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微草堂笔记 唐太宗三藏圣教序 的翻译

唐太宗三藏圣教序,称风灾鬼难之域,似即今辟展土鲁番地。其他沙碛中独行之人,往往闻呼姓名,一应则随去不复返。又有风穴在南山,其大如井,风不时从中出,每出则数十里外,先闻波涛声,迟一二刻风乃至。所横径之路阔不过三四里,可急行而避,避不及,则众车以巨绳连缀为一,尚鼓动颠簸如大江浪涌之舟。或一车独遇,则人马辎重,皆轻若片叶,飘然莫知所往矣。风皆自南而北,越数日自北而南,如呼吸之往返也。余在乌鲁木齐,接辟展移文,云军校雷庭,于某日人马皆风吹过岭北,有无踪迹。又昌吉通判报,某日午刻有一人自天而下,乃特纳格尔遣犯徐吉,为风吹至。俄特纳格尔县丞报,徐吉是日逃,计其时刻,自巳至正午,已飞腾二百余里。此在彼不为怪,在他处则异闻矣。徐吉云,被吹时如醉如梦,身旋转如车轮,目不能开,耳如万鼓乱鸣,口鼻如有物拥蔽,气不得出,努力良久,始能一呼吸耳。按庄子称: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气无所不之,不应有穴。盖气所偶聚,因成斯异。犹火气偶聚于巴蜀,遂为火井;水脉偶聚于阗,遂为河源云。
一楼的好象与我的原文不太一样

《阅微草堂笔记》为清朝短篇志怪小说,于清朝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至嘉庆三年(1798年)年间翰林院庶吉士出身的纪昀以笔记型式所编写成的。在时间上,主要搜辑当时代前后的各种狐鬼神仙、因果报应、劝善惩恶等之流传的乡野怪谭,或则亲身所听闻的奇情轶事;在空间地域上,范围则遍及全中国远至乌鲁木齐、伊宁,南至滇黔等地。全集分五书,共二十四卷,1208则,约40万字。
原序
郑序
纪昀诗二首
·书一《滦阳消夏录》六卷(卷一至卷六),作于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
·书二《如是我闻》四卷(卷七至卷十),作于乾隆五十六年(1781年)。
·书三《槐西杂志》四卷(卷十一至卷十四),作于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
·书四《姑妄听之》四卷(卷十五至卷十八),作于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
·书五《滦阳续录》六卷(卷十九至卷二十四),作于嘉庆三年(1798年)。
附:纪汝佶六则

大唐三藏圣教序 [原文]

太宗文皇帝制

盖闻二仪有像,显覆载以含生;四时无形,潜寒暑以化物。是以窥天鉴地,庸愚皆识其端;明阴洞阳,贤哲罕穷其数。然而天地苞乎阴阳而易识者,以其有像也;阴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以其无形也。故知像显可征,虽愚不惑;形潜莫睹,在智犹迷。况乎佛道崇虚,乘幽控寂,弘济万品,典御十方,举威灵而无上,抑神力而无下。大之则弥于宇宙,细之则摄于毫厘。无灭无生,历千劫而不古;若隐若显,运百福而长今。妙道凝玄,遵之莫知其际;法流湛寂,挹之莫测其源。故知蠢蠢凡愚,区区庸鄙,投其旨趣,能无疑惑者哉!
然则大教之兴,基乎西土,腾汉庭而皎梦,照东域而流慈。昔者,分形分迹之时,言未驰而成化;当常现常之世,民仰德而知遵。及乎晦影归真,迁仪越世,金容掩色,不镜三千之光;丽象开图,空端四八之相。于是微言广被,拯含类于三涂;遗训遐宣,导群生于十地。然而真教难仰,莫能一其旨归,曲学易遵,邪正于焉纷纠。所以空有之论,或习俗而是非;大小之乘,乍沿时而隆替。
有玄奘法师者,法门之领袖也。幼怀贞敏,早悟三空之心;长契神情,先苞四忍之行。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故以智通无累,神测未形,超六尘而迥出,只千古而无对。凝心内境,悲正法之陵迟;栖虑玄门,慨深文之讹谬。思欲分条析理,广彼前闻,截伪续真,开兹后学。是以翘心净土,往游西域。乘危远迈,杖策孤征。积雪晨飞,途闲失地;惊砂夕起,空外迷天。万里山川,拨烟霞而进影;百重寒暑,蹑霜雨(别本有作「雪」者)而前踪。诚重劳轻,求深愿达,周游西宇,十有七年。穷历道邦,询求正教,双林八水,味道餐风,鹿苑鹫峰,瞻奇仰异。承至言于先圣,受真教于上贤,探赜妙门,精穷奥业。一乘五律之道,驰骤于心田;八藏三箧之文,波涛于口海。
爰自所历之国,总将三藏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译布中夏,宣扬胜业。引慈云于西极,注法雨于东垂,圣教缺而复全,苍生罪而还福。湿火宅之干焰,共拔迷途;朗爱水之昏波,同臻彼岸。是知恶因业坠,善以缘升,升坠之端,惟人所托。譬夫桂生高岭,零露方得泫其华;莲出渌波,飞尘不能污其叶。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良由所附者高,则微物不能累;所凭者净,则浊类不能沾。夫以卉木无知,犹资善而成善,况乎人伦有识,不缘庆而求庆!方冀兹经流施,将日月而无穷;斯福遐敷,与乾坤而永大。

[译文]
听说天地有形状,所以显露在外、覆盖并且承载着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因为四季没有形状,所以深藏着严寒酷热来化育万物。因此观察体验天地的变化,即使是平凡而愚蠢的人也能知道它的一些征兆;要通晓明白阴阳变化,即使是贤能而有智慧的人也极少有研究透它的变化规律的。但是天地包容着阴阳变化而容易懂的原因,是因为天地有形状;阴阳变化在天地之间而难研究透的原因,是因为阴阳变化是没有形状的。所以天地的形象显露在外并能得到验证,即使愚蠢的人也会明白;而阴阳的变化隐藏了起来没有人能看得见,即使是聪明人仍会迷惑不解。

况且佛道推崇虚空,它驾乘着隐秘来操纵着超脱一切的境界,也主张广泛救济众多生灵,用佛教的理论来治理天下。佛法一旦施发神威就没有上限,克制神奇的力量也没有下限。佛道从大处说它遍布宇宙,从小处说又能收拢一丝一毫。因为佛道主张不生不灭,超脱一切,所以虽历经久远而永不衰落。它有时隐藏,有时显露,以多种多样的形式传送着无数的幸福直到如今。佛道中寓含的神妙的道理和高深的玄机,即使遵循它也没有谁知道它的边际的;佛法的流传,深邃而静远,即使推崇它也没有谁探究出它的根源。所以众多平凡而无知的人,以及那些平庸浅陋之辈,面对佛教高深的旨意,能没有疑惑不解吗?

然而佛教是在西土产生并兴起的。流传到大唐汉地就象明亮的美梦一样,照耀着大唐而流传着慈爱。很早很早以前天地初开的时候,语言还没有传播,教化还没有形成,当今人们敬慕德行也懂得遵循礼仪。在漫长的等待中,人类由浑沌昏暗回归到今天正本清原的时候,世道更替,法度发生了变化。早先佛祖那光辉的容颜被一种颜色所遮蔽,佛光照耀不到三千大世界之上;今朝它美好的形象才得以展开,我们似乎看到了空中端坐着佛像,甚至连它身上的三十二个显著特征都清晰可见。于是精妙的语言广为流传,才得以从生死的苦难中去拯救万物。于是先辈说的有道理的话得以长久地传播,也才能在广阔的大地上引导众生度过苦难。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真的正教很难广泛流传,各种教派不能把真教的意旨精华统一归属到一起;而邪僻的不正当的学问却容易使人依从,于是邪正之间就在教义上交错杂乱。所以空宗派和有宗派有了各自的观点;有时沿袭着旧俗便产生了争执。于是,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的学说,就暂时沿着时间的流逝而在或兴或衰中交替流传。
有个叫玄奘的法师,是法门的领袖人物。他从小就很聪明,心怀忠诚,早就能明白“三空”的教义;长大后他的神情、性格又和佛教的要求很是投合,他总是坚持包括“四忍”境界的佛门修行。即使是松林涧的清风、湖水中的朗月,也比不上他的清丽华美;即使是仙饮的晨露、明亮的珍珠,岂能和他的明朗润泽相比?所以他智慧超群,没有牵挂,精神清透,并不显露;他超出“六空”,不同于常人,多少年来没有人可以和相比。他聚精会神地从内心修炼自己,常以正统佛学的衰落为悲伤;他静心钻研佛教,常因这精深的理论被谬传而感慨叹息;他想着要有条有理地分辨剖析经文,扩大佛学古代的经文典籍;取掉虚假的,保留真实的,让后辈学者从此开始不再混淆真伪。因此他向往净土,就到西域去求学。他冒着生命危险在万里征途上行进;他拄着拐杖独自远行。途中艰险无以计数,早晨的漫天飞雪,行进途中有时找不到栖身之地;傍晚的滚滚风沙,遮天蔽月难辨方向。在万里山川之上,有着他排开险阻、拨开迷雾前进的身影;在多少个严寒酷暑的季节里,留下他踩霜宿雨而前进的脚印。他凭着对佛祖的诚心,视付出的辛苦为小事,期望着自己的心愿得以实现。他游遍了西域各国,历时一十七年。他历经了所有经过的地方,探询追寻正教。他经双林;到八水,体会到了佛教圣地的高贵风尚;他去鹿苑,登鹫峰,瞻仰了佛祖生活过的奇珍异途。他在先贤圣人那里接受了深奥的学问。对于“一乘”“五律”的佛学教说,他很快就牢记在心中,对“八藏”“三箧 ”的佛学理论,他讲起来就象波涛流水,滔滔不绝。

于是玄奘从所经过的大小国家中,总共搜集吸取了三藏主要著作,一共六百五十七部,翻译成汉文后在中原传布,从此这宏大的功业得以宣扬。慈仁的云朵,从西地缓缓飘来,功德无量的佛法象及时雨一样遍洒在大唐的国土上。残缺不全的佛教教义终于恢复完整,在苦难中生活的百姓又得到了幸福。熄灭了火屋里燃烧的熊熊烈火,(解救众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从此不再迷失方向;佛光普照,驱散了昏暗,照耀着众生到达超脱生死的彼岸。因此懂得了做恶必将因果报应而坠入苦海,行善也必定会凭着佛缘而升入天堂。为什么会有升有坠,那就只有看人的所作所为。比如桂花生长在高高的山岭上,天上的雨露才能够滋润它的花朵;莲花出自清澈的湖水,飞扬的尘土就不会玷污它的叶子。这并不是说莲花原本洁净,桂花原本贞洁,的确是因为桂花所依附的条件本来就高,所以那些卑贱的东西不能伤害到它;莲花依附的本来就很洁净,所以那些肮脏的东西就玷污不了它。花草树木没有知觉,尚且能凭借好的条件成就善事,更何况人类有血有肉有思维,却不能凭借好的条件去寻求幸福。希望这部《大唐三藏圣教》经得以流传广布,象日月一样,永放光芒;将这种福址久远地布撒人间,与天地共存,发扬广大。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及白话译文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唐三藏法师玄奘译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

揭帝,揭帝,波罗揭帝,波罗僧揭帝,菩提萨婆诃!

心经白话译文

观自在菩萨修习般若功夫,功行已达深久而纯熟的地步,其大智如同明镜,无一物不尽显其中;其智光犹如太阳,无一物不能尽照。所谓五蕴,亦即作为物质的色境、随境的感受、因感受而起的思念、内心的意志取向以及针对世间所有万物的认知活动和观念,在般若智慧的观照之下,无不显现本有的空相。由于相空,从而除去了一切妄念;由于除去了妄念,从而不生烦恼,不起业惑,因而得以度脱一切灾难与苦厄。

舍利子啊!那作为物质界的色本来就与空没有什么区别,那作为世间一切存在的本来之相,那作为存在之底蕴的空也与任何物质形式没有什么不同。其实,从现象反映本质的角度看,色就是空;从本质依托现象的角度看,空则就是色。进而可以说,五蕴的其他四者,即色之外的感受、想念、意志和意识,同那作为一切事物的本相之空也是这种关系。因而也可以说,受即是空,空即是受;想即是空,空即是想;行即是空,空即是行;识即是空,空即是识。

舍利子!这世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皆称为诸法。这一切法的本相便是空。这空相既没有生起,也没有消灭;既没有垢染,也没有清净;既不能有所增长,也不能有所减损。空是从无始以来便无动作、无变异、无生灭的。空是原本寂然,是在时间序列上无从加以分辨区别的。所以我说,从根本上看,这个空之中并没有物质之色,并没有感受、想念、意志和意识;也没有作为认知活动依据的六种官能,即没有有眼耳鼻舌意所代表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和知觉;也不存在那作为六种认识官能的对象的色、声、味、触、法,也就是形象、声音、气味、滋味、软硬冷暖等以及可以成为思想对象的一切事物;也没有六种作为认知官能的根器;没有六种作为认知对象的尘境;也没有作为认知所得的六种意识。

这便是从眼界开始数下去,直到意识界才结束的十八界。不仅空中没有十八界,也没有十二因缘;即没有从无明开始,直到老死而再生的生命系列,也没有超越生死的老死尽这一最终环节;不仅没有十二因缘,也没有认识人生本质,超越生命局限性的四谛道理,也即没有知苦、断集、修道、证灭的圣教实践过程;没有根本的般若智慧,也没有凭籍此智慧要把握的任何东西。

由于并不存在智慧要把握的对象真理,所以菩萨修行就要实证这一无所得的境地,这也就是依止般若波罗蜜多修行法门的本意。因为依止般若波罗蜜多,无所不了,所以心中任运自在,不再有牵挂滞碍,所以不再有恐怖畏惧,远远地离弃了关于一切事物的颠倒想,离弃了关于众生所处境地的幻想,达到了究竟的涅盘境地。

十方三世的所有佛世尊,也都是如此,因为依止了般若波罗蜜多的智慧法门,才得到无上正等正觉的。据此我才说,般若波罗蜜多是神妙而不可思议的诸佛之母,是破除生死无明障碍的光明之师,是无以伦比的至尊至上的总持法门,它能解除世间一切众生的苦难,它与作为一切诸法的真实而不虚妄的空相是不二而没有分别的。所以,在这里宣说般若波罗蜜多智慧度生死的总持法门,也就是宣说如下的咒语: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译文]
听说天地有形状,所以显露在外、覆盖并且承载着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因为四季没有形状,所以深藏着严寒酷热来化育万物。因此观察体验天地的变化,即使是平凡而愚蠢的人也能知道它的一些征兆;要通晓明白阴阳变化,即使是贤能而有智慧的人也极少有研究透它的变化规律的。但是天地包容着阴阳变化而容易懂的原因,是因为天地有形状;阴阳变化在天地之间而难研究透的原因,是因为阴阳变化是没有形状的。所以天地的形象显露在外并能得到验证,即使愚蠢的人也会明白;而阴阳的变化隐藏了起来没有人能看得见,即使是聪明人仍会迷惑不解。

况且佛道推崇虚空,它驾乘着隐秘来操纵着超脱一切的境界,也主张广泛救济众多生灵,用佛教的理论来治理天下。佛法一旦施发神威就没有上限,克制神奇的力量也没有下限。佛道从大处说它遍布宇宙,从小处说又能收拢一丝一毫。因为佛道主张不生不灭,超脱一切,所以虽历经久远而永不衰落。它有时隐藏,有时显露,以多种多样的形式传送着无数的幸福直到如今。佛道中寓含的神妙的道理和高深的玄机,即使遵循它也没有谁知道它的边际的;佛法的流传,深邃而静远,即使推崇它也没有谁探究出它的根源。所以众多平凡而无知的人,以及那些平庸浅陋之辈,面对佛教高深的旨意,能没有疑惑不解吗?

然而佛教是在西土产生并兴起的。流传到大唐汉地就象明亮的美梦一样,照耀着大唐而流传着慈爱。很早很早以前天地初开的时候,语言还没有传播,教化还没有形成,当今人们敬慕德行也懂得遵循礼仪。在漫长的等待中,人类由浑沌昏暗回归到今天正本清原的时候,世道更替,法度发生了变化。早先佛祖那光辉的容颜被一种颜色所遮蔽,佛光照耀不到三千大世界之上;今朝它美好的形象才得以展开,我们似乎看到了空中端坐着佛像,甚至连它身上的三十二个显著特征都清晰可见。于是精妙的语言广为流传,才得以从生死的苦难中去拯救万物。于是先辈说的有道理的话得以长久地传播,也才能在广阔的大地上引导众生度过苦难。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真的正教很难广泛流传,各种教派不能把真教的意旨精华统一归属到一起;而邪僻的不正当的学问却容易使人依从,于是邪正之间就在教义上交错杂乱。所以空宗派和有宗派有了各自的观点;有时沿袭着旧俗便产生了争执。于是,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的学说,就暂时沿着时间的流逝而在或兴或衰中交替流传。有个叫玄奘的法师,是法门的领袖人物。他从小就很聪明,心怀忠诚,早就能明白“三空”的教义;长大后他的神情、性格又和佛教的要求很是投合,他总是坚持包括“四忍”境界的佛门修行。即使是松林涧的清风、湖水中的朗月,也比不上他的清丽华美;即使是仙饮的晨露、明亮的珍珠,岂能和他的明朗润泽相比?所以他智慧超群,没有牵挂,精神清透,并不显露;他超出“六空”,不同于常人,多少年来没有人可以和相比。他聚精会神地从内心修炼自己,常以正统佛学的衰落为悲伤;他静心钻研佛教,常因这精深的理论被谬传而感慨叹息;他想着要有条有理地分辨剖析经文,扩大佛学古代的经文典籍;取掉虚假的,保留真实的,让后辈学者从此开始不再混淆真伪。因此他向往净土,就到西域去求学。他冒着生命危险在万里征途上行进;他拄着拐杖独自远行。途中艰险无以计数,早晨的漫天飞雪,行进途中有时找不到栖身之地;傍晚的滚滚风沙,遮天蔽月难辨方向。在万里山川之上,有着他排开险阻、拨开迷雾前进的身影;在多少个严寒酷暑的季节里,留下他踩霜宿雨而前进的脚印。他凭着对佛祖的诚心,视付出的辛苦为小事,期望着自己的心愿得以实现。他游遍了西域各国,历时一十七年。他历经了所有经过的地方,探询追寻正教。他经双林;到八水,体会到了佛教圣地的高贵风尚;他去鹿苑,登鹫峰,瞻仰了佛祖生活过的奇珍异途。他在先贤圣人那里接受了深奥的学问。对于“一乘”“五律”的佛学教说,他很快就牢记在心中,对“八藏”“三箧 ”的佛学理论,他讲起来就象波涛流水,滔滔不绝。

于是玄奘从所经过的大小国家中,总共搜集吸取了三藏主要著作,一共六百五十七部,翻译成汉文后在中原传布,从此这宏大的功业得以宣扬。慈仁的云朵,从西地缓缓飘来,功德无量的佛法象及时雨一样遍洒在大唐的国土上。残缺不全的佛教教义终于恢复完整,在苦难中生活的百姓又得到了幸福。熄灭了火屋里燃烧的熊熊烈火,(解救众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从此不再迷失方向;佛光普照,驱散了昏暗,照耀着众生到达超脱生死的彼岸。因此懂得了做恶必将因果报应而坠入苦海,行善也必定会凭着佛缘而升入天堂。为什么会有升有坠,那就只有看人的所作所为。比如桂花生长在高高的山岭上,天上的雨露才能够滋润它的花朵;莲花出自清澈的湖水,飞扬的尘土就不会玷污它的叶子。这并不是说莲花原本洁净,桂花原本贞洁,的确是因为桂花所依附的条件本来就高,所以那些卑贱的东西不能伤害到它;莲花依附的本来就很洁净,所以那些肮脏的东西就玷污不了它。花草树木没有知觉,尚且能凭借好的条件成就善事,更何况人类有血有肉有思维,却不能凭借好的条件去寻求幸福。希望这部《大唐三藏圣教》经得以流传广布,象日月一样,永放光芒;将这种福址久远地布撒人间,与天地共存,发扬广大。

原文:沧州南一寺临河干,山门圮于河,二石兽并沉焉。

译文:沧州南面一座寺庙靠近河岸,大门倒塌在河中,两个石兽一起沉入河底。

原文:阅十余岁,僧募金重修,求二石兽于水中,竟不可得,以为顺流下矣。

译文:过了十多年,和尚募集金钱重修寺庙,在河中寻找两个石兽,竟然没找到,以为它们顺流而下了。

原文:棹数小舟,曳铁钯,寻十余里无迹。

译文:摇着几只小船,拉着铁耙,寻找了十多里没有痕迹。

原文:一讲学家设帐寺中,闻之笑曰:

译文:一个讲学者在寺庙里教书,听了嘲笑说:

原文:“尔辈不能究物理。是非木杮,岂能为暴涨携之去?

译文:“你们这些人不能推究事物的道理。这不是木片,怎么能被大水带走呢?

原文:乃石性坚重,沙性松浮,湮于沙上,渐沉渐深耳。

译文:石头的性质又硬又重,沙的性质又松又轻,埋在沙里,越沉越深。

原文:沿河求之,不亦颠乎?”众服为确论。

译文:沿着河寻找它们,不也荒唐吗?”大家佩服(它)是正确的道理。

原文:一老河兵闻之,又笑曰:“凡河中失石,当求之于上流。

译文:一个老水手听了这话,又笑说:“凡河中落入石头,应当从上游寻找它们。

原文:盖石性坚重,沙性松浮,水不能冲石,其反击之力,必于石下迎水处啮沙为坎穴。

译文:石头的性质又硬又重,沙的性质又松又轻,水冲不走石头,它的反作用力,一定在石头下面迎面冲击石前的沙子形成坑穴。

原文:渐激渐深,至石之半,石必倒掷坎穴中。

译文:越冲越深,到一半的地步,石头必定掉在坑穴里。

原文:如是再啮,石又再转。转转不已,遂反溯流逆上矣。

译文:像这样冲击,石头再转移。不停地转移,于是反而逆流而上了。

原文:求之下流,固颠;求之地中,不更颠乎?”

译文:到下游寻找石头,固然荒唐;在原地寻找它们,不是更荒唐吗?”

原文:如其言,果得于数里外。

译文:照他的话,果然在几里外寻到了(石兽)。

原文:然则天下之事,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多矣,可据理臆断欤?

译文:那么天下的事,只知一方面,不知另一方面的例子很多,可以根据(一个方面的)道理就主观臆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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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8-07-20
狐趣·一
[原文]

沧州刘太宗果实,襟怀夷旷,有晋人风。与饴山老人、莲洋山人皆友善,而意趣各殊。晚岁家居,以授徒自给。然必孤贫之士,乃容执贽。修脯皆无几,箪瓢屡空,晏如也。尝买米斗馀,贮罂中,食月馀不尽,意甚怪之。忽闻檐际语曰:“仆是天狐,慕公雅操,日日私益之耳,勿讶也。”刘诘曰:“君意诚善。然君必不能耕,此粟何来?吾不能饮盗泉也,后勿复尔。”狐叹息而去。

[译文]

沧州有个人姓刘名太宗,字果实,胸怀坦荡磊落,(可谓风光霁月,)有魏晋名士风度。与饴山老人、莲洋山人这些有德之士颇为交好,只是旨趣略有不同。此君晚年赋闲在家,靠招授学生的馆资维持生计。而他一定要选择出身低微的寒门学子,才肯收为学生。学生给的修封都很菲薄,家里常常没有东西可吃,刘君也不以为然,很是安贫乐道的样子。有次买了一斗多的米放在罂里,吃了一月还没有吃完,正觉得诧异,忽然听到屋檐上传来一个声音:“我是仙狐,很仰慕你的风骨操守,所以每天给你加一点米,不必奇怪,(呵呵。。)”刘先生(不悦)地质问道:“你的所为确实是一番好意。只是你想必不能耕种,这米谷却从何而来?我(既以君子自居,便应)不饮盗泉之水,以后不要再这么做。”那狐于是悻悻地叹息离去。

狐趣·二

[原文]

先叔仪南公,有质库在西城。客作陈忠,主买菜蔬。侪辈皆谓其近多馀润,宜飨众。忠讳无有。次日,箧钥不启,而所蓄钱数千,惟存九百。楼上故有狐,恒隔窗与人语,疑所为。试往叩之,果朗然应曰:“九百钱是汝雇值,分所应得,吾不敢取。其馀皆日日所乾没,原非汝物。今日端阳,已为汝买粽若干,买酒若干,买肉若干,买鸡鱼及瓜菜果实各若干,并泛酒雄黄,亦为买得,皆在楼下空屋中。汝宜早烹炮,迟则天暑,恐腐败。”启户视之,累累具在。无可消纳,竟与众共餐。此狐可谓恶作剧,然亦颇快人意也。

[译文]

先叔仪南公,在西城有座货仓。佣工陈忠,负责买苏菜蔬。(一次)同辈人等都说他最近手头颇有结余,应该请大家客。陈忠矢口否认。第二天,箱子没有开锁,而里面原有的一千文钱,只余九百。楼上向来有狐,常常隔着窗子跟人对话,便怀疑是狐所为。试着去叩问,果然有声音朗朗应道“九百文是你的佣金,理当得到,我不敢取。其余都是你每日从中克扣所得,原不属于你。今天端阳节,我已代你买了一些粽子,一些酒,一些肉,鸡鱼和蔬菜果实各若干,连带薄酒雄黄,亦一并买了,都在楼下空屋里。汝快去吧烹煮吧,天气暑热,晚了怕要坏哦(:P)。”(到楼下)开门看,果然一样样都在。(无可奈何,)一个人消受不了,只有与众人一起聚餐。(嘻,)这狐可谓是恶作剧,不过也大快人心。

狐趣·三

[原文]

李又聃先生言:东光某氏宅有狐,一日,忽掷砖瓦,伤盆盎。某氏詈之。夜闻人叩窗语曰:“君睡否?我有一言:邻里乡党,比户而居,小儿女或相触犯,事理之常,可恕则恕之,必不可恕,告其父兄,自当处置。遽加以恶声,于理毋乃不可。且我辈出入无形,往来不测,皆君闻见所不及,提防所不到。而君攘臂与为难,庸有幸乎?于势亦必不敌,幸熟计之。”某氏披衣起谢,自是遂相安。会亲串中有以僮仆微衅,酿为争斗,几成大狱者,又聃先生叹曰:“殊令人忆某氏狐。”

[译文]

李又聃先生说:东光某家有狐仙。一天,忽有砖瓦飞掷,损坏盆皿。某先生怨骂。晚上听到有人叩窗,说:“先生睡了吗?我有一句话(说):乡里街坊,阰邻而居,各家的孩子有时互相冒犯,也是常有的事。先生能原谅就原谅了吧,就是一定不能原谅,告诉他们家的兄长,自然也会处置。动不动恶言相向,却不合于理。况且我们出入不显形迹,往来难以逆料,这些都是先生您听不到、防不了的呀。而先生却想抓住人为难,还能讨得了好去?单这情势也一定抵挡不了,先生还是多思量思量吧。”某先生披衣起床道谢,从此各自相安无事。适逢亲族中有人因为仆人的一点小纠纷,演变成争斗,几乎兴起大狱,又聃先生叹道:“真令人怀念某家狐仙哪”。

狐趣·四

[原文]

先叔仪庵公,有质库在西城中。一小楼为狐所据,夜恒闻其语声,然不为人害,久亦相安。一夜,楼上诟谇鞭笞声甚厉,群往听之。忽闻负痛疾呼曰:“楼下诸公,皆当明理,世有妇挞夫者耶?”适中一人,方为妇挞,面上爪痕犹未愈,众哄然一笑曰:“是固有之,不足为怪。”楼上群狐亦哄然一笑,其斗遂解。闻者无不绝倒。仪庵公曰:“此狐以一笑霁威,犹可与为善。”

[译文]

先叔父仪庵公在西城有一处库房。一座小楼被狐占据,晚上常常听到说话声,不过并不害人,久了也(与人)和平共处。一天,楼上传出动静很大的打骂声,众人都到楼下听热闹。忽听到忍痛大叫的声音:“楼下各位先生,应当都是通达情理的人吧,世上可有妻子大打丈夫的事?!”恰好其中一人刚被他老婆打过,脸上还留着指甲痕。人群哄笑一声:“这事本来就有,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楼上狐群也哄笑一声,停了打斗。听说的人无不绝倒。仪庵公道:“这狐用一声笑谑立威,很可与它和善相处。”

狐趣·五

[原文]

宋村厂(从弟东白庄名,土人省语呼厂里)仓中旧有狐。余家未析箸时,姚安公从王德庵先生读书是庄。仆隶夜入仓院,多被瓦击,而不见其形,惟先生得纳凉其中,不遭扰戏。然时见男女往来,且木榻藤枕,俱无纤尘,若时拂拭者。一日,暗中见一人循墙走,似是一翁,呼问之曰:“吾不闻狐不近正人,吾其不正乎?”翁拱手对曰:“凡兴妖作祟之狐,则不敢近正人;若读书知礼之狐,则乐近正人。先生君子,故虽少妇稚女,亦不相避,信先生无邪心也。先生何反自疑耶?”先生曰:“虽然,幽明异路,终不宜相接。请勿见形可乎?”翁磬折曰:“诺。”自是不复睹矣。

[译文]

宋村厂(二弟东白的庄子,乡人称为厂里)的仓房向来有狐。家里尚未分家的时候,姚安先生随王德庞先生在那里读书。佣仆下人晚上到院子里去,常常被瓦片击打,却看不到人,只有先生得以在其中乘凉,不受骚扰。又不时看到男女人等走动,木榻藤枕也没有一点细灰,似乎常有人擦拭。一天,看到有人在墙边走,似乎是一个老翁,便把他叫住问:“我听说狐是不接近正人君子的,(却为什么让我看到,)难道我持身不正?”老翁拱了拱手,答道:“大凡那些作怪害人的狐,就不敢接近正人君子;而如果是知书达礼的狐,就愿意与正人往来了。先生你是君子,所以少女少妇,都不避忌先生,因为相信先生一定不会有邪念。先生怎么反而自己怀疑起来了?”先生说:“话虽说得是,人狐殊途,究竟不应有所交往。以后能不能不要显身?”老翁朗声应道:“是。”从此就再没有看到了。

狐趣·六

[原文]

刘友韩侍御言:向寓山东一友家,闻其邻女为狐媚。女父迹知其穴,百计捕得一小狐,与约曰:“能舍我女,则舍尔子。”狐诺之。舍其子而狐仍至。詈其负约。则谢曰:“人之相狂者多矣。而责我辈乎!”女父恨甚,使女阳劝之饮,而阴置砒焉。狐中毒,变形踉跄去。越一夕,家中瓦砾交飞,窗扉震撼,群狐合噪来索命。女父厉声道始末,闻似一老狐语曰:“悲哉!彼徒见人皆相诳,从而效尤。不知天道好还,善诳者终遇诳也。主人词直,犯之不祥。汝曹随我归矣。”语讫寂然。此狐所见,过其子远矣。

[译文]

刘友韩侍御说:以前住在山东一个友人家里时,听说邻人有女儿被狐媚惑。她父亲追踪到狐的巢穴,想方设法捉了一只小狐回来,跟狐约好:“你放了我女儿,我便也把你儿子放回去。”狐答应了。放了小狐,狐却还照来不误。做父亲的斥骂狐不守信,狐却驳斥道:“人骗人都多了,还怪得了我们吗!”做父亲的大恨,叫女儿劝那狐喝酒,暗中却在酒里放了砒霜。狐中了毒,现出原形,踉踉跄跄逃去。第二天,家里瓦砾横飞,门动窗,很多狐一起来聒噪,要他们索命。那个父亲恨恨地说了原委,听到一个像是老狐的声音道:“自作孽呀!这些东西看到人骗人,就也学了坏样。却不知道天道循循,报应不爽,好骗人的终要被人骗。这家人理正,侵扰他们不吉。你们跟我回去罢。”说完一下子静了。这老狐的见地,比他儿子可是高得多了。

参考资料:你那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