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如题所述

这句话是老子天命观和治国哲学的出发点。

儒家的天命观是人格化的,即所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而老子的天命观则是非人格化的,即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简单说,儒家认为天地有“情”,于是这个“情”被儒家解释为仁和礼;道家认为天地无“情”,于是在这个基础上推演出无为而治。

01.对老子和《道德经》的确认偏误

现代人读老子和《道德经》,总以为老子这位至圣人是在透过文字跟自己对话,指导自己怎么处世、劝勉自己怎么成功、教育自己怎么修行。

这就是一种确认偏误。自己想探究处世哲学,所以读老子;自己想研究成功学,所以读老子;自己想净化心灵,所以读老子。然后,就以为老子在非常多情地为你循循善诱而且还有教无类。

实际上是我们太多情而老子太无情。而真实世界不是为你而生,所以老子也不会为你多情。老子根本就不是在对千年之后的你循循善诱,甚至他也不是在对千年之前的那些普罗大众讲道理。老子和《道德经》,是讲给统治者的治国之学。


仔细想这么一个道理:老子时代有印刷术吗?老子时代有大众传媒吗?老子时代有畅销书的概念吗?都没有,但老子穷毕生所学整出这么一套学说或这么一本《道德经》,所谓何故?当然是货买诸侯家啊,这样不仅能卖出高价,而且还能卖得有意义。

02.玄而又玄和辩证法都是手段

魏晋玄学、老子兵法以及各种围绕老子的思辨阐释,都出自老子的玄而又玄和朴素辩证法。但是,玄而又玄和辩证法都是手段,不是目的。

老子的目的是治国。但为了论证自己的治国理念,于是采用玄而又玄和辩证法的手段。但是,后世之人的确认偏误,却把老子当成了所谓的思辨哲学和处世攻略。于是,老子治国这个目的就不重要了,手段的玄而又玄和辩证法才最重要。

“我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如果老子泉下有知,他一定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但是,老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道德经》的原典是怎么说的,可能一点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后世的名家们是怎么解释的,所以引领风骚的不是老子而恰恰是我们的确认偏误。

03.天地不仁的意思也就清楚了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要拆解成三个动宾结构的概念来理解。何谓性,天命之也;何为道,率性之也;何谓教,修道之也。于是,天和人也就建立了关系,儒家的天命观就有了解释的必要。


但这是儒家,老子才不这么玩,上来就是彻底颠覆认知的第一性解释:天地不仁,即天命没有善也没有恶,所谓善恶都是你们强加给天地的确认偏误。所以,天地之于万物,就是彻底的无情无义。

所谓万物为刍狗,这里的刍狗是古代祭祀时用草编制的狗。统治者祭祀要杀三牲,即牛、羊、猪;老百姓就要退而求其次,杀狗得了。但杀狗的代价还是太高,所以就用草编织一个草狗摆上来祭祀,等祭祀完了,草狗也就可有可无了,弃之不用。


所以,天地对万物就是这个态度:无情无义、弃之不理。在这个基础上推演出圣人对百姓的态度,仍旧是:无情无义、弃之不理。然后接着推演,怎么治国理民呢?那就是无为而治,这就是老子告诉统治者的治国态度和治国方略。

但是,你不能被老子的比喻论证给绕进去。老子的比喻论证到无情这个态度、到无为这个手段为止。你不能再追问一句:无情无义了,还管百姓干嘛,直接闭嘴消音的了。

时间是射出去的箭,是给对时间做个形象化的比喻论证。但你不能追问一句:这个箭是谁射出去的。因为“谁射出去的”不是比喻论证的重点。所以,老子的比喻论证,到无为这个治国手段后为止。

接下来,老子就要接着阐释无为手段的攻略和治国目的的实现。而后面的阐释和论证,都建立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基础之上。

04.为什么一定要比喻论证

语言是在不断发展的,原初的语言都是理屈词穷的,所以论述复杂而抽象的东西,必须进行比喻论证。非但老子这么干,孔子也这么干。而韩非子玩得就要高级一点儿,他讲寓言故事。但是,等语言发展到一定阶段,那种抽象的东西也就多了起来。

所以,战国以前是诗经楚辞、两汉以后是汉大赋和魏晋风骨,到了唐代还是诗歌称雄。形象化和比喻论述的成了语言发展的脉络线索。但是,唐代韩愈写的《原道》就复杂多了,读起来就要费点儿脑子。而宋代的程朱理学和明代的阳明心学,就更是复杂了。


不是老子想简单而比喻论证,也不是宋明想复杂而各种抽象,主要看语言的支持与不支持。因此,你不能指望老子也玩属加种差的下定义来论述他的治国理念。语言在老子的那个阶段,他只能玩比喻论证。

但是,现代人已经足够复杂了。所以,可以透过那些比喻论证而用复杂一点儿的表述来理解老子的意思。但是,我们在理解的过程中,切忌两点:一个是别被比喻论证给绕进去;一个是不要忽略目的而只在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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