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火葬场不能叫安?

《火葬场实录:烧尸工的真实工作经历》中有提到。

第1个回答  2014-09-12
我一出生就是耳边充满音乐,什么音乐?对。哀乐。我是在一次法事现场出生的。

我父母在八十年代都是知名音乐家,也就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音乐家;也就是世代法事世家,我们管这叫喃嚒佬。

一天同村的王某中年去世,我妈怀我八个月,本打算息唱了,奈何同村很近兼亲戚,又是六月天,必须早点办事。于是家父便召集叔伯亲戚,带上家伙,给我娘安排个简单的工作---敲棒,坐着敲就可以了,不用唱不用跳。

当哀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般五辑一场,正做到第三辑,娘胎里的我就不安份了,踢着娘的肚子,接着临产,呱呱坠地。回家生的话要翻一座山,过一座桥。我爹就与雇主商量让娘进房。本来法事在这时候是不能停的,平时喃嚒佬都会找借口中场休息。奈何这是同村的还亲戚,都认识,一切都好说话了。可在这时候见血可是大事的啊,法事途中见血,那家便会有血光之灾,那时候很迷信。于是爹就用了喃嚒佬泡妞----同鬼扯,聊了小半天,哀事还是不抵喜事,这一场哀丧就变回喜丧。我就那样出世了,八个月,早产儿。家父回去给我起了个超雷的名字:李喃生!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产出之后,家父让叔伯亲戚继续进行,我就被放在像棺材装家伙的盒子里,然后用牛车把我翻山越桥送回家。其实能顺利出生完全是因为雇主家有一老,是个接生婆。你说是不是很对不起人家啊?办丧事嘛,还一手血腥,最不可容忍的是事后家父与叔伯们是偷着笑来办丧的,这哪还有职业道德?哭声(别人家属和我出声的哭声)还恰着笑声呢,唉,对不起也就这样了,家父那场事没收出场费也算是个交代。由于我是在喃嚒现场出生的,后来我就总觉得一生很多事情都离不开这个缘故。

从小我就具着唱歌的天赋,怎说呢?就现在说个比喻:唱得比说的好听。可叫我唱流行歌曲我不会,吼个红色歌曲还行,顶多哼哼粤剧,或只能唱唱《忐忑》,就那么呱呱叫的没个准那种。

我纠结了,写了出身,是先写现在最近的故事还是先从小写起呢?前思后虑,人的一生嘛,就当写个自传吧,记录下来最重要。

上面说到,我家族是喃嚒世家,肯定不乏一起共事的兄弟。对,有大伯家,三叔家和我家,到了我这一代就繁衍下了八个孩子!很平均,四男四女。我家我是唯一的男丁,大伯二男一女,三叔一男三女。而继承下来的只有我和比我小一岁的三叔儿子,也就是我弟,叫阿坤。

说到继承父业,应该叫还从事着相近的父业,有我,现在工作是和神(我们对死人的吉称)打交道;阿坤,用不好听的称呼叫神棍(此神非彼神)。这快三十年来,和我走得最近的是阿坤,最近成年以来,有两种神与我走得最近,几乎天天交道,一种是神(尸),另一种也是神(神棍坤)。

先说说什么是喃嚒这个事业。中国的火葬是九十年代初八十年代末推广的,我小时候农村都是土葬。正因为历史之前一直土葬,所以中国一直有喃嚒家族。喃嚒,为逝人哀悼,超度。喃嚒这事是从道家传下来的。喃嚒佬有道服,道具(现在的魔术等也有道具什么的,道具这个词最先起的就是喃嚒佬,也就是法事佬)。主色是黄黑白红色,北方还流行绿色。黄符,黑白服,红棺,基本是这样。队员的强大根据雇主的需要,如果雇主大的要大办,那队伍可组成五、七、十一人不等,但切忌双数(二个人除外)、三人,六人,九人(和逢三六九数)。一般都是七人、十一人;刚说的二人,也有,一般最穷的人家请双喃,哪怕再穷也不可能请一个人的,一人唱不了一台戏,也是这样说出来的。

说到请人喃嚒,去请人也得讲究,不能说我家谁死了去要你去喃嚒。应该说:“大爷,我家来神了,结了一窝黄蜂,某时去烧一下。”也许有人会问我做一场法事要多少钱?这个没定论,我们叫收红包或者利是的。实话说叫行有行规,有钱的场面大点的就给多点,有的穷的就义务免费,这又何关?得道者如斯。所有过来参加办丧的,结束后要给来的亲戚发碗发筷子带走,一般是一份礼两碗两双筷,其实做六十岁以上满十做大寿也发。关于红包,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一场就三五八百吧,是一伙人分。再说人死了,喃嚒佬也不会太计较几个钱,况且那时候的三五百也很值钱。

我六岁开始跟场,就是跟父母出差“差”事,我会演道童。七岁读书,所以我是先会唱再会写。

在我的记忆里,每次死人了来报办丧,每次都有个乌鸦在村口出现,这个真的,我说说:1989年,年底,还一天就是1990年了,我也十一岁(虚岁),一天我放学回来…….

路上一只黑色的鸟老跟着我,呀呀的叫。我还不认识这是乌鸦(我们那乌鸦真很少见的,和野兔一样少见),但我认识了几种鸟,从读书的歌里学的(还没学到乌鸦喝水),其中一个就是“喜鹊”这个名字。

这乌鸦一直跟我回到家,家里没人,我只好去三叔家找阿坤,幸好三婶回来拿东西,我就问:“三婶,我妈去哪了?刚一个喜鹊跟了我半天。”

阿坤纠正说:“那是乌鸦。”

三婶瞪着眼睛看我:“几时的事?”

我答:“就放学路上。”

三婶颤抖着说:“是你外婆来报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哇一声就滚地。外婆与我的感情我是毕生铭记,咋说报就报了呢?我哇哇的哭:“那是喜鹊!不是乌鸦!”

三婶也只好说:“是,是,是喜鹊。喃生,走吧,去看外婆最后一眼。你妈在那边。”写到这我心痛着,外婆是我儿时的念想,包括现在那首外婆家的澎湖湾,一听就哽咽。

所有事情都很奇怪,也好像是冥冥中都有定数,乌鸦来报坏事到,这个在中国多少年前就有这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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