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周词叙事方法的异同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07
老师布置的作业是以柳永《雨霖铃》和周邦彦《六丑·落花》为例,简要说明柳、周词叙事方法的异同。

那首先我们得了解有哪些叙事的方法

(一)叙事顺序: 顺叙, 倒叙,插叙,平叙,补叙。

(二)叙事主体:直接叙述,间接叙述。

(三)叙事的修辞手法:拟人、比喻、夸张、排比、对偶,反问、引用、对比、联想/反复、顶针、比拟、回环、通感、双关、借代、反复

雨霖铃·寒蝉凄切

柳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六丑·落花

周邦彦

正单衣试酒,恨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为问花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隔。

东园岑寂。渐蒙笼暗碧。静绕珍丛底,成叹息。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漂流处、莫趁潮汐。恐断红、尚有相思字,何由见得。

一. 相同点:柳永和周邦彦的词都一样的讲究故事性,就是说通过描述故事情节,来表达自己某种情怀。

二. 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俩的叙事顺序、叙事主体还有修辞手法:

(一)柳永的《雨霖铃》的特点是“顺”,按时序铺陈,叙事主体很明白是词人自己,也没有特别的修辞手法。

秋蝉叫得凄凉而急促,面对着长亭,正是傍晚时分,一阵急雨刚停住。这个时候交代了地点时间,营造出了凄惨离别的氛围,为后面具体交代分别做准备。在京都城外设帐饯别,却没有畅饮的心绪,依依不舍时,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握着手互相瞧着,满眼泪花,直到最后也无言相对,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到了这个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难舍难分已经到达极点啦,可是又不能不走,然后就想到这回去南方,这一程又一程,千里迢迢,一片烟波,那夜雾沉沉的楚地天空竟是一望无边。

这景色烘托了故事的氛围,故事的发展也交代清楚了,接下来就是点睛之笔——感叹啊!写的主体就是自己,很是清清爽爽交代了自己的情况,没有半点隐晦,一目了然。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最伤心的是离别,更何况又逢这萧瑟冷落的秋季,这离愁哪能经受得了!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相爱的人不在一起,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能和谁一同欣赏呢?

(二)周词的特点是“绕”,铺陈婉转,更讲究打乱时空,来重新布局,表达很曲折,就像蒙太奇的镜头一样。这种叙事方式,就是插叙和倒叙相结合,前后颠倒,前后互见,叙事主体一会儿是词人自己,一会是落花,一会又美女,搞得很曲折。另外由于用了一些隐喻、拟人和引用的修辞手法,读周词总有一种拐来拐去、吞吞吐吐的感觉。

春天,换单衣喝新酒,词人在羁旅之中很光阴虚度,然后,就希望春天不要走,但是的,暮春了嘛,春天要走了,就像小鸟飞过去,那么快。春天去了,词人就问了,问那些花都随春而飘零了,到哪去了呢,词人自问自答,昨夜有风有雨,所以落更多,都落到的“楚宫”。

这里倾国是说美女,把落花比为美女,还是把当年埋没楚宫的美女比作现在的落花呢?“钗钿堕处遗香泽”,是说美女的首饰飘落一地。

又只见那些飘落的花瓣啊,这里也是,那里也是,到处都是。谁来惋惜这些花瓣呢?谁来惋惜那些凋零的美女呢?只有过去的那些蜜蜂、蝴蝶,时不时地叩打着窗户,要来看看。那么,这里的花到底是惋惜美女呢?还是只是说落花呢?或者还是另有所指呢?

我们还看不出来,依然看不出主体是谁,也看不出词人到底在表达什么样的感情,而柳永的《雨霖铃》上片就看出来是表达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

下片要转换镜头,换个场景了。东园里一片寂静。逐渐的绿色越来越深。“静绕珍丛底,成叹息”,什么东西“静绕”呢,这时候用上题目了,是“蔷薇谢后作”,这是说蔷薇的藤蔓到处缠绕,在“暗碧”的绿油油的下面,能看到缠绕的藤蔓。这种缠绕的感觉,就如同叹息之声啊。这种缠绕不是因为有注解估计也没人能搞得清楚 。

之前是用比喻,接着就用上拟人的修辞手法了。诗人走过去,蔷薇花就拉住他的衣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词人的惋惜落花的,于是就停下来,摘了一朵已经掉了好多花瓣的蔷薇花,插在头巾上。毕竟是残花, 不如那完整的鲜花,插在头上显得那么优雅美艳啊。

刚从落花写到头花,现在又回到落花,这是插叙啊,不仅在地面、路边,流水里也有落英缤纷 ,别随着水涨水落而飘零,怕那飘零的花瓣上,或许有人题写了相思的诗句,如果那么快飘走了,我怎么能知道写的是什么呢?

这不是简单的咏物,这首词里,把落花比美女,又有怀念惋惜美女的意思。其实更主要的是,词人其实是用落花来比喻自己,词人要出发了,又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继续做客了,谁来挽留他?没有人挽留啊。

词人和落花,境遇是一样的,词人是“借花喻己”,只有他们俩同病相怜,相互惋惜了。

我们看这篇周词,真的很绕,从时间、地点、人物包括场景,一切都打乱、打散了,就连词人想表达的意思,也若隐若现。

柳永的《雨霖铃》也是叙事,但就是 从头到尾,按顺序来写的,也没那么多夹生的暗喻,一点都不用费心,就可以读下来的,一遍就明白了。

王国维对周词的评价有个字,叫“隔”,就是不容易一眼看明白,也就是我们说的“绕”,烧脑的意思,简直就是夹花的毛线织物。

都一样叙事,周词咋就那么晦涩难懂呢,考验我这没有文学功底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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