说无论篇幅长短,一般都以诗词韵文----最初似乎只运用诗句,所谓“定场诗”,其后发展到也用其他韵文形式----作为开端,这种定场诗或者之后的韵文,当时被称为“入话”。在诗词韵文之外,有直接切入正话的,也有先叙述一则与正话相反或相类的故事,然后再导入正话的,通常以后者居多。这种与正话相反或相类的故事,则被称为 “头回”。
“头回”是宋说话人的专门术语,其后在明人的笔记里也有同样出现,有时候称为“得胜头回”。明人朗瑛《七修类稿》卷二十二就有“故小说‘得胜头回’之后即云话说赵宋某年”10一说。此处说的得胜头回,有学者考证可能源于宋代“说话人开场时,也用鼓板吹乐,因为吹的是〔得胜令〕,所以叫做‘得胜头回’”11 。
关于入话与头回是不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历来研究话本小说体制的学者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程毅中先生认为,“入话是所有话本都有的,而头回却只有少数几个话本才有” 12。本文认为头回与入话两者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表现形式存在差异,一个是韵文,一个是韵散结合并蕴含情节,但其概念上可相互通用。入话与头回都是相对于正话存在的,都是为了衬托正话的内容,起着渲染说话气氛,激发听众兴趣的作用。早期的入话、头回完全是为了拖延正话开场时间,等待听众到齐。在明人的理解当中,头回与入话本来是一回事。在他们创作的拟话本中,只将入话两字换成“诗曰”而已,接下来也有一则与正话相反、相类的故事,他们称为“权做个得胜头回”。之所以说“权做个”,后人推测是因为说话人说话的场地发生了变化,由空旷的户外搬进了相对固定的室内,也有了相对固定的听众,因此他们不再需要利用锣鼓开场吹〔得胜令〕来招徕听众了,“也许狃于锣鼓开场的习惯,对于这种改革有所不满,才明白交代出‘权做个得胜头回’七个字,说明这是用来代替‘得胜头回’的”13。
由于不同于讲史类话本,小说类话本受篇幅局限,说话人难以借助说话内容的丰富曲折来制造悬念,因此他们更注重说话的开场,对入话十分讲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入话形式,概括来讲,大致有三种:
一种是在开首就切入正话。今天在我们所见的《京本通俗小说》里,只有第十一卷《菩萨蛮》一则,它以一首七绝作为定场诗,随后直接切入正话,而其他六篇都是在正话之前先引诗词韵文作为入话的。可以推断以这种简单形式入话的话本小说不多见,在明拟话本中则更少见了。
一种是将篇首后的诗词多首连用,以此入话,这种入话形式比较普遍。《清平山堂话本·西湖三塔记》的入话是苏东坡的一首七绝“湖光潋滟晴偏好,山色溟蒙雨亦奇。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也相宜”,之后,说话人道,“此诗乃苏子瞻所作,单题西湖好处。言不尽意,又作一词……”,接着道“说不尽西湖好处,吟有一词云……”,再道“这几处虽然是真山真水,怎比西湖好处……”,再继一诗,紧接着再联一词,且表西湖晨、昏、晴、雨。复道“又有小词,单说西湖好处……”然后才切入正话,“今日说一个后生,只因清明,都来西湖上闲玩,惹出一场事来。”短短一则1200余字的入话,诗词韵文,将西湖景致描绘得淋漓尽致,极好的起到了渲染环境,铺垫正话的作用。
这种形式还有以“复吟一绝”、“复吟一词”的套数出现,接二连三,反复吟咏,从而使得作为市井伎艺的话本小说也颇得文人雅趣。当中也有比较极端的情况,典型的要算《京本通俗小说》第十卷《碾玉观音》。定场诗之后,说话人将十多首原本与正话并无多少直接关联的诗词接连引用。他是这样安排入话的:

“山色晴岚景物佳,暖烘回雁起平沙。
东郊渐觉花供眼,南陌依稀草吐芽。
堤上柳,未藏鸦,寻芳趁步到山家。
陇头几树红梅落,红杏枝头未着花。
这首《鹧鸪天》说孟春景致,原来又不如仲春词做得好。
每日春楼醉梦中,不知城外又春浓。
杏花初落疏疏雨,杨柳轻摇淡淡风。
浮画舫,跃青骢,小桥门外绿阴笼。
行人不入神仙地,人在珠帘第几重。
这首词说仲春景致,原来又不如黄夫人做得季春词又好。
先自春光似酒浓,时听燕语透帘栊。
小桥杨柳飘香絮,山寺绯桃散落红。
莺渐老,蝶西东,春归难觅恨无穷。
侵阶草色迷朝雨,满地梨花逐晓风。
这三首词,都不如王荆公看见花瓣儿片片风吹下地来,原来这春归去,是东风断送的;有诗道……”14

按照这种方式,说话人接下去接连引用苏东坡、秦少游、邵尧夫、朱希真、苏小妹及王岩叟等人有关春归无觅的诗词。说话人这样安排,从体制上讲,难免失之过重,给人堆砌之感。
从宋代一些野史笔记中我们了解到,宋代说话人不仅是小说底本的说讲人,他们为了说讲的需要,实际上还必须通晓韩柳之文、欧苏之词。就《碾玉观音》这则入话而言,说话人之所以引用一系列文人诗词,是他们在无法运用恰当的白话散文来描述的语境下,自然对传统的韵文采取拿来主义。明末凌濛初在其《拍案惊奇》的凡例中写道,“小说中诗词等类,谓之蒜酪,强半出自新构,间有采用旧者,取一时切景而及之,亦小说家旧例,勿嫌剽窃”15。其中“亦小说家旧例”句,可以推断出宋元话本小说中“采用旧者,取一时切景而及之”的风气之炽,以至今日说明,免有“剽窃”之嫌。也有个别话本小说的头回,明显可以看出是说话人在故意拖延时间。《京本通俗小说》第十二卷《西山一窟鬼》中,说话人先以托名沈文述的一首《念奴娇》为入话,然后不厌其烦,对词中句子逐一考证,凡十八句,读来异常沉闷,这种情况至明拟话本似有改变。戴不凡先生在考证《金瓶梅》书作者时这样评价《金瓶梅》,“小说每回均有诗词,提示、暗喻、概括或评论本回内容;此等诗词,有极清新、妖丽、尖酸刻薄者,均非泛泛”, 16显然较前人适度得当多了。
入话最后一种形式是在篇首诗词韵文之后,叙述和正话相反或相类的故事。宋人称之“得胜头回”。
我们了解到头回的运用发轫于宋元。《清平山堂话本·简帖和尚》开卷在一阕《鹧鸪天》之后,说话人讲了个宇文授与其妻子错封书信的故事作为头回,然后说话人“下来说底便是‘错下书’。有个官人,夫妻两口儿正在家坐地,一个人送封简帖儿来与他浑家。只因这封简帖儿,变出一本跷蹊作怪底小说来。”遂引出正话。《错斩崔宁》一篇,说话人在说讲正话前,以魏鹏举夫妇相戏失官的故事作为头回。话本中道,“这便是一句戏言,撒漫了一个美官。今日再说一个官人,也只为酒后一时戏言,断送了堂堂七尺之躯,连累两三个人,枉屈害了性命……”。
虽说头回是宋说话人的专门术语,但是“头回”一词在宋元话本小说里却很少见到,今所见《清平山堂话本》中仅有《刎颈鸳鸯会》一则和《京本通俗小说》第十五卷《错斩崔宁》一则,刻作“笑耍头回”和“得胜头回”,相反大量出现在明拟话本当中。《清平山堂话本》收录的《合同文字记》与《初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三《张员外义抚螟蛉子包龙图智赚合同文》故事原本出自一辙,后者除了情节方面稍有变化外,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多了一则“头回”。
头回在具体的话本小说里有着不同的提法,或“得胜头回”或“笑耍头回”,有的提作“做个头回”,并无定式,原因可能是受到原话本小说口耳传播形式的影响,不过作用都是说话人用来叙述一桩与正话相类、相反的故事,起到铺垫渲染正话的效果。
到了明代拟话本阶段,小说家对头回的运用已经驾轻就熟。

“这话丢过一边,如今且说一个……”17
“故把衔环之事,做个得胜头回”18
“而今更有一段话,又只因一句戏言,致得两边错认,得了一个老婆。全始全终,比前话更为完美”19

因为头回本身是一则完整的故事,因此说话人有将头回作为一个独立的话本小说。如《二刻拍案惊奇》卷三十九《神偷寄兴一枝梅侠盗惯行三昧戏》的头回被作为《神偷运智赚府尹》的话本小说。同样,一个独立的话本小说也可能被引作其他话本的头回。如《清平山堂话本》收录的《风月瑞仙亭》被《警世通言》卷六《俞仲举题诗遇上皇》引作头回。
以上所述三种入话形式,不仅出现在话本小说,拟话本小说中也如此,是话本小说体制的重要组成部分。追问

听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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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11-18
话本小说
话本是一种口头文学的说话艺术。“话”就是故事,“说话”就是讲故事,话本就是在说话艺人讲说的基础上,记录和整理出来的故事文本。 “话”就是故事,“入话”用小故事的,又称“头回”或“得胜头回”...
第2个回答  2013-11-18
引人入胜。故事文章的开始,起到介绍的作用,如情节的发生
第3个回答  2020-06-14
话本小说 话本是一种口头文学的说话艺术。“话”就是故事,“说话”就是讲故事,话本就是在说话艺人讲说的基础上,记录和整理出来的故事文本。 “话”就是故事,“入话”用小故事的,又称“头回”或“得胜头回”。我比较推荐汤圆创作,这个写小说的app排版特别好,而且满一万字就可以签约。
第4个回答  2013-11-18
人话 , 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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