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4日读书笔记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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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轴心时代》

公元前12 世纪,东地中海地区陷入一场危机,它席卷希腊、赫梯(Hatti)和埃及王国,使整个地区陷入了黑暗时代。我们并不能确切地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学者们往往将其归咎于埃及文献中记载的“海上民族”(sea peoples),即四处漂泊、无人辖管的水手,以及来自克里特岛(Crete)和安纳托利亚(Anatolia)的农民,他们横行于黎凡特(Levant)地区,大肆破坏城镇和村庄。

最早的《圣经》文本创作于公元前8世纪,《圣经》正典完成于公元前5世纪或4世纪期间。在以色列人的轴心时代中,历史学家、诗人、编年史作者、先知、祭司和法学家们都曾深切地思考其历史。这个国家的创立者——亚伯拉罕(Abraham)、摩西(Moses)、约书亚(Joshua)和大卫(David)——对以色列精神发展的重要性相当于尧、舜和周公对于中国的价值。

《圣经》作者并没有试图按照科学的方法写作一部精确的、令现代历史学家满意的叙事报道,他们是在探寻生存的意义。这些史诗故事和民族传奇曾帮助人们创建一种独特的身份认同。

以色列人发展出一种与他人相对立的身份认同和历史叙事:他们与生活在这一地区的其他民族不同,因为只有他们享有与其神灵耶和华的独特关系。

逾越节是为夺取应许之地而进行的圣战所做的准备,这场圣战以进攻耶利哥城为开端。城墙奇迹般塌陷,以色列人夺取城池。“他们对城中所有的实施圣战——不拘男女老少、牛羊和驴,都用刀杀尽。”

古阿卡德语(Akkadian)表示神圣的词是“埃鲁”(ellu),意为“清洁、显赫、光明”。它与希伯来语的“埃洛希姆”(elohim)相关,“埃洛希姆”通常被简单地译为“神”,但最初它却概括了神灵对人类来说所意味的一切。

在公元前第一个千年之初,以色列社会非常发达而且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古老的部族体制已不再令人满意。人们决定实行君主政体,尽管许多人反对这一举措。

到公元前10世纪时,它分裂为两个国家。以色列王国在北方,面积更大而且更加繁荣,拥有90%的人口。那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交通运输相对比较便利,耶斯列平原(Jezreel Valley)早已成为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之间的主要商贸路线。南方的小王国犹大由大卫王的后裔统治,比以色列王国小得多而且更加孤立,它那崎岖的地形很难进行农耕。

轴心时代尚未开始。所有这些宗教传统都带有一种深切的忧虑不安的色彩。当人们在大草原上的生活被劫掠牲畜者的暴力所改变之前,雅利安宗教一向是平静而温和的。然而空前的侵略行为所造成的震撼迫使琐罗亚斯德发展出一种两极分化的、竞争性的视域。在以色列和印度,生活在全新而充满敌意的地区而产生的不安全感,以及维持一个社会所经历的艰辛,促使人们将暴力和富于侵略性的意象带到了宗教仪式中。但是,人们不能永无止境地生活在这样的紧张状态之下。宗教仪式教会他们直面黑暗,并且认识到,他们是有可能勇敢面对似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并生存下来的。公元前9 世纪,希腊人——第四个轴心民族,正开始摆脱黑暗时代。他们的经历告诉我们,有关宗教仪式的戏剧怎样帮助古代社会的人们创造性地应对历史上的灾难和绝望。

这个强大的文明几乎于顷刻间便消失了。位于迈锡尼中心地带的城市—皮洛斯、梯林斯(Tiryns)和迈锡尼,或许是被海上民族全部摧毁了。一些人口迁移到阿卡迪亚(Arcadia)和塞浦路斯,而伯罗奔尼撒半岛北部的亚该亚(Achaea)成为迈锡尼人的一块飞地,这些迈锡尼人此后被称为亚该亚人。

希腊人是印欧民族的一支,于公元前2000年左右开始定居在这一地区。像印度的雅利安人一样,他们对大草原并没有什么记忆,而是假定自己的祖先一直居住在希腊。但他们讲印欧语,并与印度雅利安人具有某种相同的文化和宗教传统。火在希腊人的崇拜仪式中是非常重要的,希腊人也同样热衷于竞赛,将他们能运用的任何事物都来进行比赛。起初希腊部族定居在米诺斯社会的边界地带,而到公元前1600年时,他们已经开始在大陆地区建立起强大的军事力量,并在米诺斯文明经历了一系列自然灾害行将衰落之时,基本控制住局势并建立迈锡尼王国。

史诗的作者们漫游希腊,帮助那些分散的社会群体获得一致的身份认同和共同的语言。

他们最早的贸易伙伴是来自北方沿海城市的迦南人,希腊人称他们为腓尼基人(Phoenicians),因为他们在古代拥有对唯一不褪色的紫色(phoinix)染料的垄断权。起初,由于腓尼基人的文化远比希腊文化高深得多,希腊人对其心怀嫉恨。

高位神往往被他们更精悍的孩子推翻,但很少有神话创造出如此反常的原始斗争。克洛诺斯成了主神,他将兄弟姐妹从母亲体内解放出来。

在世界上这四个地区的轴心时代创建起来的宗教传统都来源于恐惧和痛苦。它们都会强调,不去否认这种痛苦是非常重要的;的确,彻底承认它是获得启蒙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

宗教仪式是一个开端,是经由悲哀,经由对死亡和血污的恐惧而达到新生的“通过仪式”(rite  of passage)。当他们濒临死亡之时,一些人可能会记起酒神节,并将死亡仅仅看作另一个开端。

耶和华是一位战神。他没有农业或丰产方面的专门技术,而很多以色列人照例举行古老的崇拜巴力和安娜特的宗教仪式,以确保得到好收成,因为巴力掌管使大地丰饶的权力。

中国人不需要如此痛苦的决裂,他们的轴心时代不会脱离过去,而是从对周王所践行的古代宗教仪式更深刻的理解中发展而来。

当中国人谈及大地、宇宙,或者甚至是华夏帝国,这些世俗的范畴也包含神圣的意义。相对于寻找某种“遥远的”神圣者,他们对通过确保此世符合上天的原型而使之彻底神圣化更感兴趣。

当一位诸侯被赋予一片封地,成为神子之一,周王便从社中取出一块土交给他。发生日食的时候,周王和他的诸侯聚集在社周围,处在各自合乎礼仪的位置上,以恢复宇宙秩序。地从而成为天的伙伴,天如若没有地上化身的帮助,便不能实现其道。

君王在都城以复杂和戏剧性的祭典表达对已故商、周君王的敬畏,而在诸侯的封邑,诸侯们在其住所旁的宗庙内敬拜他们自己的祖先,即该城市的创立者。

仪式以一场精心制作的六幕舞剧作为终结,它再现了文王和武王讨伐商纣王的战役。64名身穿丝绸衣衫、佩带玉制战斧的舞者代表军队,而君王扮演其先辈周文王。

在中国的轴心时代,一部分哲人抵制宗教仪式所运用的技巧,而另一些则以这些礼拜仪式为基础创建了深刻的灵性思想。后世公认,祭典的确立是周朝的伟大成就之一。轴心时代之后才完成的一部典籍《礼记》评论道,商朝人将神灵尊于首位,礼仪处于第二位,而周朝人恰恰相反。商朝人希望通过其宗教仪式控制和利用神灵,而周朝人已经直观地体会到,礼仪本身即包含了更强大的转化力量。

人们依然举行美好的宗教仪式,这些仪式也依然对参与者产生深刻的影响,然而少数比较现实的批评家开始不再相信它们的神秘功效。但是,对于这种不断增长的危机,其回应却是程度更甚的仪式化,而不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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