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理解的辩论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28
说到辩论,基本上我总会想起启蒙运动那年头巴黎街头的咖啡馆。

有人说,想知道巴黎民不民主、开不开放,那去看看他们的咖啡馆。从300年前的启蒙运动开始,巴黎街头的咖啡馆就逐渐成为辩论艺术的翘楚。

辩论自古以来就有,古代希腊,当平民和贵族共享政治权利的时候,每个人为了提高自身的威望或代表阶层的话语权,开始去锻炼用语言来改造别人意志的能力。当时还不叫辩论,叫雄辩术。(每当我看那些厚厚的西方哲学史,还有西方文明之类的书籍,总会潜意识里觉得那些年掌握雄辩术的人就跟现在的大学教授差不多)

当一个地方的政治和公众意志开始趋向于平民化的时候,辩论就大行其道,成为人们最快理解别人意志的途径。

后来到了古罗马也是。共和体制的古罗马,雄辩术成为议会的首席能力。芝诺和西塞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早些年看电影《埃及艳后》, 看到了西塞罗的遗风——那个敢公然跟屋大维叫板的公众知识分子让我刻骨铭心。

漫长的中世纪,经院哲学封锁了所有可以辩论的渠道。真可惜…

随着后来的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人们开始通过辩论这途径,来让人们加速理解他们所秉持的关于古希腊和罗马文化博大深远的衣钵。

后来就到了浪漫的巴黎街头,还有无数唇枪舌战的参议院众议院,还有上议院下议院。每一个民主的国家都会有辩论。

当然了,我所理解的辩论其实并不仅仅是这样。那是不同于任何政治辩论的。

想到要讨论这个话题,是因为我最近一年在尝试跟各种微信群里以智者自居的群体中间,开始就某个议题展开辩论。

我总感觉他们的辩论缺少了一点辩论该有的样子。

如果你想让别人接受你的观点,首先你要先放弃你的所有的执迷。先放空你自己,然后再让别人的观点成为你牵制谬误的有力武器。

当我开始在微信群里讨论关于佛教的一点点内容,我是准备好了用相对主义的科学性来去验证佛教的合理性。期间就会有很多人,就并不看讨论话题的内涵外延,眼光全然转移到对我的个人评价上,动不动就会说你自己怎么怎么样,而不会说我反对你的某个论点论据论证。

我也尝试过在大学生群里面讨论穷人是否值得怜悯类似这样的敏感性话题。但是绝大部分辩论者只是站在他们自己的道德立场上,去广泛的封锁别人拥有自由意志的权利。

还有,每当你想让别人知道你所要辩论的对象乃至你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总要花费很大很大的力气才能做到(有些时候甚至做不到)。哪怕对方知道自己的论点有缺陷,碍于面子或者“尊严”,总会使劲的跟你犟。本来半个小时就可以讨论完毕的事情,非要跟他们拖到一个下午乃至更长的时间。

此刻我想说的我所理解的辩论,其中就应该是这样的。归纳起来如下:

第一,你要看到别人的想法和你自己的想法的不同之处,乃至他们有没有办法弥合,而不是基于自己的浅薄的见识去花时间的评判反方。

第二,除非必须,不然凡是涉及道德立场的,一定要学会去克制你自己的先天判断,去思考自己和对方的价值判断的依据。毕竟浅薄的道德判断,谁都有。

第三,为了尊重自己起见,首先你要学会尊重别人。每一个反方,并不是因为想要一味驳倒你而去参与辩论,如果意识到自己错了,立马去开始悬崖勒马。而不要像无赖一样去坚持自己所谓的面子。

其实辩论是一种非常高效的学习途径,可惜我们现在离真正的辩论越来越远。好的辩论可以让我们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加深对自我的了解。

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待久了出不来,但是辩论就可以让我们听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来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情,我们现在在辩论的所有的话题和想法,还有论据,早在2000年前的轴心时代就早已被某些智者发现,并且这个时代的演变,每一个议题都是重复的在讨论。

这些智者包括:

苏格拉底用产婆术这样的辩论方式来开启雅典的明智,孔子用论语的方式来跟弟子解读他自己的想法,释迦摩尼也不例外,他一生中多次参与意义深远的辩论,来让人们更清楚的了解他所坚持的佛教理想。

可见,要是辩论被发扬到极致,整个人类的文明都会回旋在论点论据论证的坐标上。

我们藏族的知识分子,尤其是青年学生。我们也要谨记在过往的年代里面,我们的历史上曾经有过无数次精彩的辩论,它推动了我们这个民族在过往的历史长河中一时成为世界文明的翘楚。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太好,而且辩论的态度不太友善,我们没办法深刻领略鸿大的辩论所承载的意义,这值得反思。

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通过辩论来学习先进的文明,像拨云见日,提升整个民族每一个成员的智力水平和精神层次。

有朝一日,会在拉萨的藏餐吧里面、玛曲大草原的赛马会上、西北民族大学的学生论坛上、乃至每一个普通的藏族民主家庭,都有辩论——以短暂的分歧来达到最终的团结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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