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吃什么 (四) 我的美国晚餐

如题所述

我的美国晚餐房东老两口,家底丰厚,收入不错;如今儿女都大了,没有什么经济负担;可是两人年过六十仍不肯歇息,每天按时、甚至加班加点工作。只是每天下午,戴岩会早些回家做晚餐。我来后,她每天三点到学校接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做饭。我是从小吃机关食堂长大的“杂食动物”,饭谱极广;美国饭我做不来,但难得的是我有“无论什么饭我都愿意试试”的气度。所以一来就声明“我不懂做美国饭,所以饭由你们做,我积极帮忙;我保证吃什么都没意见,并且绝对承包每天洗碗!”说是不懂,但毕竟多年厨房里历练过的,我每天给戴岩打个下手绰绰有余。于是我俩一边煎烤蒸煮,一边海阔天空,她的厨房,变成了我的课堂。我俩手里忙着,嘴里随意聊着“英语的莫名其妙”,聊着中国、美国,聊孩子、亲威,聊好事、坏事、怪事、荒唐事,说着全世界女人心领神会的“私房话”,享受最生动的“第一节口语课”!(“第二节口语课”是每天晚饭后,我们三人的“讨论”)。吃过饭,我来洗碗。三个人的餐具,本来也没多少好洗。何况在美国每个水龙头都有24小时的热水,洗碗的条件真太好了。很多人家里有洗碗机,可那家伙费时费水兴师动众,不太懒的人平时很少动用大驾。 美国人做饭,如我常说的“大师傅不像厨师,倒更像应考的学生”——因为美国人家家的炉灶极类似——上面四眼电灶下面电烤箱那种,温度设置也都相同;常见的“美国厨师”总是一手举着一本“菜谱”,另一手随菜谱上的一二三四“亦步亦趋”。美国的菜谱严格量化,面粉几磅、盐几克、糖几克、水几盎司,甚至一磅肉切多少片、一锅汤搅动多少下,都标得清清楚楚;家家厨房都有各类量面粉、量液体的量杯;这样一来,所谓烹调,非常没有新意,不过不同的人是一手举着菜谱教另一只手“称、量、搅、拌”而已。Mary Jo 做饭如此,戴岩也如此;不同的是Mary Jo左手举书,而戴岩举书用右手,因为她是“左撇子”。也正因如此,“肯德鸡”、“麦当劳”那样的“洋快餐”才有可能走遍全球仍同一个口味(除非人为的偷工减料)吧。晚餐往往是一天中最丰盛的一顿饭:各种意大利通心粉(Pasta:Spaghetti, Manicotti, Macaroni, Spirals, Twists, Manicotti,Jumbo Shells, Ravioli, Bow Ties, Orzo),都可象面条一样煮了吃,可它们的形状,除Spaghetti外,都和我们中国人的“面条”相去甚远:Manicotti和Jumbo shells象饺子,Ravioli象馄饨,Orzo则象神了“放大”的大米粒。Manicotti和中国人的米线或龙须面外形有一拼,美国人却更愿昵称其为Angles Hair。某次上课时,跟学生们提起:按中国人的传统,过生日时不吃蛋糕,而吃一种“很长”的食物,你们猜是什么?好半天居然没一个人猜到是面条(noodles)。直到后来我见识了美国人的noodles,才恍然大悟,难怪学生们猜不出,上面那一堆被美国人笼统地称为pasta的“面条”,真的很难和“长寿”联想到一起。 (最常见的意大利通心粉色拉Rotini ["Spirals" or "Twists"]。色彩绝对丰富,可谁会把它和“长寿”联想到一起?) 意大利面在美国人餐桌上地位显著,以致于人们开发了专门的煮面系列餐具:煮面锅,捞面勺,量面器等。美国人吃意大利面多,但很少吃汤面。所以,无论哪类意面,都是煮好后滗出水再加Sauce。人们因此发明了锅盖上带着滗水孔的专门煮面的锅,省却厨师多少麻烦;发明了专门用来捞面条的带齿儿的勺子,捞起面条来,比筷子好用多了。) 有时,晚饭也可能煮些米饭、炖一锅牛肉,顺便蒸一屉Couscous,——戴岩告诉我它是犹太人食品,但从网上查到它叫“北非小米饭”,是摩洛哥人用粗麦粉做成形似小米的食品;也许烤几块Bacon;也许清蒸一块三文鱼或金枪鱼;虽然我竭力撺掇这两种鱼不要蒸或煮,切成薄片,蘸着酱油,吃“生鱼片”更好,可两位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野蛮”的吃法。 (Bacon, 美式咸肉)我们国内的英语课本上,把Bacon简单解释为“咸肉”,于是一般中国人都会顺其意理解成可切一快炖菜或炒菜的“中式咸肉”。事实上,Bacon是图中这种切好、腌制好的“五花肉”。美国人把它们放在Flat Pan里,加热,焙出油,烤成干干硬硬的小条条;吃起来很脆,带着浓浓的肉香。有时,我们会做些Pan Cake:超市买来专用面粉,按盒上要求加水调成糊状,舀一勺倒在专门的平底锅上,几分钟就熟了;又好吃,又好做,又好学; (简单又好吃的“美”食:Pan Cake) 我学做Pan Cake出师快,戴安就另谋高就——趁机找出一只大大的“色拉碗”(salad bowl),拌上五颜六色满满一碗。国内英文语课本上总介绍“色拉”就约得于中国的“凉拌菜”;可事实上美国人的色拉除了蔬菜,里面还可以加面包粒(干一点的面包切成四方小块)、加冰淇淋、可以加煮熟的通心粉、加牛肉、鸡肉,可以加草莓、葡萄、菠萝粒等,加上色拉酱,倒入点儿香槟酒,色香味俱全,口味特佳。有一天戴安回家后很不服气地说公司的一位同事居然说色拉里可以同时放鸡肉和草莓,她今天也要试试。本来为“驳斥谬论”,倒让我领略一番草莓拌鸡肉的风味,果然不错。 有时,戴岩会做一些苹果派、甜点心、小饼干之类。这时,她按部就班下令,我只管出力、偷艺;若需往成品上画图、裱花,这个我拿手,抢过来不遗余力地画出满桌中国风情。当然,我也不时地显显手艺,包包子、包饺子、包馄饨什么的,或者炒几个中国菜。难为在Littleton这么偏僻的小镇超市里,居然能买到圆的饺子皮、方的馄饨皮。可是每次炒菜,油星四溅,过后总要开好久抽油烟机,让我内心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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