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求在花火魅力文化比赛中曾发表的一篇文

是在《花火》B版200705期第55页的一篇文
是柒林写的《如果声音说爱你》
我的那本杂志丢了
麻烦谁有就给我发过来
我要完整的

谁给我发了我就追加10分

  做过一个选择,就要毫不怀疑地继续。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对于他们,对于我,什么样才是最好的。也许,那个秘密我需要永远地守侯。注定漂泊一生。

  (一)
  一直没有告诉柳伊扬我喜欢他,就像一直没有告诉陆念远我喜欢的不是他。
  那些善意的谎言总是无声地寂寞着。

  时光回溯到2005年。我见柳伊扬,在他家。就像一场剧本,上演琉璃似的童话。
  他看我,带着浓烈的敌意。视线就像一柄利剑,刺痛肌肤。我抬头看他,带点自以为是的傲慢。四目剿除的刹那似蹿开几抹火花。
  身边的男人说,这是我和梦雅的孩子,她叫思夏,以后会在这里住下。他的眼直直地盯着蜷在墙角哭的那个女人,带点报复似的愉悦。
  柳伊扬愤恨地看着我,说,爸,即使那个女人死了,我也不会承认她的孩子。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男人对着他就是一巴掌。一抹红晕逸开,平添几多桃花。
  我就想这个家可真乱啊。但张了张嘴硬是没出声。我并不是那个梦雅的孩子。那个男人在路边遇到我,就把我捡了回来。因为,我跟梦雅,很像很像。我跟他回来只是因为我想要有个“家”。而我留下的唯一方法,就是充成柳家的女儿。
  柳伊扬一定很痛了,脸上的红有几分触目惊心。然后他就转身跑了出去。外面在下雨,很大。他的影子渐渐变小,最后消失成了一个点。
  屋里只剩男人诡异地勾起的嘴角,黄丽芬,逼死梦雅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你要付出代价。
  女人只是哭,一直地哭。
  就这样住下了。那段时间经常下雨,一阵又一阵的。然后日子就这样过去。男人供我吃供我住还供我上学读书。但那叫黄丽芬的女人很怕见我,碰到时总是一副见鬼的神情,语言从来是冰冷地无一丝温度。男人很少回家,更多的是甩下一堆钱就又扬长而去。于是我感到一种清冷。
  从学校回家,然后就看到一身伤痕的柳伊扬。褶皱的衣衫,脸上带点依稀的血迹。他看我的神情从不曾改变。恶狠狠地,他说,思夏,就算在这里住下,你也别想捞到一分的好处。他的太阳穴边被划开了一道伤口,血溅在地上有几分触目惊心。
  我说,柳伊扬,你别欺人太甚。我不过是想要个家,别的什么本小姐也不稀罕。
  他冷哼了声,家?这里还像个家吗?
  起码比我以前的好多了。低声地说了句,我就转身去浴室去毛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柳伊扬看我的神情有几分古怪。
  那天他没像前几次那样拒绝让我帮他擦拭伤口。毛巾划过,轻轻地摩擦。

  (二)
  我和柳伊扬就读相同的学校。我高一。他高二。
  正值傍晚时分,放学的铃声响过整个校区。嚣闹开始点点聚集。
  拖着书包在校道上走着,懒散而又随性。侧一侧头看到的是两旁的树木,有温存的味道。然后,脚步不自觉地停下。
  混在几个男生中间迎面走来的正是柳伊扬。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神情的他,披着阳光,一脸明艳的笑。一如不带一丝忧伤。
  柳伊扬笑的样子很耀眼,漂亮地像隔了一个世界。但他看到我时仿佛瞬间凝滞,神色陡然暗了下来,思夏。他对我从来只有这种表情,就像是我欠了他一屁股的债。一如他只叫我“思夏”而不是“柳思夏”,他从不打算认我。
  冷冷地一瞥,我转身就走。匆忙中和身后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正准备道歉,就听头上响起了一个带点戏谑的声音,柳伊扬,这就是你爸在外面生的丫头?长得不错么,怪不得你老子回喜新厌旧。如果是我也……
  柳伊扬额前的神经陡地触动了下。那种调笑仍在继续。然后我就看到他一拳打了过去。影子扭在一起带起轻尘飞扬。那一刻起,我开始明白,柳伊扬回家时的那些伤,是因为我。
  周围的人或是起哄或是冷眼旁观。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叫着柳伊扬的名字,跑过去试图把两人拉开。那时我只觉得特吵,甩下书包就往那乱成一团的三人之间钻。伸脚轻轻地一钩,打在一起的两人都是一个踉跄。衬衫男生顺势就把柳伊扬拉到了旁边。
  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我很奇怪自己的声音怎么能那么平静。我说,我不是柳伊扬的妹妹,只是在他家借住而已。柳伊扬的视线就突然凝固在了我的身上,一动不动。我也毫不回避地开始盯着他。他的眼底思绪乱作一团,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话语一字一顿地漫散开去。他说,柳思夏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想哭,然后眼泪就直直地掉下了。他承认我的理由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有了自己的姓。不再是单纯的“思夏”,而是“柳思夏”。眼前有白色的纸巾晃了晃,抬头看到的是一件白晰却沾染了尘土的衬衣。再往上就是一张特干净的脸,那眼睛就如一道迷烟,发散着温存的气息。我就想这男生可真漂亮啊,像女生似的,唇红齿白。
  他说他叫陆念远,柳伊扬的朋友。
  一脸和煦的笑。这是我对陆念远最初的印象。
  刚才那人挨了柳伊扬的拳头,一脸愤恨。他是学校附近的流氓痞子。现下脸色铁青地甩下几句话,柳伊扬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找了人怎么来修理你。
  柳伊扬看他的眼里更多的是悲悯,李三你不就是刘老二身后的一条狗,在这里叫个什么劲。
  李三上前一步正欲发作,我一把把他扯了过来,说,李三对吗?刘老二丫的不过在西街作威作福。他如果敢来,信不信我叫张海龙出面灭了他。一串话我说得字字威逼,十足的派头。
  李三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白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嘴角一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回头看到的是柳伊扬和陆念远疑惑的视线。张海龙才是陆苔混混的老大,刘老二在他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脑里有刹那的空白,以前的日子已经显得遥远了。扯了扯嘴角,我问,你们想听故事吗?
  三个人坐在山坡上,周围满是草的香气。柔和。恬静。带点冷风。
  对着夕阳,我开始将我的过去。讲我是怎么在垃圾堆里和野猫抢东西吃;怎么在路边丢个破碗然后装死等人的施舍;怎么到处和乞丐打架抢睡觉的地盘;怎么偷了别人的东西然后被人拿棍子追着打;又是怎么遇到的张海龙,然后跟他在陆苔这么个不大的地方“浪迹天涯”……
  讲着讲着天暗下了,抬头看到的是满目的星星,就像在嘲笑我的傻。柳伊扬和陆念远一直坐在旁边很认真地听,我也很认真地讲。声音被风一带透着点飘渺,一时间有种幸福的感觉。
  空气在脑边拂过的时候让人感到虚无,头一低一低的,然后我就真的睡着了。朦胧中感到自己被人背了起来,下意识就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一个人开始傻笑。身子一上一下地起伏,脸贴在宽而瘦的肩膀上,有汗的味道。
  听到柳伊扬说,思夏,我们回家。
  然后我吧唧吧唧嘴说,柳伊扬你这个臭小子,你知道本小姐有多么羡慕你么……
  紧贴的身体好象陡地顿了下,接着又一晃一晃地开始起伏运动。

  (三)
  现在想想柳伊扬对我态度的转折就是在那晚。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从来不反悔,你这个妹妹认了就是认了,哪那么多废话。他的眉毛随着音节的起伏一扬一扬,逗得我“咯咯”直笑,柳伊扬你说了这话可别后悔,本小姐属蛇的,缠上了可没那么容易被甩掉。柳伊扬就依旧扬着里脸不可一世的表情,注视着我。
  其实我知道他不过是可怜我。以前张海龙说我可怜的时候我还一脸的不可置信。而现在多恼人啊。柳伊扬可怜我,让我当妹妹;陆念远可怜我,把我当朋友;连我自己也可怜我,死活想懒定了他们不走。
  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柳伊扬倚在门口,晨光落在他的脸上,很好看的画面。耀眼。走着走着,就听到他突然蹦出的话语。你是我妹,他说。风拂乱了他的发线,回头看去的瞬间就像影片的定格。我就“嘿嘿”地问他,柳伊扬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柳伊扬闭了嘴愣是没说话,转身就走。然后我看到了他一红到底的耳根,就像坠上了几瓣红花。嘴角微微上扬,我冲他的背影大喊,柳伊扬,我可是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他行走的速度突然像在逃跑,蹿上公车就留下了一路的烟尘。
  脚步的移动牵引着影子。阳光懒懒地撒在身上,有温暖的呼吸。似乎从没这样惬意地走过,现在才发现,原来陆苔的景致是那么美。
  前阵子张海龙打电话给我,说,思夏,看你现在过得好老子真为你高兴。放心,有谁欺负你只管跟我说,老子帮你做了他。
  那时我就笑着对电话哼哼,海龙哥你是不是最近闲得慌?丫头我过得很好,每天就愁着怎么减肥去掉那些暴长的坠肉。
  张海龙在那一头直笑,声音传过来震着耳膜。他不知道的是挂上电话后我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很想我,就是死撑着不说。
  经常和柳伊扬还有陆念远三人一排地走在笑道上,可以说是引尽了女生门妒忌的目光。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找女朋友。我每次想问的时候又总是把话咽了回去。也许,只是因为我那一点小小的私心。我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对他们有多么地依赖。
  几月过去,期中考的成绩单如期地下来了。那张轻轻的薄纸布满了难以置信的叹号。看着他们询问的目光,我回答地可怜兮兮,全科挂彩。
  柳伊扬在一边笑得直趴在地上,思夏大小姐,你不是说完全没问题的吗?
  我冲上去就直直地踢了他几脚,柳伊扬,笑什么!再笑我灭你祖宗。
  他抬眼看我,还是一脸的笑意,我祖宗不就是你祖宗?
  刚想开口,我就自觉地闭上了嘴。差点就忘了那个谎言,忘了它在某个角落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破土而出。我不是他的妹妹,这个现实总会让我感到不安。扯了扯嘴角,脸皮有些僵硬。然后听到陆念远说,思夏,周日早上来我家吧,我给你补课。
  真的?略带怀疑地问了句,就看到他拿纸写了些什么。接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隽秀的字,纸上写了他的地址。
  开心地笑着。余光掠过柳伊扬的脸,有陡暗的神情,转瞬即逝。
  是我多心了吗?

  (四)
  走出房门就看到了柳伊扬。他说,思夏,我和你一起去。我感到柳伊扬的神色和往昔不太一样,就像覆了层浓浓的忧伤。
  伊扬。有人叫他。
  回头看去的时候和那个女人四目交触,然后她原本白皙的脸陡地又白了几分。黄丽芬,同一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她却还没习惯我的存在。也许是因为,那个叫梦雅的女人所扬起的影子在我身上体现得过于浓郁。那一刻,我是真心佩服那个男人。他把我带来这个家,就等于是不时地提醒着一件本该遗忘的事。
  黄丽芬咬了咬牙,径自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伊扬,这是妈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惊奇地看他。那前一刻还玩笑似地嬉笑着的脸陡地失了血色。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柳伊扬已经一把推开那个女人拉着我往外跑,留下身后尖锐的呼喊回荡,伊扬,伊扬……
  我没有挣扎,就随着他跑,一直地跑。
  停下的时候是站在一座桥上,四面看去,一片碧色的涟漪。
  柳伊扬张了张嘴,话语轻轻地荡开。像风掠过,原本的那个支离破碎的故事渐渐变得清晰。
  梦雅是男人在外面养的情妇,他们两情相悦,爱情的火灼烧了整个生活。但无意中发现事实的黄丽芬不可能让婚姻的威胁持续。她威逼,利诱,弄得那个女人身败名裂。去年的今天,梦雅终于从这里一跃而下,化作幻蝶。
  柳伊扬说,思夏,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过生日了,就当是为了你这丫头也好。
  我听得一愣。自己在这个家的身份,也许一辈子都只能是个谎言,永远的谎言。
  柳伊扬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思夏,为什么你要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如果我们不是兄妹,那该多好。
  心就在刹那间慢了半拍。那时起我就知道,柳伊扬永远不会对思夏说喜欢,因为是“兄妹”。而思夏也永远不会说出这个秘密,因为不想离开。
  柳伊扬小心地把我怀了过去。他从来没有这样小心地对待过我。这个怀抱温柔地像要把我融化。但狠了狠心,我挣扎着脱离了出来。我知道自己很残忍。
  咬了咬唇,我说,柳伊扬你让我安静下好不好。
  他的身体陡地僵硬,然后起身慢慢离开。晨晖下他的背影一如往常的绚烂,可看得我直想哭。有种冲动是上去将他拉住然后把所有的事实全部倾倒出来。但我没那么做,也许可以说不能。没了现在的这种关系,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或者说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那三个字他说不出口,我也永远无法告诉他。
  眼泪流下,脸一片濡湿。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上哪去。
  无意中碰落了袋里的纸哦。陆念远的地址。然后我就中邪了一样地去找他。
  这个样子的我站在门口,即使是一向波澜不惊的陆念远也一下子慌了手脚。那张秀气的脸带上失措的表情实际上是种很怪异的神情。但我扯了扯嘴角就是笑不出来。
  陆念远让我进屋然后就做在一边安静地看我哭。无端的就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等眼泪掉完了,我抬眼看他,刚失恋了呢,你看,补课的东西都忘了带。
  陆念远的眼睛很漂亮,但那一瞬好象陡地暗了下去,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话语中带点紧张,思夏,以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看向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声音故意放得很大,陆念远,你小子是不是看准了我失恋有机可乘啊……话语在他认真的神色中渐渐地轻了下去,最后变成了声音很低的两个字,我脏。
  脏?陆念远的眉尖拧成了结。皱眉并不适合他,有苍老的味道。他说,思夏,我喜欢你。
  心里渐渐漫上了苦涩。陆念远,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自卑。我是被流氓混混带大的孩子,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要的孩子,是每一存肌肤都透着顽劣的孩子。但他看我,干净地不含一丝杂质。
  扬起头,我冲他笑,陆念远,我们恋爱吧!

  (五)
  生活趋于平淡。那天的事没有人再提起,不论是我,是柳伊扬,或是陆念远。
  补课开始断断续续地进行。几个月后的期末考,成绩单上终于不再是一片红影。得意地冲他们扬了扬那张稍显净澈的纸张,我笑,喂,晚上去庆功吧。
  天已经开始转冷,风刺着肌肤。我让他们先点好菜式自己却姗姗来迟。
  隔着一条街,我看到两人略显臃肿的衣着,就放肆地开始大笑。手机响起几个不协调的音符。接听。喂?
  夏姐,你在哪?海龙哥出事了,刘老二他们造反,现在在……
  挂上手机,我转身就跑。回眸时看到的是柳伊扬和陆年远眼底闪过的诧异。但我没有时间解释,只是一直地跑。身后,车的汽笛声响作一片。
  抵达时我看到的是扭打在一起的一群人。张海龙被围在中间,满脸的血。他看到我的时候眼中一亮,然后大喊,丫头,你来找死吗?快走!你给我走!
  走?叫我丢下把我一手养大的人自己走?嘴角若有若无地多了抹苦笑,抬头时就看到四面围上来五六个人,凶神恶煞。
  接下来的事让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从我身后冲出的人是柳伊扬和陆念远。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衣衫的折皱点点突显,他们的脸上也开始布上细碎的伤口。回神的当即我就冲了过去,发疯一样地想把他们扯开。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给我滚回去!我的事自己会管,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滚!
  耳边的浮躁一片迷乱,我看到一把刀直直地挥了过来。然后眼前闪过的是铺天盖地的白色。
  红,血的红色一刹那扩了开去。就像墨滴入了水里。
  怀里的人呼吸陡地急促,不远出的人影也在那刻颓然倒下。世界颠倒。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感到思维仿佛停滞。
  一阵呼啸。只听到有人喊了声——警察来了!然后,四面瞬时趋向静谧。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手仍禁不住地颤动。
  陆念远帮我挡住了原本可以要了我命的那刀,直砍入他的手臂,深得透出了森然的骨骼。而柳伊扬硬是挨了几棒粗棍,昏迷当场。
  没有生命危险,医生的话尤在耳畔。可心脏仍是无法控制地继续着猛烈的跳动。
  不出所料的,那个男人来找我,思夏,请你离开伊扬,要多少钱你尽管说。
  冷冷的,我说,我自己会走,就你那些个臭钱我丫的还没放在眼里。
  离开的时候看了眼病房。一片白色中,他们宁静地透着温存的味道。再见了,我们永远不可能是同一条路上的人。那么肮脏的我,只能让你们更加地受伤。
  我去找了张海龙,在他的一家酒吧里找了个工作。学校没有再去,更是没和他们联系。一切的一切,就当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现在,我不过是从他们的世界里在次消失。没有了我,他们会过得更好。

  (六)
  张海龙说,丫头,你变了。
  我抬了抬头没有回答。
  天空很蓝,明艳地把阳光也比得暗淡。现在是2006年的夏天。火一般的炎热,灼烧肌肤。以前的一切已经显得很遥远,不断地重复在梦中。每天的事不过是站在酒吧门口,对着来往的顾客送上宁和的微笑。有时候也会觉得嘴角的搐动不太自然,才猛地想起自己很久没真心地笑过了。很少上街,因为怕遇到他们。但过了这个夏天,一切似乎又可以肆无忌惮了。高考已经结束,那时候,陆苔就成了没有他们的陆苔,而我再也不会知道他们处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那天突然很想他们,想柳伊扬傲慢的姿势和陆念远柔和的微笑。其实我知道那时候自己突然消失他们一定很恐慌,但不在知道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遗忘了。更衣室外的那个新来的姑娘催得很大声。我猛地一锤门就骂了回去,你他妈的没见过衣服换得慢的是不是,在催信不信我丫的灭了你。外面马上就静下了。那姑娘很胆小,我知道。倚着门滑到地上,眼泪就落了下来。我想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呀?到了现在还忘不了他们。
  顶着红红的眼圈出去,站在门口我又开始了那个重复的姿势。
  人很多,来来往往的,无声地透露着纸醉金迷的悲哀。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群人,那个熟悉的影子落入眼帘的时候我就愣住了。迅速地低下头去,我说,欢迎光临,楼下的位子已满,请上二楼。
  感觉到那些人开始往里面涌,我不由地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有人喊,喂,柳伊扬,快过来啊,站在那做什么?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渐渐显得浓重,一起一沉的,把我的心也揪了起来。但我一直没说话。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柳伊扬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他一把抓起我就往外拖。
  放手!你这是干什么!柳伊扬你这个臭小子,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我有点被他惹怒了。
  尖叫的声音穿透室堂,张海龙带着一帮兄弟赶了过来,三两下就把柳伊扬架住了。
  我这才看清他的神情。有淡淡的眼袋,面容带点憔悴,那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死死地刻入生命。我有些不忍心看他。向张海龙使了个眼色,那些弟兄们就架着他往外拖。但柳伊扬挣扎着固执地不愿离开,每一步都如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重的脚印。他冲我喊,思夏你个死丫头,谁允许你躲起来的。陆念远这么长时间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那天替你挨了一刀后,他的那只手就废了!
  手……废了?柳伊扬你再手一遍!我猛地冲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襟,直直地盯着他的眼。
  旁边的人已经松开了手,他却好象再也没了力气。他说,念远一直在等你,你去找他吧,他需要你。
  景致不断地切换,回神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跑,发疯一样地跑。

  (七)
  敲过门后,走出来的是个老太太。看了看我,她的神情变得分外柔和,你是陆念远的女朋友对吧?我是来帮他打扫的,这就走了。你都都,他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我张了张口,只是“啊”了声。然后就看着这个和善地老人缓缓地下了楼梯。
  陆念远的女朋友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呢。
  屋子很干净,带着熟悉的味道。很长一段时间,我曾认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走廊的转角有扇门,轻轻地推了下就开了。瞬间,世界沉寂,
  一屋子的画像。墙上,地上,架子上,放的都是画像。被描绘的女孩很美,美得让我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陆念远,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在画的。
  思夏……吗?极轻且不确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猛地转身,我看到陆念远站在走廊口,神色有几分迷离。天很热,他却穿着长袖,显得那样的不谐调。我感到自己全身都开始颤动,冲上去一把就撂起了他右臂的衣袖。长且粗大的疤痕深深地刺痛我的眼。手轻轻的抚上,我问,疼吗?
  陆念远摇头,一脸的温存。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掉下了。我抱住他,脸埋了进去,陆念远你这个坏家伙,那时候一定很痛苦吧。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为什么……
  陆念远的话语有些无奈,我找不到你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这时的我更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
  一只手把我环了过去,紧紧地抱在怀里。
  回来了就好,他说。
  有一种情感开始充斥脑海,酸楚而带点怜惜。仍握着那只冰冷地没有温度的手,我的话语更像起誓——陆念远,本小姐这辈子缠定你了。
  是的,我缠定他了。再也没有柳伊扬,我的世界将会只有他一个。
  陆念远的脸上有漂亮且温存的弧度。他甚至没有问我离开的原因。

  (八)
  我开始长时间地在陆念远的家停滞。我要尝试着爱他。
  三天后。机场。柳伊扬出国。
  我和陆念远去送他。周围满是离别的酸楚。三个人站着,伴随一阵的沉默。
  我伸手锤了锤他的肩,说,小子,出过后记得常写邮件来汇报情况,知道没?那一拳显得柔软又带点不舍。
  柳伊扬笑了笑,丫头你也是啊,可别欺负念远人老实。
  很奇怪地没有出口反驳,我只是静静地点下了头。
  会很长时间不能见面了吧。三年。四年。或者更久……
  广播里传出登机的公告,显得那么的遥远。
  柳伊扬说,妹妹,来个拥抱吗?
  我点头。然后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柳伊扬将我抱得好紧,呼吸也似有些滞塞。有风般的话语荡过耳边,虚无缥缈。一刹那身体瞬间的僵硬。柳伊扬搭在我肩上的脑袋忽地一扬,仍是一脸平日里的笑,再见了,两位,记得想我。
  身影撒满了阳光,一点一点地开始消却。他一直走,没有回头。
  陆念远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思夏,你哭了。
  我冲他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地瞪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小姐哭了!泪滑下,脸上渐渐润湿一片。
  他抚着我的头笑,好了,我知道你没哭。
  这样温存的声音,心里似有什么融化了。向着人来人往的机场,我突然大喊,柳思夏要跟陆念远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
  声音点点地逸上天空,伴着三个人的笑。我没有告诉他柳伊扬在我耳边说的话语。
  三个字——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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