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好句子摘抄,越多越好。我要做读书笔记

如题所述

姥姥进来,看了看我们说:“唉,怎么样啊?我的小可怜们,一对碎砖烂瓦!”尔后,她开始大骂萨沙的后妈,又顺便讲了个故事:聪明的隐干约那年青的时候,和他的继母请求神来断他们的官司;约那的父亲是乌格里奇人,是白湖上的渔夫——早晨醒来时,我身上都是红点,出天花了。人们把我绑在顶楼上,我做了许多怪梦,有个恶梦差点要了我的命。只有姥姥来喂我饭吃,像喂小孩似的。她给我进了很多新童话。在我基本快好了的时侯,就不被捆在床上了。只手上还缠着绷带,这是为了防止我抓脸。有天晚上,姥姥比平常来得要晚,这使我有点惊慌。突然,我发现她躺在台阶上,脸向上,脖子上流着血,有一只绿眼睛的猫正一步步向她逼近。我冲开窗户,跳了下去,躺在雪地上,很久很久没有人发现我。我的两条腿失去了知觉,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无数个风雪之夜,忧郁的风声吹得烟囱呜呜咽咽,乌鸦长呜,半夜狼嚎,在这种音乐的伴奏下,我的身心都在成长。胆怯的春天,小心翼翼地从窗外来到了我身边,猫儿开始歌唱,冰柱断裂,融雪成水,嘀嗒有声,马车铃声也比冬天多了。姥姥还是常常来,越到后来她身上的酒味儿越重,再到后来她总是带一只大白壶来藏到我的床底下。“亲爱的,别告诉你姥爷那个老家伙!”“你,为什么喝酒?”“这个你不用多问,长大了你就明白了……”她吸了一口酒,甜蜜地说:“噢,我的小宝贝儿,昨天咱们讲什么来?”“讲到什么地方了”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一天的话题。关于我父亲,是她主动讲的。那一天,她没喝酒,疲惫地说:“我梦见了你的父亲,好像看见他走在旷野里,手拿一根核桃木的棍子,吹着口哨,后面跟着一条花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他,他的灵魂还在四处飘泊……”她讲了好几个晚上父亲的故事。我爷爷是个军官因为虐待部下而被流放西伯得亚。我的父亲就是在西伯得亚出生的,从小就生活得很苦,经常从家里跑出来,爷爷抓住他,经常揍他……“小孩总得挨打吗?”我问。“当然。”我奶奶很早就死了,父亲岁那年,爷爷也死了。爷亲自此开始了流浪,在市场上给瞎子带路,1岁那年到了尼日尼。0岁上成为一个好木匠。他做工的作坊在柯瓦里赫,与姥爷的房子相邻。“围墙不高人胆大”,姥姥笑着说。“有一回我和瓦莉娅在花园里采红子,你父亲从墙外跳了进来,他不求婚了!“我问:‘年青人,为什么跳墙?’“他跪下说:‘阿库琳娜·伊凡诺芙娜,我的身体与灵魂都在你面前,瓦莉娅也在这儿,请帮帮我们吧,在上帝名义下,我们要结婚!’“我呆住了。回头一看你母亲,面孔涨红,躲到了苹果树后面,正给他打手势呢!“‘好啊,你们倒想得好!瓦尔瓦拉,你疯了?年青人,你配摘这枝花吗?’“那时候,你姥爷还是个阔佬,儿子们还没有分家,声名显赫,颇为骄傲。“你父亲说:‘我知道华西里·华西里子规章不会那么痛快地把瓦莉娅嫁给我的,所以,我要偷偷地娶她,现在就求你帮助了!’“我给了他一巴掌,他闪都不闪,说:‘就是你用石头砸,我也要求你帮忙!”“这个时候,瓦尔瓦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也的户膀上,说:‘我们早在月就结婚了,我们现在只是要举行婚礼罢了。’“我的天爷,我一听,差点晕了过去!”姥姥笑了起来,尔后又闻了闻鼻烟,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结婚,什么是婚礼,不过你要知道,一个姑娘没有举行婚礼就生了孩子,那可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你长大了,可别做这种孽啊!你要善待女人,要可怜女人,要真心实意地爱她们,不要只图一时的快乐,这是我的金玉良言!”她在椅子里陷入沉思,猛地一震,才又讲了起来:“没办法,我问他:‘你有钱吗?’他说:‘有,我还给瓦莉娅买了戒指呢。我有100卢布!’“你母亲说:‘我把戒指藏在了地板下面,可以拿出来卖掉!’“唉,傻孩子们啊!最后商量定了,再过一星期就举行婚礼。“我心惊胆战的,生怕你姥爷知道了。坏事就坏在你姥爷的一个仇人身上,那家伙暗中监视,早把一切都弄清楚了。“婚礼那天,这个家伙说:‘给我0卢布,万事大吉!’我气坏了,告诉他我没有钱,他一转身就向你姥爷报告了!”她闭上眼睛微微笑着,说:“你姥爷当时简直成了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他以前可是常说要把瓦尔瓦拉嫁给贵族,嫁给老爷!“他把你两个舅舅叫出来,拿上火枪,纵马去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瓦尔瓦拉的守护神提醒了我,我拿来一把刀子把车辕的皮带割开一个口了。“在路上,翻了车,差点把他们砸死!等他们赶到教堂,婚礼已结束,瓦莉娅和马克辛站在教堂门口,上帝万岁!“他们一拥而上要揍马克辛,可马克辛力大无比,把米哈伊尔扔出去好远,摔断了胳膊,别人都不敢再动了。“他说:‘扔掉你们手中的家伙吧,我是个老实人,一切都是上帝赐予我的,不准任何人夺走,我也不会多要我份外的任何一点东西!’“你姥爷临走时说:‘瓦尔瓦拉,永别了,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回家以后,他不停地打我,我一句话也不说,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最后他也没办法了,叫我不许再认女儿,我心想,怨恨是冰,见热就化!”这和姥爷所讲的出入很大,他说母亲的婚礼是公开的,他也参加了。究竟哪个更真实,我不想追究,只觉得姥姥讲得美,更让我喜欢。那讲故事时,身子晃来晃去,好像坐在船上。讲到什么可悲可吧的事时,她会伸出一只手去,好像要在空中挡住什么东西似的。她有一种盲人似的、对一切都容忍的善良,这一点深深地打动了我。“开始我还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后业有人偷偷地给我送了信儿。我去看他们,他们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像一对快乐的小猫!“我给他们带了茶、糖、杂粮、果酱、面粉、干蘑菇和钱,钱是从你姥爷那儿偷来的。只要不是为了自己,偷是可以的!“开始他们不要,我数落了他们一顿:‘一对儿大傻瓜,我是什么人?亲娘、丈母娘!亲娘在地上受气,圣母就在天上痛哭。’“这回他们接受了。那是在圣日,就是大斋基的最后一个礼拜日。“你父亲站在你姥爷对面,比他高一头,‘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华西里·华西里耶维奇,不要以为我是来向你要嫁妆的,我是来向我妻子的父亲请安的。’“老头子高兴极了,执意要他们搬回来住,他们不搬到了花园里的一间小屋里,你就是在那儿出生的!“唉,我非常喜欢你父亲,他也爱我,有时候他抱起我来满屋子转,说:‘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爱你胜似爱瓦父瓦拉!’瓦尔瓦拉可不干了,追打嬉闹起来……”“你的两个舅舅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他们。报复他们的方式很特别:那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旷野里的狼往城里跑,吃人吃性口,闹得人心惶惶的!“你父亲每天夜里都拿着着枪出去,每次都拖回一两保健狼来。剥了狼皮,安上玻璃眼珠,跟活狼一样!“有一天,米哈伊尔去解手,忽然他毛发耸立着跑了回来,裤子也掉了,还摔了一跤,耳语似地说:‘狼!’“大家冲了出去,果然看见一只狼,一阵乱打乱射,可那狼不躲不闪,一点不在乎!仔细一看,假的!当时,你姥爷可恼透了马克辛了!“你的两个舅舅制定了一个恶毒的复仇计划,那是刚入冬的一天,他们拉着马克辛去滑冰,一下子就把他推了下去……”“舅舅们为什么这么狠?”“他们不是狠心,而是愚蠢!他们把马克辛推进冰窟里,又砸又跺,可是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走了。时间长了,你父亲就完了。“你父亲爬出来,被警察发现了,送回了家,你父亲说自己喝醉了掉了进去,人家不信,说你父亲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还好,那警察是个好好先生,警告我们看好米哈伊尔和雅可夫就走了。“剩下我们娘儿仨的时候,马克辛哭了,我也哭了,你母亲坐在那儿发呆……”“你父亲病了两个多月,最后他们走了,去了阿斯特拉罕,你父亲承造了凯旋门,准备迎接皇帝。“他们上了轮船,我好像在和自己的灵魂告别……”“好了,我讲完了……”她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仰望着灰蓝色的天空:“你父亲不是我生的,可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她正讲故事时,姥爷进来了,东闻西嗅,看看这儿,看看那儿,说:“胡说,那是胡说……”然后死盯住我,突然问:“阿列克塞,她刚才喝酒了?”“没有。”“胡说,你在撒谎!”他犹犹豫豫地走了,姥姥向我一挤眼,笑了。有一次,他丫在屋子中间,突然开了口:“老婆子?”“啊?”“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谁知道。”“你怎么看?”“命里注定。”“是啊。”姥爷走了。“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我问。“噢,你这个小精灵,从小你就什么都问,老了可没的问了……”她哈哈大笑起来:“你姥爷想发财,可他在上帝眼里只是一粒灰尘,如今他倾家荡产了,他借钱出去的那个老爷破产了!”她含着笑,沉思起来。“你在想什么?”“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讲讲叶甫斯齐格涅好吗?”有个书记官叫叶甫斯齐格涅,自认聪明天下数第一,神甫和贵族不行,连最老的狗也比不上他!走起路来高昂头,傲视天下!教训左邻右舍,挖苦每一个他看见的人。看看教堂,太矮!瞧瞧街道,大窄!苹果不红!太阳不高!你向他请示,他总是说:这玩意儿我早就会,只不过没工夫搭理你罢了。一群小鬼来找他:书记官书记官,跟我们去地狱吧,那儿住着可舒服啦!聪明的书记官还没来得及戴帽子,小鬼就拎起了他,一边走一边胳肢他,把他推到了地狱的火头上!怎么样,火旺不旺?他双手叉腰,四下张望,撇撇嘴:你们地狱里煤气的味太大!她讲完了故事,顿了顿,说:“这个叶甫斯齐格涅,跟咱们家的老头子一样,死守着老规矩不放……”我心中总有一种疑惑,一种说不清将要发生什么的预感,这使我对姥姥的故事和童话的兴趣大减,总是心不在焉的。“为什么说父亲的灵魂不得安宁呢?”“这是上帝的事,凡人无从知晓”这种回答不能让我满意。夜里,仰望天空,这心中涌现出许多让我泣下神伤的悲惨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都是父亲,他一个人拄着棍子往前走,后面跟着一条长毛狗……或姥姥进来,看了看我们说:“唉,怎么样啊?我的小可怜们,一对碎砖烂瓦!”尔后,她开始大骂萨沙的后妈,又顺便讲了个故事:聪明的隐干约那年青的时候,和他的继母请求神来断他们的官司;约那的父亲是乌格里奇人,是白湖上的渔夫——妻子要杀夫,灌酒又灌药。昏睡的丈夫,被扔进了橡木船,好像进了棺材。妻子拿起桨,划到湖中央。漆黑的深渊里,她要干伤天害理的勾当。用力一按船帮,小船翻身底向了上。丈夫沉入水底,她匆忙游回岸上。疲惫地躺在地上,她哀号,她哭泣,假装无以复加的悲伤。善良的人们相信了她,和她一起悲伤:“噢,可怜的寡妇!不幸降临在你的头上;命运是上帝的安排,死亡也是命定的,不可更改。”只有继子约努什柯,不相信后眼泪。他把手放在她心口上,说起话来不慌不忙:“啊,我的灾难之星,我的后娘,卑鄙的黑夜之鸟,眼泪骗不了知情的我:你的心因快乐而狂跳!问上帝,问神灵,哪位拿出钢刀,抛向圣洁的天空,真理属于我,就杀死你,真理属于你,钢刀就落在我身上!”后母怒目相向,喷出恶毒的光,挺起身来,她申斥约那声朗朗:“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不足月的孽障,怎么会有这种奇想?”大家听着看着,感觉出必有文章。人人暗自思想,交头接耳一个劲儿商量。最后,一个老渔夫跨出人群,鞠个躬,宣布大家的决定:“请把钢刀,放在我的右手上,我抛刀上天,它会落在某个人的身上!”他握刀在手,抛向天空!左等右等,刀未下落。大家一声不响,脱帽在空遥望。早霞红艳艳,还是不见刀光!后母冷冷地笑,九影恰在此时直落尘埃,穿透了她的心脏!善良的人们一起下跪,祷告灵验上帝:“伟大的主啊,感谢你主持公道!”老渔夫拉起约努什柯的手,领他去了远方远方的修道院在凯尔仁查河畔,紧挨着看不见的基杰查城……早晨醒来时,我身上都是红点,出天花了。人们把我绑在顶楼上,我做了许多怪梦,有个恶梦差点要了我的命。只有姥姥来喂我饭吃,像喂小孩似的。她给我进了很多新童话。在我基本快好了的时侯,就不被捆在床上了。只手上还缠着绷带,这是为了防止我抓脸。有天晚上,姥姥比平常来得要晚,这使我有点惊慌。突然,我发现她躺在台阶上,脸向上,脖子上流着血,有一只绿眼睛的猫正一步步向她逼近。我冲开窗户,跳了下去,躺在雪地上,很久很久没有人发现我。我的两条腿失去了知觉,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无数个风雪之夜,忧郁的风声吹得烟囱呜呜咽咽,乌鸦长呜,半夜狼嚎,在这种音乐的伴奏下,我的身心都在成长。胆怯的春天,小心翼翼地从窗外来到了我身边,猫儿开始歌唱,冰柱断裂,融雪成水,嘀嗒有声,马车铃声也比冬天多了。姥姥还是常常来,越到后来她身上的酒味儿越重,再到后来她总是带一只大白壶来藏到我的床底下。“亲爱的,别告诉你姥爷那个老家伙!”“你,为什么喝酒?”“这个你不用多问,长大了你就明白了……”她吸了一口酒,甜蜜地说:“噢,我的小宝贝儿,昨天咱们讲什么来?”“讲到什么地方了”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一天的话题。关于我父亲,是她主动讲的。那一天,她没喝酒,疲惫地说:“我梦见了你的父亲,好像看见他走在旷野里,手拿一根核桃木的棍子,吹着口哨,后面跟着一条花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他,他的灵魂还在四处飘泊……”她讲了好几个晚上父亲的故事。我爷爷是个军官因为虐待部下而被流放西伯得亚。我的父亲就是在西伯得亚出生的,从小就生活得很苦,经常从家里跑出来,爷爷抓住他,经常揍他……“小孩总得挨打吗?”我问。“当然。”我奶奶很早就死了,父亲岁那年,爷爷也死了。爷亲自此开始了流浪,在市场上给瞎子带路,1岁那年到了尼日尼。0岁上成为一个好木匠。他做工的作坊在柯瓦里赫,与姥爷的房子相邻。“围墙不高人胆大”,姥姥笑着说。“有一回我和瓦莉娅在花园里采红子,你父亲从墙外跳了进来,他不求婚了!“我问:‘年青人,为什么跳墙?’“他跪下说:‘阿库琳娜·伊凡诺芙娜,我的身体与灵魂都在你面前,瓦莉娅也在这儿,请帮帮我们吧,在上帝名义下,我们要结婚!’“我呆住了。回头一看你母亲,面孔涨红,躲到了苹果树后面,正给他打手势呢!“‘好啊,你们倒想得好!瓦尔瓦拉,你疯了?年青人,你配摘这枝花吗?’“那时候,你姥爷还是个阔佬,儿子们还没有分家,声名显赫,颇为骄傲。“你父亲说:‘我知道华西里·华西里子规章不会那么痛快地把瓦莉娅嫁给我的,所以,我要偷偷地娶她,现在就求你帮助了!’“我给了他一巴掌,他闪都不闪,说:‘就是你用石头砸,我也要求你帮忙!”“这个时候,瓦尔瓦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也的户膀上,说:‘我们早在月就结婚了,我们现在只是要举行婚礼罢了。’“我的天爷,我一听,差点晕了过去!”姥姥笑了起来,尔后又闻了闻鼻烟,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结婚,什么是婚礼,不过你要知道,一个姑娘没有举行婚礼就生了孩子,那可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你长大了,可别做这种孽啊!你要善待女人,要可怜女人,要真心实意地爱她们,不要只图一时的快乐,这是我的金玉良言!”她在椅子里陷入沉思,猛地一震,才又讲了起来:“没办法,我问他:‘你有钱吗?’他说:‘有,我还给瓦莉娅买了戒指呢。我有100卢布!’“你母亲说:‘我把戒指藏在了地板下面,可以拿出来卖掉!’“唉,傻孩子们啊!最后商量定了,再过一星期就举行婚礼。“我心惊胆战的,生怕你姥爷知道了。坏事就坏在你姥爷的一个仇人身上,那家伙暗中监视,早把一切都弄清楚了。“婚礼那天,这个家伙说:‘给我0卢布,万事大吉!’我气坏了,告诉他我没有钱,他一转身就向你姥爷报告了!”她闭上眼睛微微笑着,说:“你姥爷当时简直成了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他以前可是常说要把瓦尔瓦拉嫁给贵族,嫁给老爷!“他把你两个舅舅叫出来,拿上火枪,纵马去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瓦尔瓦拉的守护神提醒了我,我拿来一把刀子把车辕的皮带割开一个口了。“在路上,翻了车,差点把他们砸死!等他们赶到教堂,婚礼已结束,瓦莉娅和马克辛站在教堂门口,上帝万岁!“他们一拥而上要揍马克辛,可马克辛力大无比,把米哈伊尔扔出去好远,摔断了胳膊,别人都不敢再动了。“他说:‘扔掉你们手中的家伙吧,我是个老实人,一切都是上帝赐予我的,不准任何人夺走,我也不会多要我份外的任何一点东西!’“你姥爷临走时说:‘瓦尔瓦拉,永别了,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回家以后,他不停地打我,我一句话也不说,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最后他也没办法了,叫我不许再认女儿,我心想,怨恨是冰,见热就化!”这和姥爷所讲的出入很大,他说母亲的婚礼是公开的,他也参加了。究竟哪个更真实,我不想追究,只觉得姥姥讲得美,更让我喜欢。那讲故事时,身子晃来晃去,好像坐在船上。讲到什么可悲可吧的事时,她会伸出一只手去,好像要在空中挡住什么东西似的。她有一种盲人似的、对一切都容忍的善良,这一点深深地打动了我。“开始我还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后业有人偷偷地给我送了信儿。我去看他们,他们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像一对快乐的小猫!“我给他们带了茶、糖、杂粮、果酱、面粉、干蘑菇和钱,钱是从你姥爷那儿偷来的。只要不是为了自己,偷是可以的!“开始他们不要,我数落了他们一顿:‘一对儿大傻瓜,我是什么人?亲娘、丈母娘!亲娘在地上受气,圣母就在天上痛哭。’“这回他们接受了。那是在圣日,就是大斋基的最后一个礼拜日。“你父亲站在你姥爷对面,比他高一头,‘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华西里·华西里耶维奇,不要以为我是来向你要嫁妆的,我是来向我妻子的父亲请安的。’“老头子高兴极了,执意要他们搬回来住,他们不搬到了花园里的一间小屋里,你就是在那儿出生的!“唉,我非常喜欢你父亲,他也爱我,有时候他抱起我来满屋子转,说:‘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爱你胜似爱瓦父瓦拉!’瓦尔瓦拉可不干了,追打嬉闹起来……”“你的两个舅舅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他们。报复他们的方式很特别:那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旷野里的狼往城里跑,吃人吃性口,闹得人心惶惶的!“你父亲每天夜里都拿着着枪出去,每次都拖回一两保健狼来。剥了狼皮,安上玻璃眼珠,跟活狼一样!“有一天,米哈伊尔去解手,忽然他毛发耸立着跑了回来,裤子也掉了,还摔了一跤,耳语似地说:‘狼!’“大家冲了出去,果然看见一只狼,一阵乱打乱射,可那狼不躲不闪,一点不在乎!仔细一看,假的!当时,你姥爷可恼透了马克辛了!“你的两个舅舅制定了一个恶毒的复仇计划,那是刚入冬的一天,他们拉着马克辛去滑冰,一下子就把他推了下去……”“舅舅们为什么这么狠?”“他们不是狠心,而是愚蠢!他们把马克辛推进冰窟里,又砸又跺,可是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走了。时间长了,你父亲就完了。“你父亲爬出来,被警察发现了,送回了家,你父亲说自己喝醉了掉了进去,人家不信,说你父亲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还好,那警察是个好好先生,警告我们看好米哈伊尔和雅可夫就走了。“剩下我们娘儿仨的时候,马克辛哭了,我也哭了,你母亲坐在那儿发呆……”“你父亲病了两个多月,最后他们走了,去了阿斯特拉罕,你父亲承造了凯旋门,准备迎接皇帝。“他们上了轮船,我好像在和自己的灵魂告别……”“好了,我讲完了……”她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地仰望着灰蓝色的天空:“你父亲不是我生的,可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她正讲故事时,姥爷进来了,东闻西嗅,看看这儿,看看那儿,说:“胡说,那是胡说……”然后死盯住我,突然问:“阿列克塞,她刚才喝酒了?”“没有。”“胡说,你在撒谎!”他犹犹豫豫地走了,姥姥向我一挤眼,笑了。有一次,他丫在屋子中间,突然开了口:“老婆子?”“啊?”“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谁知道。”“你怎么看?”“命里注定。”“是啊。”姥爷走了。“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我问。“噢,你这个小精灵,从小你就什么都问,老了可没的问了……”她哈哈大笑起来:“你姥爷想发财,可他在上帝眼里只是一粒灰尘,如今他倾家荡产了,他借钱出去的那个老爷破产了!”她含着笑,沉思起来。“你在想什么?”“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讲讲叶甫斯齐格涅好吗?”有个书记官叫叶甫斯齐格涅,自认聪明天下数第一,神甫和贵族不行,连最老的狗也比不上他!走起路来高昂头,傲视天下!教训左邻右舍,挖苦每一个他看见的人。看看教堂,太矮!瞧瞧街道,大窄!苹果不红!太阳不高!你向他请示,他总是说:这玩意儿我早就会,只不过没工夫搭理你罢了。一群小鬼来找他:书记官书记官,跟我们去地狱吧,那儿住着可舒服啦!聪明的书记官还没来得及戴帽子,小鬼就拎起了他,一边走一边胳肢他,把他推到了地狱的火头上!怎么样,火旺不旺?他双手叉腰,四下张望,撇撇嘴:你们地狱里煤气的味太大!她讲完了故事,顿了顿,说:“这个叶甫斯齐格涅,跟咱们家的老头子一样,死守着老规矩不放……”我心中总有一种疑惑,一种说不清将要发生什么的预感,这使我对姥姥的故事和童话的兴趣大减,总是心不在焉的。“为什么说父亲的灵魂不得安宁呢?”“这是上帝的事,凡人无从知晓”这种回答不能让我满意。夜里,仰望天空,这心中涌现出许多让我泣下神伤的悲惨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都是父亲,他一个人拄着棍子往前走,后面跟着一条长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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