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08
2010年夏天第一次去巴黎,巴黎圣母院是必须打卡的地方。那个时候还没有网红景点,现在想想巴黎圣母院早已是网红景点的鼻祖之一了。也可以说是一种幸运,在巴黎圣母院烧毁之前,看到了她的全貌,并且进入了圣母院。印象最深的是那天是周六下午,很多人在做礼拜,神父用法语说了什么(估计是敬拜圣母和上帝的话),全场人包括很多游客刷的一下都跪了下来,因为没听懂(听懂了可能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站在那些俯下的身躯中间。当时觉得非常震撼,我在圣母院还花2欧元点燃了一颗小蜡烛。

圣母院不是所有部分对游客开放,第一层是教堂的主堂,虽然巴黎圣母院不是欧洲最大的教堂,但也算是气势最为恢弘的教堂之一了。地下一层是主教的石棺。下去之前我还不太知道,后来转了一圈感觉比较冷,而且都是石头雕塑,所以我快快回到了第一层。可以想象的是这座始建于1163年,建成于1345年的大教堂经历了怎样的过往。

2019年4,一场大火烧掉了巴黎圣母院的阁楼,尖顶倒塌,三分之二屋顶被毁。6月重游巴黎,巴黎圣母院已经关闭。有点感叹和可惜。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里描写了圣母院的建筑特色,也描写了从圣母院高点看到巴黎全貌之美。他本人也指出建筑本身就是一种人类文明的体现。而这种人类文明的基础是普罗大众的智慧,日积月累,形成了文明。《巴黎圣母院》里对于建筑和印刷对人类文明的推进也十分精彩。200年前雨果就能看到以古登堡为代表的印刷术/印刷工厂在美因茨给世界文明带来的变化,不难联想到今天,当电子书/屏媒体逐渐代替了印刷术,这种为自下而上的表达提供了更便捷方式的媒介,又会给人类的文明带来怎样的变化。或者,如果想得更远一点,未来也许会有其他方式代替电子屏媒体的媒介,是技术改变人类的生活形态,还是人类的生活形态改变技术,历史的车轮滚滚,文明不断地衍生。

《巴黎圣母院》雨果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位大文豪当时主要的创作集中在诗歌和戏剧上,这本小说的创作主要是为了贴补家用。但却意外成为雨果最知名的作品之一。卡西莫多对埃斯梅拉达的感情确实因为强烈的形体上的美丑对比,但同样的出身卑微但心灵美好令人震撼。但我却对副主教堂·克洛德·弗罗洛的任务塑造印象极其深刻。我觉得这个人可怜、可悲、可恨,但悲却大于恨。同样,埃斯梅拉达虽然无辜,但她的天真却让我觉得no zuo no die (这可能跟她的基因也有点关系,她那可怜的歌女母亲也是头脑简单的祥林嫂第二)。

副主教堂·克洛德·弗罗洛也是苦孩子出身,其实他也曾有颗善良的心,禁欲、苦修,靠自己的努力向上爬啊爬,养活弟弟,收养卡西莫多,他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坏人。但是他的欲望让他失去了自控,一直到后面的极端虚伪和残忍,这么以为苦修的副主教离上帝渐行渐远,我觉得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结果,和他长期极度的自我禁欲和控制是有关系的。再加上他对弟弟教育的失败,更加重了他的挫败感。所以即便做到了副主教,他的信仰也未必牢靠,而是处于一种极度的空虚之中,向炼金术求去真经。纵观历史,副主教的空虚的一面是很多成功人士的通病。即便雨果本人,他和多位女性的关系,甚至还自创了一些对于他欲望满足的词语。且不论是不是对女性尊重(很多女的估计自己也愿意),但是更多可以看到人性欲望的一面。当然,相比之下,军官富比斯更加恶劣,不仅沾花惹草,而且还有欺骗。古往今来渣男太多,人设崩塌的太多,出了事还有做ppt道歉的,微博官宣的,我就不举例了。

从更宏大的视角,阶级的差异在《巴黎圣母院》里也是一览无余。副主教堂·克洛德·弗罗洛即便坐在了副主教的位子上,也还是被人指指点点贫苦的出身,沉默寡言苦心修行的怪胎。连他愿意收养丑陋的卡西莫多也被视为不正常。殊不知,人们因为外表的美丑评判内心的美丑才是更肤浅和丑陋的行为。即便是处在底层的劳动人民,看到和自己一样基层的埃斯梅拉达要被绞死,丑大王卡西莫多受到鞭刑,有同情心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在看热闹叫好,抱着一种畸形的心理而不自知。这就跟《阿Q正传》里那些去看杀人的百姓一样,同去同去,就像一群鸭伸长了脖子被黑手抓住了。而那些贵族们更是缺乏同情心。当富比斯的未婚妻和她的朋友们见到埃斯梅拉达,除了嫉妒之外全部都是鄙视和非难,所以在她看到上绞刑架的埃斯梅拉达,全部都是幸灾乐祸。更不要说长相丑陋的卡西莫多,什么都不做就因为相貌就被人扔石块和谩骂,美和丑,正义和邪恶,谁来定义。眼睛看到的,约定俗成的,颜值即正义,就是对的吗?更可怕的是,当我们被颜值消费的时候,颜值也在消费我们。

路易十一的阴险,还有权利的斗争在书里也可以见一斑。雨果写作的时候经历了法国7月革命,就是德克拉罗瓦的《自由引导人民》这幅名画反应的历史。

人民对波旁王朝专制的不满在书里也有体现,绞刑杀人就是一种常态。昏庸的统治和无能官员的治理,刑讯逼供和腐化,包括国王和法官的斗争,教会的堕落,这种的社会中人能洁身自好太难,不畸形太难。反而是和社会完全隔绝面目最畸形的卡西莫多还有一个美好的心灵。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文明和历史都是普罗大众来书写。只不过,历史总在反复的上演罢了。

我很喜欢卡西莫多赋予那些大钟生命的描写,所以当他和埃斯梅拉达的骨架化为灰烬,感觉圣母院的大钟也静了下来。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