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撇下顾筱西的过去了,看来她还是知道报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7-03-10
  45章 对谈

  景衍的表情在柔和的灯光下晦暗不明,他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那儿细得他收

  拢手指就能轻松圈住,他太瘦了。他们靠的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后清爽的

  味道,他定定地看着她。拧起眉峰低缓地说“我不同意。”苏晓沐有些怔忪,抿

  着唇不肯搭腔,他又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平静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苏晓沐,

  你听清楚了,我不同意离婚。”

  不离,还能拴住她努力挽回,离了,他就真的没有把握了。
  苏晓沐苦涩地笑了笑:“当初我提出跟你结婚你是不同意的,后来是我逼了你

  ,如今我提出离婚你也不同意,想来是我固执,我任性,我做错了。”她忽的抬

  头凝着他,眸色很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唇一字一顿地说,“既然如此,那

  我就再任性地逼你一回吧。”

  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很冷。

  这个夜晚起了风,到了后半夜竟然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漫天飞舞,

  没有方向,有些似他们这场冰封的爱情。

  很快景衍便知道苏晓沐口里所说的“逼”是社么意思,因为自那天起她没办法

  再吃任何的东西,几乎是吃什么就吐什么。
  景衍几乎连都不去了,花大部分的时间在里陪她,可见到她落寞的病

  容,他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沉郁,他也认真了和营养师,拟了各种食谱

  ,不厌其烦地亲自带到给苏晓沐吃。她也不拒绝,每一次都很听话地吃下去

  ,只是在他走了以后又全部都吐了出来,几乎连胆汁都掏空了,连护士读不心

  看下去。

  不过几天时间,苏晓沐整个人又瘦了一圈,最后不得不靠打营养液来维持身体

  机能的基本需求。

  又过了两天。

  病里,凌子奇不住说:“你要他签字离婚,方法有很多种,要不干脆就拿

  我来当挡箭牌,这样可信度可能会高一点,何必这样辛苦自己?”他刚交了班,

  换下白色的袍,只穿着一件休闲的军色双排扣大衣,头发剪得很短,显得他

  更加的利落英俊。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是断断续续地干咳,他拧了眉补充说。“

  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苏晓沐迎上他的眸光,摇摇头说:“别人还好说,你最清楚我的状况,我实在

  是不想吃的,不是赌气。”其实她很是没胃口,不过是借此耍了点小心机,利用

  她的身体来挑动景衍沉敛底下的软肋,逼他先服软低头,他那个人,虽然性格很

  内敛强硬,可是内心也最温柔,只是时间问题。"

  她冲他虚弱地笑了笑,“至于说拿你来挡箭牌的话,估计他也不会相信的,而

  且……我不想利用你。”

  一撮就破的谎言没有说的必要,更不该牵扯上子奇,她没有那种权利,而且每

  次面对他,她心里都会泛起丝丝的愧疚,她欠她良多,不能再欠了。

  凌子奇深深地看着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景,她亭亭地立在导师的

  身边,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对自己说:“你好,我是苏晓沐。”那时的笑容明净得

  让人一目了然,而不像现在那样的笑不由衷,把所有的悲喜都藏在心底。

  他的手握了握,又缓缓放开,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不想利用自己……她从来都

  是这样进退分明,他该庆幸她对自己对他们这段友情的尊重的,可为社么还依稀

  感到失落?其实早在八百年前她就拒绝自己了。

  “那你真打算就这跟他了断了?我听说这件事他处理得极好,那些流言没有再扩

  散,新闻也没有什么负面报道,他还以你的名义办了个公益基金会,挺轰动的,

  至于那个女人也得到了惩罚……”估计谁也没想到景衍真能狠下心肠对付那个他

  谓之初恋的女人、。

  “好了,别说了”苏晓沐两手比了一个stop的手势。

  凌子奇哑然,瞅她的表情估计也是知道的,看来是下了决心的,这个话题没有

  再继续的必要,他转过头,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小相框,是小尧在迪士尼拍的照

  片,头上戴着唐老鸭的帽子,脸上挂着的笑容与苏晓沐的一摸一样。早上他上学

  前千叮万嘱自己要把照片带到的摸样,说怕妈妈想他的是偶可以看看照片解

  闷,他嘴角勾起暖人的弧度:“我刚认识的时候,小尧才两岁多一点吧。”

  苏晓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家儿子的照片,眯起眼睛笑了笑:“是啊,刚上

  幼儿园小小班。”又用手比了一个高度,“才这么一丁点儿高。”
  凌子奇往后靠着椅背,淡淡一笑:“他也不认生。就喜欢我抱着他到处跑,你

  还吃醋了呢。”

  “是啊。才见过几面呢,他就心向着你了”苏晓沐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样子,笑

  容越发的温柔明媚,“而且刚好那段时间在热播一个剧,我就把你和里面那

  些风流画上等了。怕你带坏他所谓近墨者黑……”

  这说法真让凌子奇哭笑不得,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莞尔道“长的英俊不

  是我的错吧?再说了,风流却不下流,难道你没听说过越是花心的人遇到对的人

  却越专情吗?”

  这话说完以后,他们两个都怔了怔,凌子奇脸上的表情是讪讪的。

  苏晓沐先开口打破沉默:“子奇,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可是……”

  “可是景衍比我早一步遇到你,所以你不能接受我。”凌子奇很平静地接了话

  ,低低地说,“我都知道的,晓沐,我都……知道的。”

  看着他清晰的侧脸,苏晓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才鼓起勇

  气说:“子奇,不要变成另一个苏晓沐,我一个人傻就够了,你……值得更好的

  人。”她的语气很轻,却很坚定,她不想他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太不值得了

  ,没有谁比她更懂得那种备受煎熬的滋味。

  凌子奇握着门把的手一紧,僵直地站着,许久之后,才点点头说“你真啰嗦。

  我不是说么,我知道的,别担心我。”

  他刚总处电梯,刚巧就碰到了拿着晚餐准备进来的景衍,彼此的脚步顿了一下

  。
  凌子奇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一把抢过那个食盒狠狠地甩到地上,精心烹制的

  菜肴七零八落,他用力揪着景衍的衣襟冷笑:“你知不知道她吐得咽喉已经严重

  受损了?她爱你的时候你不要她,现在她要放手了你却死死拽着?”

  景衍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眼神幽深莫测,勾起嘴角自嘲地反驳:“我没有

  不要她。”

  凌子奇瞳孔缩小,铁青着脸色喊道:“没有?那早干什么去了?非得把人逼到

  这个地步才满意?”

  身边早有相熟的拉开凌子奇,苦心劝慰着,过了片刻,凌子奇也冷静下来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眼看去,景衍比他还要狼狈,挺括的衣襟被抓的皱起

  来,裤腿上海沾了些许的饭菜的汁液。他看了他很久,才默然地开口,“她刚才

  喝了小半碗稀饭,我们不如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是提问句,却是用陈述的语气,仿佛知道景衍不会拒绝他,所以他径直走向停

  车场的方向。

  景衍抿了唇,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他们去了一个酒吧,因为天色还早,所以来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做一台,

  舞台上的DJ放着欧美的伤感情,悠悠扬扬,他们坐在角落的红色卡座上,不太

  吵闹也不算安静,倒也适合聊天、

  凌子奇似乎是这里的熟客,伸手唤了侍应生过来,对方很自然就说:“凌先生

  ,还是威士忌?”他点点头,又转过身问景衍:“你要喝点什么?”

  见景衍摇了摇头,他抬眼便说,:“先来两杯”

  还没坐热乎,景衍就单刀直入地问他:“你想和我谈什么?”他前倾着身体,

  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微侧着脸直视着他。

  凌子奇也不避不让,他甚至有些欣赏他这样沉稳内敛性格,隔了一会儿,他才

  慢慢地说:“严格说起来,你算是我的情敌,你比我早出现四年,是小尧的父亲

  ,可却是我,陪着晓沐度过她最艰难六年,小尧成长,她事业失意,身体不好,

  全都是我在她身边……”

  “你……也不必拿过去来挑衅我,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景衍眯起锐利的眼

  睛,清冷地开口。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虽然我们立场不同,可是我们目的都是相同的,我们

  都想晓沐好。可逆必须承认一点,我比你,甚至比她都更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

  人。”凌子奇顿了顿,酒保送来酒,他大大喝了一口,吐了口气才继续说。“如

  果你一直不同意离婚,这样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她已经快一个星期吃不下去东

  西了?”

  景衍带着寒意打断他:“你以为。我会把机会让给你”?

  凌子奇也不在意,轻缓地说:“就是我有机会,也不会是你让我,而是晓沐给

  的,不过,事实上她刚刚就拒绝了我。”不管他喝不喝,凌子奇礼貌地与他碰了

  杯,然后一饮而尽,暗光下被酒气勋红的脸庞更加英俊清晰,“我嫉妒你,不用

  做什么,就轻易得到她全心全意的爱,而我做得再多,她也只当我是朋友,偏偏

  你还不珍惜。”他冷哼了一声,语气带了不认同。

  他嫉妒他?景衍沉默,其实他才嫉妒他和晓沐之间无言的默契。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这样输营养液下去,只会更糟糕,那你……”凌子

  奇抬眼,“是不是该为了她做点什么?依晓沐的个性,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

  你这样逼她,只会让她越离越远,语气逃到你不知道的地方,不如就此放手。”

  那一瞬间,景衍似乎明白了他想要表达些说你么,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滴水不漏

  。只是淡淡地说,“放手这么容易的话,你现在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这番话。

  ”想必谁都看得出来,他对晓沐的感情很深,深的难以放下。

  “是啊,连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凌子奇怅然地呢囔了一句,仿佛已经醉

  了,“不过我知道,怎样做对晓沐最好,你愿不愿意听我一言。”

  他悠的抬眸,表情有几分捉摸不透:“愿闻其详。”

  凌子奇似笑非笑,凑近他身边说了一句话。

  景衍眉色一凛。

  凌子奇睨着他笑了出来:“怎么、?堂堂景氏总裁,财经界的神话,连这样的

  胆量本事都没有么?那你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景衍如黑曜石斑深邃的眼眸亮的吓人、

  没有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约定。

  第二天一大早,凌子奇刚睡醒就接到景衍的。

  景衍说:“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

  他听了以后,仰躺地看着海蓝色的天花板,半响才无奈的叹了一声:“好吧,

  我答应你。”

  苏晓沐,你说我值得更好的,可再好的人也不是你,而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

  了,真的真的希望,你能一辈子幸福。
  46、离婚1 ...
  不管她乐不乐意,每天晚上六点半景衍都会提着食盒准时出现在病门口,他昨天没有来,今天……已经七点了,外面的天色黑成一片,他还是没有来。

  苏晓沐手里捧着一本时尚,可视线却一直在卷首语上徘徊,时不时还会不自觉地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秒针每跳一格就在她心里压一下,有些压抑,她甚至不敢去找此时心不在焉的原因。

  不想他出现,又想看到他,这种矛盾的想法在心里生了根。

  七点三十分,有人来敲门,她一声不吭地捏紧书页,那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旋开门,果然是景衍。他穿着黑色的绒外套,里面衬的一件鼠灰色的坎肩,间里有暖气,他自然地把外套脱下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提着的袋子一并放在茶几上。

  “等很久了吧?我今天有个会议,才来晚了。”他轻描淡写地解释说。

  苏晓沐撇撇嘴欲盖弥彰:“我没在等你。”

  景衍不急不缓地取出保温瓶,抬眼问她:“今天能吃下东西么?我只带了小米粥来,很稀的。”

  苏晓沐收敛起不安分的心思,摇摇头冷淡地说:“不怎么想吃,还是那样,没胃口。”

  这回景衍没再像往日那样坚持让她多少吃一些,而是又拿出一个小罐子,见她的目光有些好奇,他才低沉地说:“家里的阿姨听说你吃不下东西,托人从老家捎来一罐秘制的腌梅子,说可以生津开胃,你想尝一尝么?”

  “嗯。”苏晓沐随意地应了一声,含糊地说,“那我尝尝吧。”这毕竟是长辈的一番好意。

  “你别下床了,我拿来给你就行。”景衍走上前去,打开罐子递给她,“来,先吃一颗,不合胃口就算了。”

  苏晓沐怔了一下,只得就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把梅子含到嘴里,酸中带点甘甜的味道盈满唇齿间,她不自觉地喉咙咽了咽,酸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忽的听见他问:“晓沐,到现在你还是坚持要和我离婚么?”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愿意和她谈这个话题。

  苏晓沐咬了一口梅肉,敛下眸点了点头。

  景衍若有所思地俯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他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拢在了自己的影子里,其实他很想就这样一直护着她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偏偏伤得她最深的就是他。

  他无奈地苦笑,也许凌子奇说得对,要学会放手了才能珍惜拥有的一切,强求就是手里的沙子,终有一天会消失掉。

  他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出乎意料地说:“不要再瘦下去了,好好吃东西,我答应你,明天就 让林泽着手办离婚手续。”

  苏晓沐惊讶地仰起下巴,哪知不小心被梅子的刻卡住喉咙不进不出,连连地咳嗽,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就是不知是因为喉咙给哽得难受,还是因为听了他的话心里难受。她想把核吐出来,找半天没发现垃圾桶,好像清洁阿姨拿走了忘记送回来。

  一张纸巾体贴地递到了她嘴边,他温和地说:“吐到这儿吧。”

  然后他们没有再说话,景衍把吃的东西收了起来,回到沙发上看他带来的资料,苏晓沐在看她的,寂静的间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这些日子,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司空见惯了。

  到了十点,察觉出苏晓沐有了困意,景衍才起身说:“你睡觉吧,我明天再来。”还是那句,“想到要吃什么的,打告诉我。“

  门已经合上了,苏晓沐黑白分明的眼眸却还是看着那个方向,一夜无眠。

  其实她在恼恨自己的反复无常,一直逼着他离婚,可等到他终于答应了,她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呢?她真是犯贱。) b4 k0 a;

  景衍果真兑现了他的承诺,林泽很快就跟苏晓沐约谈关于离婚协议的若干事项。

  这天是个大晴天,冬日和煦的太阳总是懒洋洋的,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的里,苏晓沐穿着笨重的羽绒服坐在长凳上听林泽一条一条地念:“苏小姐,根据你和景先生婚前签的协议,你离婚以后将得到他位于区的一层和一辆低排量的小轿车……”

  苏晓沐蓦地转过身:“林律师?那个协议不是早作废了?

  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林泽有条不紊地回答:“因为是景先生单方面终止协议,所以内容作废,你的既得利益并不会一并去除。”

  苏晓沐又转脸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几棵已经只剩下枝桠的大树,她记起来,大半年前也是在这里,她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让小尧认回景衍做父亲。

  她淡淡地说:“这些我不要。”她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些而跟景衍结婚的。

  林泽点点头,继续说:“至于离婚后夫妻共有财产的分割情况,景先生有这样的提议,因为你并没有经商的意愿,所以景先生保留他名下拥有的企业股份所有权,而将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全部过到你的名下,如果你有其他想

  “我不要,我通通都不要!”苏晓沐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动气,睨着林泽冷声说,“你告诉他,我只想简简单单的离婚。”

  “景先生说了,如果你不肯接受这些财产,将直接转入景尧——也就是你们育养的儿子的名下,等他成年以后可以支配。”.

  “给小尧……”那这孩子不就小小年纪就成了富豪了?苏晓沐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孩子的抚养权呢?”

  “这个景先生也有交代,他觉得孩子还是跟在母亲身边恰当,毕竟他的工作比较忙,可以周末再把孩子接过去相聚,不过有个前提,是你先同意这样的安排。”

  林泽想起自己接到这个job时惊傻的样子,他当律师那么多年,很少见有这么一边倒的离婚协议,全由女方说了算,偏偏女方还不稀罕。至于两个当事人,他全程参与了他们婚前谈判,协议结婚,一直到现在闪电离婚,只能叹一句,世事无常。

  苏晓沐很快就答:“我同意。”他们是和平分手,没必要闹得太僵。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既然要离婚,自然是不能住在一起了。苏晓沐结婚前住的那套二手的又窄又旧的小套早就已经放盘了出去,而如果她拒绝接受景衍分割的财产,以她手上的积蓄并不够一套新,况且时间紧,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源。

  出院以后回到那个家,每天和景衍低头不见抬头见,实在是煎熬非常。苏晓沐每天都为此而发愁,没想到凌子奇很快给她带来好消息。他在里兴致勃勃地说:“晓沐,你还记得我那个光头的高中同学么?就是只有一米六个子的那个,去年到新加坡的,你们见过一次的。

  苏晓沐恹恹地回答:“记得啊,怎么了?”

  “他家贼有钱,早些年在恭王府那边了个小的四合院,我以前去看过那地方,周围都是小街小巷的,很安静,院子里有棵大槐树,还有葡萄藤,反正种了很多东西,旧是旧了点儿,不过胜在够清静,给你养病合适。”凌子奇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苏晓沐提不起半分兴致,慵懒地说:“现在四合院是越来越少了,也是个值钱的,我又不起,他难道愿意租给我?”

  “他当个宝儿似的,本来也是不愿的,可是子丢空不好,所以一直是他的一个表妹住的。不过那里花花草草多,他说他堂妹不会打理,怕荒废了,正愁呢,前两天同学聚会听别人说起,我一合计,套点交情让你和小尧到那里住不是正合适?离小尧学校也不太远。我昨儿个给他打了,他已经口头答应了,明儿就能喊他表妹领你去看子,你觉得怎么样?”

  苏晓沐光是听听就已经心动了,忙不迭答应:“好!我去!”

  光头的表妹叫钱小小,虽然名字这样儿,可人却很拔高,接近一米七五的修长个子,利落的短发,OL打扮,看起来是个爽直好相处的女孩子,实际也如此。

  一见面儿钱小小就挽着苏晓沐的胳膊:“苏姐是吧?凌哥早跟我说你今儿要来,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她往她身后看了看,“咦,你儿子呢?没有一起来吗?”

  “他在跟我闹别扭呢,不愿意来,别担心,他平时很乖的,不会吵到人。”苏晓沐开口解释,顿了顿又说,“钱小姐……”

  钱小小就打断她:“别喊这么生分的,就叫我小小吧,我家里人都这么喊我的,我是电影学院毕业的,现在流窜在各大摄影组,不常住在这里,我表哥怪我没打理好他那些宝贝花草,可他也不看我有没有那个时间嘛。”

  她的热情开朗让苏晓沐想起了另一个女孩子,梁熙,只不过好一阵子没有她的消息了。

  苏晓沐对钱小小笑了笑:“我能理解你,只是要带着孩子住的,你会不会不方便?”

  钱小小连连摆手:“怎么会呢?我巴不得呢,听说你烧的一手好菜,如果你不介意我偶尔来蹭饭顺便再帮我搞定那些花草树木,我更是一百二十分的愿意。来,别站在门口说话,我先带你进去瞧瞧。”

  她们越过石阶走进旧式的红木大门,门上有几个门当,据说都是有历史意义的,走进去更是别有洞天,一派清新的小天地。苏晓沐见到了凌子奇说的葡萄架,槐树,还有很多小盆栽,第一眼就对这个地方喜欢的不得了。

  钱小小还在介绍:“这边是东厢,我以前住这儿的,不过我嫌着它忒大了点儿,就挪到西厢去了,现下苏姐你和儿子住正合适。”

  “这不好吧……”苏晓沐犹豫着,东厢的地理位置明显比西厢要好很多,有些喧宾夺主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里破了点儿。”钱小小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地哀求道,“不过难得我表哥肯松口让人住进来陪我,你就当做好事答应吧,行么?我常年一个人住要长霉的!”不愧是科班出身的,说的话也有艺术,软软的话听着舒服,明明是苏晓沐想租子,倒变成了她在求租,态度好得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吧!”苏晓沐考虑了一会,终于笑着松了口。

  没想到当天晚上景衍也提出如果苏晓沐坚持要搬家,他可以暂时不回来住,或者她可以住到他名下的处所,等找到合适的源再搬。

  苏晓沐抿了唇拒绝他:“不必了,我已经找好地方,签合同就能搬过去。”

  景衍皱了皱眉头,语气清冷地问:“是什么地方?安全么?对方可靠么?”

  “地方很好,你不用担心。”苏晓沐不想让他看穿自己内心的挣扎,又说了一句,“那么些年我一个人也应付过来了,这只是小事一桩。

  景衍沉默下来。

  很快苏晓沐就和光头订了一年的租约,然后把东西全搬了过来。

  小尧因为她跟他提了与他父亲分开的事儿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后来不知凌子奇和他怎么解释的,这两天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就连搬家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致。

  收拾间,打扫,凌子奇和钱小小也抽空来帮忙,如是折腾了三四天,已经基本可以住下了。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小孩子总是敏感的有些抗拒的。头几天小尧都和苏晓沐挤一张床,说不着就拉着她说悄悄话。

  小尧窝在她怀里小声问:“妈,你爱爸爸吗?”

  苏晓沐想了想才说:“以前,很爱。”虽然他这个年龄段估计不会真的知道大人之间的爱是什么,不过她不想也不能欺骗孩子。

  小尧不依不饶地追问:“那现在呢?”

  苏晓沐哑然:“不知道呢,也许吧。”

  “凌叔叔说,爸爸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应该要惩罚他一下,我觉得凌叔叔说得对,爸爸老让你哭,所以我同意了。”

  这子奇怎么跟孩子解释的?她云里雾里地问:“同意什么?”

  小尧哼了声:“同意你和爸爸暂时分开,作为对他的惩罚,叫他以后不敢欺负你。”

  暂时?苏晓沐被儿子的童言稚语弄得哭笑不得,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明白。

  快入睡的时候,她听见儿子在低喃:“你们分开一下下就好了,要快点和好哦……”

  苏晓沐又是一夜无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已然分不清了。
第2个回答  2017-03-10
取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