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话的由来是什么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4-03-21
东北话,通常指的是中国东北地区(黑龙江、吉林、辽宁)的汉语方言。它与“东北官话”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尽管东北绝大多数地区的汉语都属于东北官话的范畴,但“东北话”特指某些特定地区的方言,如常用于小品演出的语言风格。
按照中国语言地图集的分类方法,东北方言可以细分为几种不同的方言:
1. 东北官话:这是东北地区绝大多数人使用的方言,覆盖了绝大多数东北地区,但辽东半岛及鸭绿江下游地带、乌苏里江部分流域、中俄边境个别地区除外。东北三个省会的语言(沈阳话、长春话、哈尔滨话)都属于东北官话。
2. 胶辽官话:分布于辽东半岛及鸭绿江下游地带、乌苏里江部分流域。大连话就是一种典型的胶辽官话。这种方言在山东胶东半岛也有分布。
3. 冀鲁官话:分布范围很窄,仅限于中俄边境个别地区。冀鲁官话的主要分布范围不在东北境内。
辽西某县有个叫叨尔磴的地方,那里的口音在当地被认为是特别“侉”的。当地人自嘲地说,如果“二”字说好了,就是北京话了。这种说法其实颇有道理。要解释这一点,需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当时北京和东北人讲的都是幽燕话。在金、辽、元三代,这一地区与中原地区多少有些隔离,在女真话、契丹话和蒙古话的影响下,方言相对独立地发展。那时,辽东话和大都话的区别,只是前者受女真话影响大些,后者受蒙古话影响大些。
河北、山东人第一次大批“闯关东”发生在元明之际,这一期的东北方言里面,就增加了山东话的成分。而北京在明朝成了都城,外地来做官的、开店铺的、当兵的、打工的,把各自的方言带到北京,特别是山西话、安徽话和南京官话,影响至今还有痕迹。明朝这时的北京话,就和东北话有些不一样了。
到了清朝,几十万旗人进北京,又带来了辽沈话,慢慢和原来的明朝北京话融合,形成了今天的京腔。所以东北话和北京话没法儿不像。在方言学上,它们是亲兄弟。
现在东北话和北京话不一样的地方,有一些是东北话保留着过去的一些读音,比如东北人念“学”为XIAO,就是过去的幽燕音。北京人后来念XUE了,是受南方话的影响。东北人念“荣”为YONG,听着很“侉”,但也是古音。
有些则是受了满族话的影响,东北人“大舌头”,有些地方没有日母字,念成零声母,又只有“资雌思”没有“知蚩诗”,都是满语影响所赐。至于大连半岛的人把“知蚩诗”念成“基欺希”,那是在说胶东话,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东北话了。
在音调上,东北话在我这没接受过语音学训练的耳朵听来,弯儿有点复杂,特别是辽宁的一些地方,拐呀拐的,差一点就差挺多。比如在岫岩,“大爷”的“大”字重读时,指父亲的哥哥,这和我们的用法一样,“爷”字重读时,则指爷爷的哥哥:发音上一点点的不同,就差出一辈去。
东北话——特别是开原以南的辽沈话——的另一个特点是二声特别多(这一特点大概和冀东话有些关系)。
有一回,曹雪芹的爷爷曹寅患了疟疾,别人代他上折子求皇上赐药。康熙的批示上有这么一句话:“(金鸡纳霜)连吃二服,可以出根。”“出根”该是“除根”,皇帝写错字了,这可得起个哄,看来当领导的受写错别字,自古皆然。但为什么会误“出启携”为“除”呢?一到沈阳就明白了,沈阳话里“出”就是念二声的,康熙的汉话是小时候和汉军旗人学的,学的本就是沈阳话。
可惜电视剧里的康熙说一口广播学院式的标准音,一点也不动听。要是我来拍清宫戏,就让里边的人都操东北大腔,说不定更畅销些。头几年辽宁人演的“小品”戏流行,东北话已为广大关里人所熟悉。有两个招牌词,一个是“埋汰”,一个是“砢碜”。其实“砢碜”是北方的老词儿,元杂剧里就有的,不好算东北特色,而“埋汰”是从满语里来的。
东北话语词方面的一大特点,就是有许多满语成分。说个最慎改普通的例子,“挺”好的“挺”,人人都用的,又有谁会注意它是从满语里来的呢?在语法上的满语影响之一,则有谓语后置,关里人说的“你看不看”,东北人会说“你看不”,《红楼梦》里的“将来只怕比这更奇怪的笑话儿还有呢”,都是例子。
《红楼梦》里写怡红院的丫头在炕上“抓(chua,三声)子”,这个游戏东北叫“抓嘎拉哈”,我小的时候玩过的。“嘎拉哈”是什么东西?这是满语,指动物腿上的距骨(据说这种游戏和萨满教的某种仪式有关)。
读chua的“抓”在东北话里也指把散落的东西弄起来,如猪吃食的动作,也可以叫“抓”。我曾听北镇的一位老人家讲,当年张作霖发迹回乡,把银钱往地上一洒,意气风发地叫:“小子们抓吧!”用是就是这个“抓”字。
又如捉迷藏为什么叫“藏猫儿”?原来,“猫”也是满语词,意思是树丛。东北没有那么多房子犄角儿,孩子要藏起来,自然是藏在树丛里。至于有人论证北京话里的“猫腻儿”也是同一来源,我有些存疑,因为《金瓶梅》里出现过“猫儿头”,意思和现今的“猫腻儿”一样,似乎在暗示这个词是从山东那边来的。
还有一种红色的浆果,学名大概是酸浆草,东北孩子取其熟透时,捻弄软了,吸出里边的果肉,使剩一空壳,在嘴里“嘬响儿”,是一个季节的玩具。(但一般只有女孩儿才有这样的耐心,我就不行,只会吃。)东北叫它“红姑娘儿”(“娘”重读,三声),也简称“姑娘儿”。“红姑娘儿”早先北京也有的,清朝的纳兰性德还给它写过诗呢。小说《儿女英雄传》里的瘦和尚捋胳臂挽袖子,要打十三妹个“败火的红姑娘儿模样”,指的不是姑娘小姐之姑娘,而就是这玩艺儿。
作为北方方言一种的东北方言,简洁、生动、形象,富于节奏感。与东北人的豪放、直率、幽默的性格相当吻合。方言是一种社会现象。多数方言的形成,是由于封闭、阻隔、交流不畅、语言发展不同步。东北方言有些与众不同,是由历史的熔铸和自然的陶冶而形成的独特文化现象。
东北方言有的来自多元融合,因为东北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这里生活着满、蒙、回、朝鲜、赫哲、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锡伯等少数民族,直到清兵入关以后,才逐渐有大量的人口涌入。随着东北各民族三百多年的互相融合,逐渐形成了今天的东北方言。东北方言虽然属于北方方言的一种,但其语言底层还保存着很多反映当地少数民族风俗文化的词语,从而使东北方言呈现出别具一格的特色。
东北方言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满语,如肉和油变质称“哈喇”;有的东北方言还直接吸收了外来语,如称下小上大的水桶为“畏大罗”等。遇事疏忽称“拉忽”,称唱歌为“喝咧”,称陡峭的石头山为“砬子”,称长白山天池为“图们泊”,万水之源的意思。松花江为女真语,松花意为白色。吉林为满语“吉林乌拉”的简称,“吉林”意为“沿”,“乌拉”意为江,因在松花江畔而得名。卡伦湖中的“卡伦”为锡伯语边防哨卡之义。“牡丹江”来源于满语“穆丹乌拉”,意为弯曲的江。“嫩江”中的“嫩”蒙语意为“碧绿”,满语意为“妹妹”。
满族入主中原后,关内汉族冲破封禁出关到东北地区谋生,俗称“闯关东”。还有大批被清朝流放的人员来到东北,仅被镇压的“三藩”就有20多万人被流放,给东北注入了中原语言和文化。随着满汉的合居交融,很多满族人学习汉文、汉语。到清朝末年,使用满文、满语的人越来越少,现在更少。
有的东北方言还直接吸收了外来语,如称下小上大的水桶为“畏大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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