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欢喜,却是扎进普通人心中的一根刺,心伤而不见血

如题所述

hello,老铁们,我是紫金梁,又和大家见面了!

回家,多么温馨的词汇。

让我感到温馨是因为“回家”一词包含的暖意。

一想到回家,我脑海里就会浮现父母慈爱包容的眼神,老婆做的香喷喷的饭菜,挂在孩子们脸上的笑颜。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总会流过阵阵暖流,连带着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不管身在异乡,还是家在当地,回家总是安心的,欢喜的。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家孕育了我,让我来到世界;家养育了我,让我看尽世间繁华;家呵护着我,让我碰得头破血流后从容疗伤。

家就是我人生的始发地,也是归途的终点。

我渴望回家,每天离家上班,让我动力满满干一天的希望,就是回家。

然而,我最近接触的朋友,向我诉说的故事,让我感到回家对他们来讲,竟是心酸、无奈,就像扎进他们心里的一根刺,看不见、摸不着,却又那么清晰的让人感受到流血的疼。

1

金米兰州拉面馆。

这家拉面馆紧靠我的小区,老板是来自甘肃的一对夫妻。

老板姓金,老板娘姓米,两人都是兰州人,所以取名叫做金米兰州拉面馆。

金老板做的拉面口味地道,我经常来坐一坐,吃一口热乎乎的拉面,通体舒畅。

一来二去,我和老金成了不错的朋友。老金为人很厚道,知道我饭量大,每次都会往我碗里多放一绺拉面。

每年春节,老金都会赶在腊月二十八之前回家过年。

今年,刚进了腊月,老金告诉我,他要回家了。

我当然清楚,因为今年疫情的原因,老金的生意不是很好。这段时间,疫情又开始出现,各地都开始倡导少出门、减少聚集,拉面馆的生意也不如以前红火了。

老金提前动身回家,能和老家的人多待一段时间,也是很不错的。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嘛。

那天,我来到拉面馆,想在春节之前再尝一尝老金的手艺。

面馆人不多,确切地说,就我一个人,加上老金两口子。

老金的锅还是凉的,见我来了,立马热了锅,给我做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拉面,碗里搁了满满一层牛肉片。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老金,老金笑着说:“今天这顿,我请。”

紧跟着,老板娘切了一盘牛肉,又拌了一盘凉三丝。老金坐在我对面,“看今天这样子,也不会来人,你陪我聊聊天。”

我点点头,开玩笑地说:“那聊天费就权当面钱了。”

“请你吃的嘛,不够我再弄嘛。”老金也盛了一碗汤,拿了筷子,坐在我对面。

“吃嘛。”

我一边吃着,一边听老金叹气,“多吃一点,年后我可能就不回来喽。”

我一惊,疑惑地看着老金。

老金笑着说:“去年没赚钱嘛,今年也不好弄,房子租金要交了,钱没弄成。老人嘛身体不好,住了两次院,家里的娃娃也吵着想我们呢。”

“你可以在这边买房子呀……”话还没说完,我有些尴尬,老金能有买房的钱,也不会付不起房租了。

老金无奈地笑笑,说:“要回家啦,是个高兴的事嘛。可我高兴不起来呀。忙忙活活一年,没赚到钱,怎么回家嘛。娃娃的新衣服还没买,年货也没置办,这个家怎么回嘛。”

我宽慰道:“你有手艺,再开一家拉面馆,疫情总会过去的。”

“那是明年的事喽,今年……唉,不说了,这两年谢谢你照顾生意啦。”老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牛肉片。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胡乱地吸着面条。

我也是普通的上班族,没有太大的能力帮上老金,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谈什么照顾生意,我也就只能吃一碗拉面了。

我吃完拉面,告别老金,本想在碗底留下身上仅有的一百块钱,却又觉得太矫情了,也会冷了老金的这份感情。

走出拉面馆,我紧了紧衣领,往前看能看到家里亮着灯的窗台,回头望,看着老金面馆的淡淡灯光。

我们都要回家,可是滋味真的大不相同,祝愿老金归途顺利,他的家能给他继续前行的力量吧。

2

农民工兄弟小齐。

我和小齐打交道一年多了。

一年前,我父亲的小区进行旧区翻新。我第一次见到小齐的时候,他正挂在小区外墙上搭设脚手架。

“兄弟,休息一下,抽根烟吧。”我看着在脚手架上短暂休息的小齐,笑着递过去一根烟。

小齐明显一愣,有些拘谨,看我一直抬着手,最终还是把烟接了过去。

从那时候,我知道小齐老家在山西,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是在建筑工地摸爬滚打了五年的老师傅了。

前两天,我买了两桶油给父亲送去,看到了小齐和工友们拆卸脚手架,差不多已经拆完了,再忙一个下午就能装车发走了。

“哥,我要走了。”小齐给我递了一颗烟。

我说:“活干完了,也过年了,你一年回不了几次家,趁着过年陪陪父母,挺好。”

小齐说:“哥呀,不瞒你说,今年我是真没脸回去呀。”

我看着小齐,等他说完。

小齐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往地上一摔,气道:“老板没拿到钱,也没钱给我们开工资,干了一年,一人就给发了两千块钱路费。哥,你说我这个年咋过。”

“这伙子包工程的真不是东西……”

小齐嘴里嘟囔着,却又无可奈何。

我抽出烟,递给他一根,说道:“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这事你去找找呀。”

小齐苦笑道:“哥呀,你有个好工作,过得好,不知道我这一行的道道。人家没说不给钱,说等着验收完了给钱。我们的工资都是老板垫付的,人家说不拖欠农民工,没说不拖欠老板呀。老板和我是老乡,从我开始干工地就跟着他。今年,老板钱不凑手,发不出工资,让我们撑一撑,过了年就给。你说,百年不散的庄乡,我能说啥。再说多了,老板就是跟我们借钱呢。”

“我倒不担心老板不给钱。我老板人不错,工钱会拖一阵,但不会赖账。”小齐抽烟很快,手里的烟抽完了,“这不是赶到年底了嘛,所以才难搞。”

我看着远处小齐的工友们,不知道怎么接话,不痛不痒地安慰道:“好歹过年了,回家看看父母。先把年过了。”

小齐苦笑道:“今年本来想回家把屋里装修一下,我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村里和我差不多大的兄弟们,都开上小车了。回家?我现在就怕回家。哥呀,让人比下去的滋味不好受呢。”

我拍拍小齐的肩膀,还想安慰一下,就听见他的工友喊小齐装车,只能匆匆告别。

我提着两桶油,走在路上,心里也有些沉。一年了,我的工作还是平平淡淡,父亲从来不提,我也没让他老人家脸上有光。

唉,总比小齐强吧。

3

公司保洁阿姨华姐。

华姐过了年就60岁了,在别人退休的年纪,还要在离家几百里外的陌生城市打工。

公司放假的时间,一般在腊月二十八。

每年,华姐都是最晚离开公司的人,虽然她只有一份劳务合同,工资只是正式员工的三分之一。而且,第一个回公司的也是华姐。

所以,我们公司,不管是办公区、休息区,还是卫生间,一年到头都是干干净净的。

也是因为这一点,尽管华姐年龄大了,但是公司一直没有更换保洁阿姨,即便保洁服务公司人员调整,公司后勤主管也会点名留下华姐。

平时,华姐话不多,总是笑着对每个人点点头,然后安静地工作。

我和华姐挺聊得来,或许我们都是在农村走出来的缘故吧。所以,华姐虽然话少,但是我加班的时候,总能和华姐聊一会儿。

华姐说,她老家在河南山区,一个穷地方。为了儿子结婚,一家人在县城买了房,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这都过去快十年了,家里的饥荒还没有还清。

“老伴儿走得早,我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儿子知道我不容易,不想让我出门打工,可我就是见不得儿子犯难。”

华姐每次提到老家,脸上的笑容就会消失,带着一丝愁绪。

她很羡慕我在写字楼里上班,总说她没能给儿子提供一个好条件,耽误了儿子的前程,不然儿子早就能走出大山,也不会三十多岁了还在外地打工,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

华姐一提到儿子,似乎就忘记了她也是在外地打工,也是一年回不了几次家。

“虽然我赚得不多,除去房租和生活费,一年也能给儿子两万多块钱,知足了。”华姐的眼里总是充满对生活的希望。

她想着多赚点钱,赶快把儿子的贷款还清,那样她和儿子就能早点回家团圆了。

为了回家,华姐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从来不感觉辛苦。

或许,六十年的经历,华姐对很多事都看得通透,人生的目的也更单纯、坚定。她一辈子都是为了儿子活着,为了她和儿子的家做着一切能做的事情。

在华姐心里,家就是儿子,儿子就是家。

对于我来说,工作在本地,回家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每天要过的日子就是上班、下班、回家。

不管是华姐,还是老金,或是小齐,他们对回家的定义,更加深刻。

她们无奈地离开家,为了各自家庭更美好的生活,努力着、奋斗着,离家是为了更好地回家。

然而,在大多数的人生中,他们回家又带着无奈。

老金回家,面对着年老的父母,年幼的娃娃,还要考虑明年的生计,回家的欢喜或许只有一刹那,更多的是愁绪。为了一家人,他不敢享受家的温存,停留片刻,就又要开始漂泊。

小齐回家,面对着期待的父母,人生拉开差距的本家兄弟,心里充满焦虑,回家待不了几天,就会重新回到工地,即便工地没有活干,他却觉得工地的环境比家还让人舒适,至少不会有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提醒着他,他是一个失败者。

华姐回家,想到还没有完成帮助儿子的心愿,每次回家似乎都催促着她快些离开家,去赚钱,去做完外人看似不理解,她却坚持的路。

不过,家就是家,就是人能感觉到最温馨的地方。

正因为家如此重要,不管是华姐、老金,还是小齐,才能从家里获得不断前行的力量,为了更好地回家,不断努力奋斗。

扎在他们心里的那根刺,终将在他们的努力奋斗中,被热血消融,他们终将感受到回家的欢喜,不再心伤,不再无血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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