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人性之花在苦难中优美绽放 ——再读《草房子》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18
秃鹤

三年级以前,陆鹤似乎一直不在乎自己的秃头,他甚至愿意把同学们摸他的光头作为一种骄傲。读三年级时,陆鹤突然对自己的头在意起来,他不再快活了。他开始拼命用生姜涂脑袋,七七四十九天后他的头上依然毫无动静,于是在夏天一顶薄帽子出现一个他的头上。当孩子们用不同方式来取笑陆鹤时,在全校的会操表演中,陆鹤扔掉帽子,以他特有的方式,报复了他人对他的轻慢与侮辱。在众人的冷淡中,陆鹤终于又找到了赢得大家掌声的方法,在将要放弃的演出中,他成功扮演了秃子连长。演出成功后陆鹤却失踪了,孩子们找到他时,只见他用嘴咬住指头,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哭声还是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喷涌而出,几乎变成嚎啕大哭。

桑桑与别的孩子不大一样,不是因为他是校长的儿子,而仅仅是因为桑桑就是桑桑。他把碗柜拆了给鸽子做房子,心里觉得做了一件大好事,很高尚,把自己都感动了。他把爸妈的蚊香扯了用来当渔网捕鱼,换来了母亲的责骂和满身蚊子咬的包。他大夏天穿上厚厚的棉衣出尽风头,捂的自己满身大汗……一切只因为他是桑桑。

纸月

纸月似一幅淡远清新的画,似一枝中通外直的莲。

当时有着秋天最好的阳光,鸽群从天空滑过,天空中闪着迷人的白光。纸月和外婆出现在桑桑家的院子里。看到体面的纸月,桑桑藏住了满是污垢的黑乎乎双手,纸月藏起来的却是白净的细嫩如笋的双手。年幼失母,和外婆相依为命,从板仓小学转到油麻地小学,纸月的毛笔字让老师和同学们竖起大拇指,她没有一点点傲气,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比其他孩子有什么高出的地方,她就是这么个文弱、恬静、清纯而柔和的女孩子。

桑桑主动要求买新衣服,早晨开始洗脸,每天白白净净……纸月的到来,让桑桑悄悄地发生着改变。桑桑觉得他和纸月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纸月的眼睛一直在和他说话。走路没有走相,难得安静的桑桑在这些日子里有了一些柔和,变得文雅起来。妹妹柳柳和纸月说哥哥的各种丢人事情,桑桑气恼极了。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躺在床上硬憋着不上厕所,以至于有了五岁后的第一次尿床。纸月生病,桑桑给她送去作业补习,途中看到了爸爸曾经说过的慧思和尚;纸月不停的迟到,原来是有人欺负她,桑桑和刘一水这一群板仓的孩子们打起来……以朱小鼓为首的孩子们看着纸月和桑桑“嗷”起来,并且越来越放肆。桑桑再次大打出手,而纸月在风雪中选择回到自己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家。

从小无父无母与外婆相依为命地纸月,文弱恬静,清纯柔和,总是带着会说话的眼睛,默默注视这身边的一切,再远的上学路,孤寂的身影,她没有屈服过,还背诵了很多古诗词,写出的毛笔字不骄不躁,有着同龄人不可能有的灵气与书卷气。对于美好的事物,她有着一种天赋的感受力。虽然她已经过早的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世事的艰难,但她仍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她没有用眼泪换取别人廉价的同情,而是用自己的品行获得了我们的发自内心的钦佩,她就是“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一枝红莲花。 

白雀(一)

白雀是油麻地的美人。她就那么不显山不露水地走,在人们的眼里总有说不明白的耐看。她还有一副好嗓子,不洪亮,不宽阔,但银铃般清翠。就是这么一个美人,却相中了父亲白三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教书匠蒋一轮,也因此父亲不让她参加《红菱船》的演出,让她隔绝和蒋一轮的见面,并屡次介绍给镇上的文书谷苇。

蒋一轮的笛子迷倒了一片人,每一次和白雀排练时都如梦如幻。《红菱船》演出,白雀的失约让蒋一轮开始心神不宁,笛声开始结结巴巴,大失往日的风采。他的心绪不安,甚至在惯例中的业务检查也让油麻地抹了黑。直到后来在桑桑的帮助下,他们俩人开始通信,就算好不容易见了一面,然而他们就是静静地坐着,安静地看着彼此。最后的最后,蒋一轮亲自烧了那些倾注他诗与梦一般情丝的书。

桑桑打心底觉得蒋一轮和白雀就应该是在一起的,在他们二人的关系里,桑桑充当着一个可笑的角色,但是桑桑愿意。在来回送信的过程中,出于好奇,桑桑拆开了信想要偷看,阴差阳错最终把信弄湿弄丢。当信使的身份再次被启用时,桑桑把一切怪罪于白三,故意捉弄他。蒋一轮烧了写个她的信,桑桑看到纸灰与雪在一起飞舞。

  艾地

秦大奶奶和丈夫秦大用了十几年的心血换来了这片土地——油麻地小学西北角上缩着的一幢草房子。在秦大去世后,秦大奶奶坚决的认为这片土地是属于她的。油麻地小学开办伊始,政府重新为秦大奶奶安置新房,她果断拒绝,开始了长达一年之久的告状。然而,油麻地小学依旧是按期竣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从学校飘出来。孩子们似乎都很怕秦大奶奶,见到她那副怨恨的目光,就赶紧走开。桑乔来到油麻地后,觉的他的王国必须是完美无缺的,于是他的统一大业思乡越来越强烈,他一定要让秦大奶奶搬走。秦大奶奶被逼作战,带着她的“战士”一群鸡鸭鹅在在学校横行霸道,甚至扰乱了温幼菊老师公开的课堂。桑乔如临大敌,和秦大奶奶打起了游击战,白天把秦大奶奶搬出艾草地,晚上秦大奶奶又卷着席子出现在原地。桑乔在心里默默呐喊:这个老太婆,实在太可恶了!冬去春来,乔乔不小心掉到河里,秦大奶奶一把救出了她,自己却掉到河里了。桑乔想尽办法,孩子们排山倒海的“奶奶”,总算叫醒秦大奶奶。自此,桑乔一家悉心照顾着她,孩子们也愿意亲近她了。就像当年谁也无法让她离开这里一样,现在谁也无法再让她留下来,秦大奶奶突然就选择了离开。最后秦大奶奶真正的离开了,为了油麻地小学的一个南瓜再次落水。给秦大奶奶送葬的队伍之壮观,是油麻地有史以来从来没有的。老人的墓前,是一大片艾……

在所有孩子的避之不及的时候,桑桑的一声“奶奶”,让秦大奶奶愿意和他说话,桑桑甚至认为爸爸驱赶秦大奶奶太不地道了。老人离世时,桑桑的头发被妈妈剪下来一绺,永远陪伴着老人。

红门(一)

杜小康似一首跌宕起伏的诗。

杜小康是油麻地最厚实一户人家的唯一儿子,他和油麻地孩子在一起,像一簸箕黑芝麻中的一粒富有光泽的白芝麻。杜小康一年级就有了皮裤带,有着一年四季的衣服,有严冬防寒的白口罩,四年级又有了一辆旧自行车,他的成绩还特别好,一直担任班长……而在欢迎桑桑到来的课上,他没有鼓掌,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杜小康总能做成许多孩子想做到做不了的事情。割柳筐时,他从家里给大家每个人都带来镰刀;捡麦穗时,他让毛鸭心甘情愿渡孩子们过河;捉迷藏时,他带着孩子们去家里吃柿饼。从此,桑桑心里和他接下了梁子。学校各种活动所需,杜小康总是从家里拿出各种物件。桑桑故意的一张小纸条,让杜小康班长几乎落选,所以杜小康拒绝蒋老师《手拿碟儿敲起来》提供物品。最后还是提供了一切所需物品,演出非常成功,他又当选为班长。深秋季节,杜小康就终止了学业——曾被父亲杜雍和说的“空壳”红门,真正跌落为空壳了。

桑桑第一次来到油麻地,杜小康似乎是唯一一个不算欢迎他的人,于是暗地里不断较劲。他们没有太多的摩擦,彼此关系不远不近,两人似乎都很小心。桑桑游泳要求毛鸭用船载孩子们过河,阿恕嚷嚷着“他是校长的儿子”,结果仍然被杜小康的一句话让毛鸭心甘情愿。捉迷藏,桑桑总是拒绝杜小康的加入,最后大伙被杜小康叫到家里吃柿饼,桑桑独自一人在那里等待。就是这样一个拒绝和杜小康玩耍的孩子,却因为杜小康教他骑自行车,特别容易地丢掉了自己的骨气。玩火失态的严重性,杜小康主动承担责任,让桑桑无地自容他绝不原谅杜小康,他尝到了无法抬头的卑微。桑桑暗地里叫阿恕传纸条想让杜小康的班长职位落空,最后被桑乔发现,一顿狠揍。杜家落寞之时,看到杜小康独自撑船带着父亲,桑桑朝杜小康摇了摇手。

细马

和桑桑家最亲密的人家是邱元龙邱二爷家,他们家好房子、好庭院、好家什,但是有个极大的缺憾:没有孩子。他们几乎望见自己凄凉的老年,于是从大哥家过继了最小的儿子细马,然而,邱二妈不是那么喜欢他。在油麻地小学上学后,细马显得与孩子们格格不入,最后他选择了离校放羊。邱二妈一直与细马有隔膜很冷淡。细马决定自己离开,但终究是没有那份勇气;邱二妈果断要求他必须离开。一场大雨,让邱二爷家几乎泡汤了,细马被送上了回去的车上,半道上,细马又返回来了,从此开始教他们“爸妈”。这个冬天,房子还没有盖起来,邱二爷就倒下了,只剩邱二妈。俩人相依为命,做了几十年夫妻,现在二爷撇下二妈走了,二妈倒也不哭,仿佛悲伤已尽,每天沉默地做事,最后似乎疯了。细马一瞬间长大,开始盘算他的养羊大业,这么精明能干的孩子成为这个小家庭的小小男子汉了,成为二妈唯一的依靠。

桑桑是细马来油麻地后最好的朋友。却也因为桑桑,细马的羊吃点人家的豆苗,二妈彻底爆发了,硬是要赶走细马。大雨来临之时,桑桑成天和细马待在一起,想着多待一会是一会。桑桑读六年级时,细马的羊群已经一百多只了,他卖了羊,买了砖,要为自己的妈妈造一幢大房子。

白雀(二)

蒋一轮烧掉了信,但没有烧掉他的记忆与思念,他照样在每天晚上去河边吹笛子。蒋一轮脾气越来越糟,这年春天,他的坏脾气惹下了大麻烦。戚小罐课上吃东西,蒋一轮多次批评无果后,想要把他赶出教室,然而就是轻轻地一碰,戚小罐竟然倒地不醒。在桑桑、白雀等人寻找下,最后找到了证人李桐壶,最后证明是戚小罐自己有病,蒋一轮才没有收到更大的惩罚,只是调到另一所学校。

不久白雀就要和谷苇结婚了,可是白雀并不快活。谷苇陪着白雀和白三去城里买布,一顿饺子,谷苇的斤斤计较让父女俩大失所望。白

雀把希望再次转移到蒋一轮的身上,时隔多年她再次让桑桑送去了一封信。桑桑一路飞奔,想要给蒋老师一份惊喜,看到的却是蒋老师娶亲。

桑桑六年级时,蒋老师又调回油麻地。《红菱船》重新排练,有人顶替了白雀的角色,蒋一轮总是恍惚中。桑桑又接到了蒋一轮写给白雀的信。这一次,桑桑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走到了十字路口,他不想再帮他们送信了,但是又张不开嘴。

临近寒假,蒋一轮的妻子来到油麻地,看到那些信。妻子回去后终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喊也不叫,只是无声地流泪。后来,桑乔让人腾出了一幢草房子,蒋一轮夫妻住过来了。

白雀把那些信全部交给了桑桑,然后去南方找她的母亲,并且不再回来。

红门(二)

杜小康有一种“王子”落难仍不失高贵的品格,在大人的世界他走的不卑不亢。

杜小康离开学校后,除了带父亲治病,其他时间差不多都在红门里呆着。他多次要求再去读书,被拒绝后开始死心了。红门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杜雍和终于能行走了,他由祖上继承来的那种对财富的不可遏制的欲望,使他将自己的儿子也卷入了一场梦想。父子俩开始放鸭子,远离油麻地,开始了一段孤寂的生活。当他们正做着描绘着美好的未来时,鸭子把人家鱼苗吃光,鸭子与床全部被人扣留。这次,杜雍和真的就被打败了。杜小康开始学着想同学们兜售商品。他们的红门最后竟也被债主摘了去。这两扇曾为杜家几代人带来过光彩与自足的红门,随着晃动,在霞光里一闪一闪地亮着。

药寮

桑乔出身卑微,他之前是没有一分地的,他只能干着打猎这种最低贱的行当,他从内心厌恶打猎。他从不向人提起这段历史。为了生病的儿子,桑乔居然拿出当初打猎的工具,和桑桑一起去打猎了。

桑桑突然就病了,桑乔带着儿子找遍所有的大小医院,却也不见效。温幼菊老师和桑桑分享着她的故事,桑桑突然就有了吃那些苦的要命的药的勇气。这期间,纸月的外婆去世,纸月最后和还俗的慧思和尚一起消失在油麻地。桑乔最后带着桑桑去外省的高手看病,终于查出了个明白。一连几个月,桑桑和温幼菊老师在药寮里度过。桑桑最后病愈,桑乔朝天扣动扳机,桑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过一回了。

“当十七声枪响之后,桑桑看着天空飘起的那一片淡蓝色的硝烟,放声大哭起来。

“桑桑虽然没有死,但桑桑觉得他已死过一回了。”

这一次起死回生,便是成长。桑桑在生与死的辗转中获得了生命的自我超越。

桑乔也在和儿子一起抗争死亡的过程中,成功的解开了自己身世低贱的心理郁结,放弃了对荣誉的过分热衷和汲汲追求,显示出了平和、超然、洒脱的气度。

桑桑考上中学后,桑乔也因工作出色被任命到一所中学当校长。他们一家又随父亲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油麻地在桑桑心中是永远的

曹文轩说过:“我喜欢在温暖的忧伤中荡漾,决不到悲痛欲绝的境地里去把玩,我甚至想把困难和痛苦看成美丽的东西,正是他们的存在,才锻炼和强化了人的生命,正是他们的存在,才使人领略到了生活的情趣和一种彻头彻尾的幸福感。”在曹文轩的笔下,也有贫苦,但没有满目的荒凉,没有揪心的苦痛与辛酸,他的贫穷与苦难总是荡漾着温暖的忧伤,他的笔下是一个个在苦难中洋溢着优美人性的孩子。

纯净的天空,秋天的白云,温柔如絮,悠悠远去,那个被河汊和荷花包围着的学校,金色耀眼的草房子,微风翻卷着荷叶,又把清香吹的四处飘散,那无边无际的芦苇荡,那浓烈苦味的艾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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