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诗歌原是从生活中来——火锅篇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5
雾霾深锁的愁云惨淡的日子里,凌晨醒来居然遇到难得的清冽。推开窗子,似有即将消逝的月光斜洒进来,清冷又干净了整个屋子,连同屋子里还没睡醒的人。

今日小寒,又是腊八。披上厚重的外套,借着即将消失的月光,去市场上买两碗腊八粥。过节,总得有个过节的样子。顺道买点儿羊肉牛肉,在数九的寒冬里,吃个火锅。

走在路上不禁在想,火锅真的是一项无比伟大的发明。想到今日晚上,将在凛冽的冬日里,饕餮一餐火锅,还没有吃上,胃便暖了,味蕾接着爽了,整个人跟着都幸福了。

可我的思绪却并没有在晚上的涮羊肉上逗留,它一直飞,不停留,飞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些没有电,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的古老的日子里。

我好像看到一幅画,窗外是凛冽的寒风在吹,是鹅毛般的雪花在飘。屋内炭火在烧,炉子上有红泥的小火炉,炉子边上放着清冽的醉人的暖心的酒。围炉而坐是高冠长袍的三五知交,饮酒对诗,侃侃而谈。我的思绪定格在这个画面中,久久不能回神。

我们都中了一种毒,这种毒的名字叫渴望诗和远方。

却不曾想,诗从来都不在远方。诗它从生活中而来,它就是生活。那些古老的诗歌,不就是把生活凝练成精简而又美丽的句子吗?

古老的诗歌原是从生活中而来,借着小寒说火锅。

这不是一篇科普文章,所以笔者不赘述火锅“古董羹”的由来,也不去分辨到底是三千年前便有了火锅还是二千年前有的。我们只任性的说一说火锅和诗歌,诗歌里的火锅,火锅里的诗歌。借着这热气腾腾的意象,去领略弥漫在古老的日子里,浓的化不开的诗意。

关于明文记录的火锅的食用方法,便怎么都脱不开林洪的《山家清供》。用筷子夹着切成薄片的野兔肉,在热气蒸腾的汤水中一撩拨,马上变出云霞一般的色泽,再蘸上“酒酱椒料”制成的调味汁水,入口一咬,一种更鲜美泼辣的味道便立即激活了味蕾。这便是从宋朝时明文传下来的兔肉火锅的食谱。

林洪称之为‘披霞供’,因为在拨弄兔肉的过程中,有如晚霞入眼。关于美食,从古而今,我们都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但是而今,却逐渐的丢掉了从古之时的那份细腻,那份精致,那份讲究,那份心情。当今日,偶遇美食的时候,除了惊叹一声之外,更重要的便是拍照发朋友圈发微博,哪里还会去融入到美食的意境中,更遑论吟出‘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这般同美食一样美好的诗句了。

连菜谱都能写的这般诗意盎然,那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岁月悠悠中,又有什么不能入诗呢?

白居易的《问刘十九》在某些文献资料中被认为是描述唐朝人吃火锅的场景的一首诗,但笔者却倾向于另一种说法:

这里指的小火炉应该是温炉,是用来烫酒的,不是用来涮串的。

但是这里依然引用此诗,盖因烫酒烫肉异曲同工。历史真实无从可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古老的诗意在炉子上升腾、弥漫。诗里是酒,便醉了心扉;诗里是肉,便幸福了胃。

在皇帝的御宴上,以火锅为上联,明弘治皇帝也是仅此一份了。而杨慎的下联也堪称绝妙。

在酒宴上,对对子,行酒令,赛诗歌,饮烈酒,享美食,这样的场景,单是想来便已心神俱醉。天子在堂,推崇文学,饮酒宴群臣之际,依然文风丛生,那整个天下,如何能不诗意盎然!

当然更可敬的是,弘治皇帝是明中叶难得的中兴之帝。他没有走上宋徽宗和陈后主的老路,既好文学,更善天下治理。此乃题外话,不多赘述。

先说鼓词,始于明代,盛于清朝的古代说唱艺术,也就是古中国版的RAP。流传至今,依然还存在鼓词的艺术形式,即现在的京韵大鼓,京东大鼓,陕北说书等。

再说贾凫西,这真真是一个妙到极处的妙人儿。不为挣钱,不图糊口,疯疯癫癫,于饮水处,唱鼓词,率性而为,敢爱敢恨,潦倒邋遢疯癫中藏不住事士大夫的气节和文人的潇洒放荡。

最后说鼓词里的火锅,贾凫西将刘秀建东汉的历史比作,冷了火的火锅锅底再次起火,两番来烧。这个比喻简直妙极,形象的无话可说。也暗含了一种嘲讽,两番烧的锅底,味道终究是变了,淡了,难长久!

及至近代,郭沫若先生关于火锅的打油诗则更是欢脱俏皮。

或烫肉片子,或烫菜叶子;吃上一肚子,香你一辈子。连为朋友介绍火锅的吃法都这般文趣横生,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流金岁月!

原来,诗意的生活不是逐渐的缺失的,而是在信息高速发展的日子里,突然就缺失了。就在我们的身上,消失了。

多么可叹又无可奈何的事实啊。

在一切都那么快的日子里,让我们慢下来,慢下来。

嘿,朋友,去慢下来,感受生活的点点滴滴吧!

嘿,朋友,去把眼前的生活凝练成诗歌吧!

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嘿,朋友,去吃火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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