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红尘外》:作为女性要如何才能不惧怕走这红尘一遭?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7
宗教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历史文化之一,是当时人们的精神信仰和寄托,但你也许没有发现,在所有宗教中,女性不仅极少出现,甚至一度被无视和贬低。比如佛陀时代,女性被视为奴隶,没有自主权,比如女娲作为被民间广泛而又长久崇拜的母神,在清代却被朝廷禁止祭拜,甚至当时还有学者以言论有意曲解女娲性别,丑化女娲,却是为了普及“天尊地卑,男尊女卑”的思想。

一直以来,我对宗教这方面很感兴趣,在所有宗教学说中皆有人人平等之论,但实际上世俗并没有依照此而平等对待所有修行人,或者应该说在所有宗派中将女性和男性区别化了,使得无形中男众就处于领导阶层,而若是女众想要获得认可,这一路就需要经历各种困境和麻烦,而这也是许晓去写《她在红尘外》这本书的目的之一,她想去了解女修行者经历了什么而走上了这条路,以及她们是如何坚持走下去的。

当然,这也是我感兴趣的内容。不过更吸引我的地方是,从一开始许晓就告知读者,她并不是内心坚定,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生活的女子,她的困惑正是促使她去做这件事的初衷,所以 这本书表面是去探访女性修行者,不如说是通过一种显性的坚定去挖掘一种隐藏的力量,而这个力量正是女性集体所需要的却时常遗忘的,而这正是《她在红尘外》这本书带给我的重要启示。

在整个阅读过程中,你会发现基本上许晓对所有女性修行者提出的问题都是类似的,并且皆是浅尝辄止,这本不是作为记者的提问水平,但对于她来讲这是一次探访隐秘的生命故事之旅,并不是为了工作而写作,所以它是克制的,但我很幸运,依然从中获得到了一些重要体悟,下面就跟我一起走进许晓的《她在红尘外》这本书中去吧。

如果文字可以传递声音和画面,我希望首先给你展现出的第一个场景是:她戴金冠、插金簪,白衣外面套着黑袍,黑袍外有高功才能穿的红色鹤氅,脚踩红纹白鞋,足踏八卦步,轻洒杨柳水,举着桃木剑。最有意思的是“化表”那一刹那,就是焚化道士向天进呈奏章的表文……那团灰悠悠扬扬,自己跑到大殿的横梁上,消失了。

这是《她在红尘外》中许晓描叙乾元观尹信慧道长做法事的场景,在整个过程中她完全没有因为身后发生的混乱受到影响,全程沉静心神完成各种复杂动作和程序,我觉得这是展现每个宗派特色最典型的场景。

不过最让人瞩目并不是这个场景,而是这座乾元观,它是江苏省茅山唯一的坤道院,所谓坤道即女道士,而这里原本是乾道院,因为尹信慧道长的到来,在1993年将其恢复重建,并改成了坤道院,并经过二十年的努力,将其发展为茅山乃至江南地区最著名的道观之一。

在许晓与尹信慧道长交谈的记录中,我们可以知晓尹信慧道长是因年轻时不愿留农村,而正好从他人那得知杭州有个道观在招收学员,家中人也不反对,于是选择了入道。

而这一点,在《她在红尘外》这本书中所描绘的其他入宗门者,也有类似的经历,一开始无论是入佛,还是进道,她们并不真正了解,只是因为它当时正好出现,而此刻她们又需要某件事的寄托或者说某种信仰的依赖,于是进入其中。

就像书中灵石寺监院维律法师说的,“很多时候,女众是自信上有障碍,比较脆弱。只要改变心态,女性自身的障碍也就可以随之克服。”看到这里时,我想到父系社会制度的建立让女性地位直线下降,以至于曾经的无数女性去通过各种途径去呐喊和争取,才使得如今的女性地位得到尊重和爱戴。

所以,我觉得并不是女众的自信上脆弱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人类发展的历史,它让许多女性深受其害,并在认知上有所缺陷,既认为女性不值得被尊重,没有主导自我命运的权利。

因而我认为维律法师说得并不正确。后来我在看另一本书叫《雪洞》,讲述了一位英国比丘尼悟道历程,其中真实地讲述了那个时候寺院中的比丘尼得不到学习知识的机会,并且被要求为僧人煮饭等,而同修男性却可以深学奥义及参与辩证,以至于在那个时期从未诞生过女性喇嘛与女性上师。

不过在《她在红尘外》这本书中许晓问女性比丘尼是否应该承担更多的弘法责任时,龙华寺主持宏玉法师回答道,“女众弟子承担的东西比男众要少……佛陀让女众出家的时候,就制定了‘八敬’法律。哪怕男众师父还不到二十岁,你也得低头、无形中男众就处于领导阶层。有男众在弘法,女众就不用过于张扬自己。”

其实这样的说法没错,对于一个经历了上千年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女性被轻视和贬低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有的现象,不过因为女性力量的觉醒,越来越多的女性愿意走上历史舞台,并主动承担起相应责任,但这个过程艰难而缓慢,要从思想源头去根除,从逻辑上纠正,还需要更多力量加入和推动。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 “一人修行,与万人战” 。

在《雪洞》一书中写道丹津·巴默经历了六个月的净化修炼后悟道,“ 不论人们处于何种阶层,其实都是被关在监狱里面。 ”而我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道教书籍,其中写到道教有一重要教义是“我命在我不在天”,泛指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图片选自网络

据查阅到的资料中,发现古有临水仙夫人陈靖姑,紫虚元君魏存华,她们的一生在史书上只有寥寥几笔,但却流芳传世,虽无法窥见,也敬佩不已。不过在许晓的《她在红尘外》中提到了三台道院陈光静道长和芦花庵宏用法师,我觉得她们是展现女性修行者拥有巨大力量的重要存在典范之一。

在讲述她们事件之前,要先提一下作者许晓本人,在《她在红尘外》中她用了很多笔墨去描述进出寺(道)院后强烈反差,其实也是可以想象的,过惯了城市的方便快捷,进入寺(道)院后所要忍受的是近似白开水般的清淡生活以及遵守严谨克制的律法,这对很多人来讲会非常不适应,不过因为好奇不同生命体验,这是必须忍受的前提之一。

其二,在许晓着手去写这本书之前,她正面临女性焦虑之一——怀孕生子。这其实同她进入到寺(道)院有一种形式上的模拟,因为她需要进入另一种生活,另一种角色,但前者这种改变一旦开始是没有退路。

所以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女性被告知不宜张扬,因为在现实中女性她因为身体结构具备做这件事(生孩子)的能力,再加上本身体能确实逊于男性,这在很大程度上使得女性处于弱势。

但我觉得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天生比男性差,只是说我们要比男性所经历得更多,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所经受的煎熬也更多,因为除外界的影响,还有我们自己本身所带来的压力。

但从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承认,因为社会风气的原因,女性无论做任何事,她是看似有退路的,比如她不愿意工作,她可以通过家庭作为避风港,又或者用养育孩子作为保护自己的牢笼,不过这样的事件在逐渐减少,因为我们开始意识到自身的巨大力量。

特别是在选择面前, 我们是可以有决定权,不再一味等待别人来抉择,同时我们要看见自身的责任,对自我生命的责任,我们要开始收回放在他人手中的权利。

我觉得这也是许晓在这段拜访之旅逐渐体悟到的,她从一开始的害怕,到逐渐去坚定自己的内心,那些从未知晓去路的女性修行者,没有后悔自己所做出的选择,而是不断去加固自己内心信仰,无论外界如何评定,只有自己说了算。

就像佛经中所写“ 如实只自心 ”,即 如果你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你就是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在上文我曾提到看完《她在红尘外》后,其中三台道院陈光静道长和芦花庵宏用法师的故事最吸引我。

书中写道:在1984年三台道院落成时,立碑题字,“十方来,十方去,十方共成十方事;万人舍,万人施,万人同结万人缘。”陈光静道长指着这副对联,对许晓说,“这就是我要做的,也是我这一生许下的愿。”后来,她收养了六十七名被放在道院门口的弃婴,其中大多数是带着先天疾病的孩子。

在我过去的认知里,我一直认为修行者更注重修行,对俗世应该是极少参与的,但陈光静道长的行为更新我的认识。首先这种大善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无法想象的,因为这件事的后续并不仅仅做了既了了而已,它是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才能完结,而这些全部都被她接过去了。

我想这也许就是出家人的慈悲,而在书中所介绍她的情况并不比报道得更详细,即使是许晓亲自前往所得的只字片语都是从她救下的孩子口中得知,而我所查阅到的视频资料中说她曾为了养活孩子而上街乞讨,而她弯曲的背脊也是因为割草种田太辛苦而造成的。

作为一位并未经历太多世事的年轻人,我暂时无法能够体悟到陈光静道长做这些事的决心和勇气,可是如果依照道教教义来讲,修道的先决条件就是立德,立德就要在日常中不断积累功德,也就是所谓的“乐人之吉,急人之苦,周人之急,救人之穷”。

当然,我知道这样理解很片面,所以我在心中假设即使她并未修道,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依然会如此做,毕竟慈悲是无法让人坚持去做一件事的,唯有心,唯有你知道“为什么”才会去做,并且坚持做,而这样的人,即使并未修行,她所做的一切也等同于“修行”。这样说来,我对修行的认识其实全部停留于形式化。

而另一方面,在许晓的《她在红尘外》中描绘了芦花庵的比丘尼们,她们并不是整日静坐于寺院,打坐、念经、参禅,而是采用自耕自食的方式,即白天带头劳作,晚上潜心禅修。

宏用法师正是芦花庵的监院,十四年前带着八位比丘尼师父来到这里。综合女众道场的实情,建立起自己的管理制度,严格执行戒律,比如比丘尼们持“过午不食”戒;又通过冬参夏学的方式引领信众,举办儿童夏令营,让居士家的孩子或出家众的家里人参与;以及适应现代化方式,建立和落实数据化的严密管理,并且在寺院中修建电梯,以方便柔弱老者出行。

其实按照这样一套经营模式下来,你大概能够想象到芦花庵将来的发展一定是越来越好,它并没有因为修行场地而隐秘于世间,而是在恰当的时机引入适合的东西,它继承了祖师们的传统修行,又接纳外在的更新换代,没有对立,也没有逃避,就是面对,而这也是宏用法师的修行所得。

这样说来,历史之所以成为历史,不是因为年代,而是因为接纳,包容性的接纳所有一切,人与物才能不断成长和变更,修行也是如此,修的不仅是人的身体,还有内在,不执着于某种“死物”和“死念”,既可打破又能重建,才能有所通达,有所证悟。

所以,我很喜欢陈光静道长和宏用法师,她们做这些事情的初衷并不是出于私欲,而是以一种新的方式让人们看见,女性修行者并未被世俗局限,她在红尘外,她舍身入道不是只问道,它依然在历练,在成长。

而这对应到世俗女性身上,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所谓《她在红尘外》,看似是讲述女性修行者,其实就是许晓在通过别人的路径来思考自己的人生,告诫自己 在面对重要抉择中,重要的不是身份和角色,而是要照见自己的内心,要成为承担自己命运路上的行走者,唯有如此你才能走上正确的道路。

——完——

作者简介:疯华绝代的四喜,写作者,阅书写感悟,希望所写内容帮助人成长,给人力量。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