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长大的那片土地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11
      越长大,一个人在外漂泊的越久,越能体会到亲人故土的意义。家乡是那片我出生,成长的土地。长大之后,不断的离去,归来,牵挂着那片土地上我的亲人和朋友,想念着童年的记忆。

      村子前面的小河,曾经河水清澈,开着黄色的野荷花,野鸭子在水面上穿梭,和小伙伴在炎热的夏天整天泡在河里,皮肤常常被晒得黝黑。河堤是混合着沙石和细土的路,路面上总是铺着一层被磨得很细的尘土。河堤两旁和河滩里长着高大的杨树。草丛里下雨过后会长曲连皮(觉得像地软,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捡来吃,好多年都没有了。夏天的晚上去河堤上的杨树林里摸爬蚱(我们把蝉叫爬蚱),可以卖钱或煎或炸着吃。

      村子东南角的一片柿子园,是从生产队时期留下来的,属于我们村的几个队,他们每家分得一两棵。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这一大片柿子园却像公共的一样,是我们游乐的天堂,也充满着美味的诱惑。一到夏末秋初,柿子开始变黄,柿子园里开始逐渐聚集了很多小孩,我们在柿子园游走,抬头瞅着挂满枝头的柿子,看到发黄最好是泛红的柿子,脱掉鞋爬到树上摘来吃,能摘到又红又软的柿子是最为得意的。摘柿子时最麻溜的小朋友是爬到树上徒手摘的,也有的是用铁条捏一个铁钩子绑在棍上来够,不会爬树的只能把铁钩绑在长一点的棍上在下面够了。吃过之后,还要够一点还发黄的还硬着的,提溜回家烘软了再吃。这些树的主人一般是不怎么管的,偶尔也会碰到个别的看到有小孩够他家柿子又吵又骂,那我们只能赶快灰溜溜的逃跑了。那时觉得那个柿子园好大,从东面走到西面,从夏天够到秋天,觉得柿子园里的柿子总也够不完。

     

到了秋天就要开始秋收了,我不喜欢秋收,因为要掰玉米。每家每户先砍掉一大片玉米糙场,松土,洒水,撒上一层麦糠,用牛或四轮拖拉机拉着石滚碾一圈又一圈直到碾平。开始掰玉米了,用镰刀把玉米放倒,把筷子削尖了来挑开包着玉米的皮,扒掉枯黄的玉米皮,露出金黄色的玉米棒子,把玉米棒子从与玉米杆连接处掰掉,丢到两趟子玉米杆之间的空隙里。就这样或蹲或坐在放倒的玉米杆上,掰一点往前挪一点,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手疼,回头看一下掰过去翘起的空玉米皮和金灿灿的一陇玉米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掰玉米的时候会有各种虫子,青虫,白虫,毛毛虫,最多的是蟋蟀,蟋蟀分为两种,一种体型偏小,头长得比较扁平,像警察帽,我们小时候把这种蟋蟀叫警察,另一种体型更大一点,头包括整个身体更圆润一点,我们就叫小偷,大概觉得它们偷吃了很多粮食才长得比较肥。玉米掰完,要一棒一棒拾到车上,拉到场里装到袋子里脱子,脱子的时候一般是三五家合作,因为一袋一袋扛到脱子机那倒进去脱子,一个人是扛不过来的。干完活后,几个人会一起喝瓶啤酒,抽根烟,聊聊这一年收成等。脱过的玉米在场里晒着,又要开始忙着拉玉米杆了,把玉米杆捆成一捆,装到车斗上,装的高了之后,一个人就要爬到车上踩,踩实并保持平衡,另一个人在下面用大叉往上挑,直到装的不能在高了,用大绳刹住,拉回家垛起来,留着喂牛羊或烧锅。拉一部分回家之后,剩下的就焚烧掉了。紧接着把晒干的玉米拉回家,就开始犁地种麦了。撒上化肥,用犁子把深点的土翻上来,再用耙把大块的土耙碎,把麦种倒到耧里,用拖拉机拉着播种下去,播种后不下雨的话就要再浇一遍水。等到麦苗长出来,秋收才算结束,人们才算闲下来,在家养娃的养娃,出去打工的出去打工。

      一般家里还要养头牛或养几只羊补贴家用的。从我记事开始,我家就养了羊,我就开始放羊。起初只有一只羊,我牵着它去村东边的草地里,让它吃草,看着它一口一口吃得那么香,我可开心了,等到它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牵着它回家的时候我就更开心了。后来这只羊生了小羊,小羊羔很可爱,浑身洁白,叫起来软绵绵的。等到小羊羔长到一个多月,它们就可以跟老羊去地里吃草了。这些小羊羔对周围很好奇,吃会儿草,兜个圈子撒会儿欢,嗅嗅这嗅嗅那,再钻到老羊肚子下面跪下吃会儿奶。我有时候会抱着它们,撸撸它们的毛,在它们脸上蹭一下。时间久了,它们跟我也是有感情的,用头蹭我,两眼呆呆的看着我。后来这些小羊长大一点,我用树叶,馒头等美食逗它们,把食物放到它们的嘴边,它们刚要张口吃,我猛的把食物抬高,它们就抬起前面的两条腿立起来够食物吃,给它们吃一点后我就忽的后退一下,它们过来追我,其中一只比较聪明的居然学会了用两条后腿直接走过来吃我手里的食物。我一年没长多少,这几只羊却从小羊羔长成了大羊,家里计划着卖掉两只,留一只过年杀了。在要杀羊的前一天我还去麦地里放羊,它吃草的时候跟它讲起了话,对它说你赶快多吃点草吧,好好吃吧,你明天就要被杀了,像告别似的。羊杀了,我再也见不到那几只羊了,我家有羊肉吃了,我觉得羊肉很好吃。第二年老羊又生了小羊羔,我照样放羊,跟小羊羔玩,看着小羊长成大羊,觉得它们跟上一年的几只羊没有什么不一样。过年家里也还是卖羊,宰羊,吃羊肉,我也还是喜欢吃羊肉。后来我去镇上上初中住校,家里的羊没人放了,就全都卖了,再也没养过羊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另外一片土地像家乡的土地一样带踏过千遍有一千遍的乐趣。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成长,从那里离去,又回到那里。每一次离开,每一次回去,都更加眷恋那片土地。可是又会觉得我不再真正属于那里。我属于茫茫远方,属于几个小时高铁另一头的另外一座城市。我不知道几个小时高铁的另一头是哪,还要变换几个地方,我只知道另一头永远是我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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