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孟子见魏王说仁义 苏秦张仪合纵连横|战国风云|通鉴演译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11
周宣王三十三年,公元前336年,孟子见魏惠王。

惠王问:“小老头啊,您不远千里而来,能给我国带来什么利益呢?”孟子说:“您何必张口就谈利,有了仁义就行了!如果君主光想着为国谋利益,大夫光想着为家谋利益,士民百姓光想着自己能得到什么利益,上上下下都去追逐利益,那么国家就危险了。只有讲仁的人不会抛弃他的亲人,讲义的人不会把国君放到脑后。”魏惠王点头说:“你说得好。”

熟悉《孟子》一书的人,对这一段应该是很熟悉的。孟子名轲,字子舆,邹国人,战国时期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一生宣扬“仁政”,是孔子之后、荀子之前的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与孔子并称“孔孟”。《孟子》一书中的《孟子见梁惠王》《鱼我所欲也》、《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和《富贵不能淫》等篇都编入过中学语文教科书中。

这一段的文言文比用白话文翻译出来更有味道。原文是:

司马光接着记载说:

当初,孟子拜孔伋子思为师,曾经请教治理百姓首要的是做什么。孔伋说:“叫他们先得到利益。”孟子问:“君子教化百姓,只谈仁义就够了,何必要说利益?”孔伋说:“仁义就是利益啊!上不仁,则下无所适从;上不义,则下就好欺诈。这就是最大的不利。所以《易》说:‘利,就是义的完美体现。’又说:‘用利益来安身,以弘扬道德。’这些都是利益中最重要的。”

针对孟子、孔伋的言论,司马光说:孔伋、孟子的话,讲得都是一个道理。只有仁者才知道仁义的好处,不仁的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孟子对魏惠王直接讲仁义,闭口不谈利,是因为谈话的对象不同的缘故。

子思是孔子的孙子孔伋的字。

周宣王三十四年,公元前335年,秦国进攻韩国,攻克了宜阳。第二年,周宣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韩昭侯修建了一座高大的门楼,屈宜臼对他说:“您肯定走不出这座门的。为什么呢?因为‘时’不对。我所说的‘时’,不是时日。人生在世,有顺利、不顺利的时候。过去您曾经有适宜的时机,却没有修建高门楼。去年秦国夺去了宜阳,今年国内又大旱,您不在这时抚恤百姓的艰难,反而滥用民力只顾自己奢侈挥霍,这正是古话所说的‘时诎举赢’,在困难的时候而做奢侈的事情。所以我说时机不宜。”果然,第二年,周宣王三十六年,公元前333年,韩国的高大门楼修成,韩昭侯却死了,应了屈宜臼的话。韩昭侯死后,他的儿子即位,是为韩宣惠王。

周宣王三十五年,公元前334年,越国国王姒无彊攻打齐国。齐威王派人向他游说:伐齐国不如去攻楚国。越王于是去攻打楚国,却大败而归,楚国趁势占领了原先吴国的旧地,向东一直到浙江。越国从此分崩瓦解,公族各家争相为王,或自立为国君,分散在沿海一带,各自向楚国臣服。

司马光把苏秦、张仪合纵连横的事,放在了周宣王三十六年,公元前333年来讲。

话说当年,洛阳人苏秦向秦王进献兼并天下的计划,秦王却不采纳,苏秦于是离开秦国,又去游说燕文公,说:“燕国之所以没有遭受侵犯,是因为南面有赵国作屏障。秦国要想攻打燕国,必须远涉千里而来;而赵国要攻打燕国,只需行军百里以内就到了。现在您不担忧眼前的灾患,反倒顾虑千里之外,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想法了。我希望大王您能与赵国结盟,那么燕国可以无忧了。”

燕文公听从了苏秦的劝告,资助他车马,让他去游说赵肃侯。苏秦对赵肃侯说道:“当今之时,崤山以东的国家以赵国最强,秦国的心腹之患也是赵国,然而秦国始终不敢起兵攻赵,就是怕韩国、魏国在背后算计。秦国要是攻打韩、魏两国,因为没有名山大川阻挡,只要慢慢地蚕食他们的领土,很快就就可以兵临他们的国都。韩国、魏国不能抵挡秦国,必定会对秦国俯首称臣;秦国没有韩国、魏国的牵制,就会立即把战祸蔓延到赵国。根据天下的地图来分析,山东各国的领土是秦国的五倍,估计各国的兵力是秦国的十倍,如果六国联合起来,合力向西进攻秦国,一定可以打败秦国。现在一些主张连横结好秦国的人,都想让各国割让土地去献给秦国,秦国成就霸业他们就可以获得个人荣华富贵,而各国遭受秦国的践踏,他们却不用担忧。所以这些人日日夜夜总是用秦国的威势来恐吓各国,以使各国割地与秦。我劝大王要好好地考虑一下!为大王着想,不如联合韩、魏、齐、楚、燕、赵各国为友邦,抵抗秦国,让各国派出将军、国相在洹水举行会议,互换人质,结成同盟,共同宣誓:‘如果秦国攻打某一国,其他五国都要派出精兵,或者牵制秦国,或者救援某国。哪一国不遵守盟约,其他五国就一起讨伐它!’各国结盟来对抗秦国,秦国就再也不敢派兵出函谷关来侵害崤山以东各国了。”赵肃侯听罢大喜,厚待苏秦,奉为上宾,赏赐丰厚,让他去约会各国。

这个时候,秦国派犀首为大将攻打魏国,大败四万多魏军,活捉魏将龙贾,攻取雕阴,又要引兵东下。苏秦担心秦兵到赵国会挫败联合各国的计划,盘算没有别人可以到秦国去用计,于是用激将法挑动张仪,前往秦国。

张仪是魏国人,当年与苏秦一起在鬼谷先生门下,学纵横之术,也就是联合或者分裂各国的政治权术,苏秦自认为才能不及张仪。张仪游说各国没有被赏识,流落楚国,这时苏秦便召他前来,又加以羞辱。张仪被激怒,心想各国中只有秦国能让赵国吃苦头,便前往秦国。苏秦又暗中派门下小官送钱去资助张仪,使张仪见到了秦王。秦王很高兴,以客卿地位礼待张仪。苏秦派来的人告辞时对张仪说:“苏秦先生担心秦国攻打赵国会挫败联合各国计划,认为除了您没有人能操纵秦国,所以故意激怒您,又暗中派我来供给您费用,这些都是苏秦先生的计谋啊!”张仪感慨地说:“罢了!我在别人的计谋中还不自知,我不如苏秦先生是很明显的事了。请代我拜谢苏秦先生,只要他活着,我张仪就不说二话!”

之后,苏秦游说韩宣惠王:“韩国方圆九百多里,有几十万大军,天下的强弓、劲弩、利剑都产于韩国。韩国士兵双脚踏弩射箭,能连续百发以上。有韩军之勇猛,再披上坚固的盔甲,张起强劲的弓弩,手持锋利的宝剑,一个顶一百个也不在话下。大王若是屈服于秦国,秦国必定索要宜阳、成皋之地。你今天满足了它,明年还会要割别的地。再给它已无地可给,不给又白费了以前的努力,必受其祸。况且大王的领土是有限的,而秦国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以有限的土地来迎合无穷的贪欲,这就是所谓有自找苦吃,没打一仗就丢了土地。土话说:‘宁为鸡口,无为牛后。’以大王的贤明,拥有韩国的强兵,而落得个牛后之名,我都替你害臊!”韩王听从了苏秦的劝说。

苏秦又对魏王说:“魏国领土方圆千里,虽然说不算大,然而村镇房屋无数,甚至都无处可放牧。百姓、车马之多,日夜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好似千军万马。我认为魏国不必楚国差。现在听说大王有二十万武士、二十万苍头军、二十万敢死队、十万仆从、六百辆战车、五千匹战马,却打算听从群臣的胡说八道,向秦国屈服。所以我们赵王派我向您建议,订立盟约。望大王明察决断。”魏王也听从了苏秦的建议。

苏秦又去游说齐王,说:“齐国是四面都有屏障的国家,地广达二千余里,几十万军队,谷积如山。军队进如离弦利箭,战如雷霆,散似风雨。有了这些军队,即使遇到战事,也不用到泰山、清河、渤海一带去征兵。临淄城里有七万户人口,每户男子不下三人,不用到边远县去征发军队,仅临淄城里的人已够二十一万兵了。临淄城富庶殷实,居民都斗鸡、赛狗、下棋、踢球。临淄的道路上,车多得互相碰撞,人多得摩肩接踵,衣服连起来可以作为帷帐,众人挥汗如同下雨。韩国、魏国之所以十分害怕秦国,是因为他们与秦国接壤,出兵对阵,用不了十天,胜负已决。韩国、魏国如果打败了秦国,自身也损伤过半,边境难守;如果败给秦国,那么紧接着国家就会灭亡。韩国、魏国对于与秦国作战十分慎重,宁愿屈服忍让。如果秦国攻齐国就不一样了,要经过超过韩国、魏国一倍的国土,经过卫国阳晋之路,再经过亢父的险隘,车辆、骑兵都难以并行。只要有一百人守住险要,一千人也不敢通过。秦国即使想驱兵深入,也要顾忌韩、魏两国在它背后捣乱,所以它疑虑重重,虚张声势而不敢冒然进攻,由此可见,明摆着秦国是不敢危害齐国的。你们不仔细考虑秦国对齐国的无可奈何,却要向它俯首称臣,这是齐国群臣的失策。目前,齐国不用担向秦称臣的名声,却能获得强国的实际利益,我希望大王您能留意谋划一下!”齐王也听从了苏秦的建议。

苏秦又到西南游说楚威王,说:“楚国是天下的强国,领土方圆六千余里,有百万军队,千辆战车,万匹战马,存粮可支持十年,这是称霸天下的资本。秦国的心腹之患莫过于楚国,楚国强则秦国弱,秦国强则楚国弱,两国势不两立。所以我为大王着想,不如联合各国以孤立秦国。我可以让崤山以东各国四季向您进贡,以求得大王的抗秦明令,再把江山社稷、祖先宗庙都托付给您,练兵整军,听从您的指挥。由此而见,联合结盟则各国割地来归附楚国,横向亲秦则楚国要割地去归附秦国,这两种情形相去甚远,大王您选择哪一种呢?”楚王也听从了苏秦的劝说。

于是苏秦成为主持六国联盟的纵约长,兼任六国的国相,合纵连横计划计划成功。苏秦从楚国北归赵国复命时,车马随从之多,可与君王相比。

《战国策》的记载其侧重点则与以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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